外圍爆破聲陣陣, 黑雲夾著火光衝向天際。
這些號稱和平的可憐群眾,毫不猶豫的破壞著公民的財產,來向軍方宣戰示威。
失去了愧疚心和同情心, 究竟誰才是惡魔呢?
他們進攻的太過突然,街上人員來不及疏散。還有平民在毫無方向的四處逃難。抱著腦袋哭喊。
重新搭建的外圍建築並不牢固, 幾聲爆破後直接坍塌。
那些來不及離開, 或是躲在其中的人, 被轟塌的樓房壓在下麵, 哭喊著請求支援。
起義軍直接從他們身邊走過, 尋找軍部士兵的蹤跡。
康奈爾等人未獲準駕駛機甲的資格, 隻能在前方探查情況。
對方層層逼近,越演越烈,下手毫不留情,軍部這時候反而躑躅了。再這樣下去, 中心區恐怕會很危險。
他探頭看了遠處一眼。
對麵雖然沒有機甲, 但是該有的爆破武器非常齊全。看他們一路丟下來的陣仗, 武器庫應該很充足。
戰爭的本質是破壞, 他們還真是一點也沒有忘記這個。
頻道內傳出各人冷靜的觀察彙報。
“橫三街區。車十八輛, 人員未知。從西部方向過來。沿區破壞,有未疏散人員,不建議分派步兵支援。”
“環六縱八街區路口,車九輛, 人員未知,西麵。正在向內突進, 無法阻止。有未疏散人員。不建議分派步兵支援。”
“……”
這次明顯是有目的,有計劃,有後台的起義。他們不是小打小鬨,是認真的。這種組織性已經足夠說明它的嚴重程度。性質與以往是大不相同。
這麼多天過去,惹事的起義軍始終沒有撲滅,跟燎原之火一樣,生生不息。
這邊鎮壓了,另外一邊又暴起。對方似乎是在試探他們的兵力和底線。誰也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會真正發難,必須提早做好警戒。
而且就損失來講,已經不是以往可以對比的。
康奈爾按住通訊器:“替我接通控製室。對麵有著新式武器,我請求進行武力支援。批準機甲使用權。”
對麵道:“他們也是卡法的公民。”
康奈爾:“他們是需要重新審判的卡法的公民。”
對方歎了口氣道:“不要再激化軍民之間的矛盾了。”
“增加公民財產損失也會軍民激化矛盾,而且時間拖太長了,這次事故中犧牲的人數,已經無可忽視。進一步擴大傷害的話隻會更加難以收場。”康奈爾說,“如果卡法想要容納所有保持不同意見的人,首先就是創造滿足和平為條件的大陸。除此之外,我們之間的矛盾沒有協調的可能性。現在卡法沒有這個的條件,為什麼要抱有這個奢望?”
對麵沉默了。
對麵又說:“他們用的都隻是常規武器。這時候如果發動機甲鎮壓,卡法會一片大亂的。”
康奈爾心道:總不會比現在更亂的了。
開始隻是小打小鬨,但現在不是了。
對於軍部來說,可以對戰爭造成的悲劇而持有愧疚,但是,卻不應該讓這種情緒影響戰略的決策。
康奈爾……也許他有些無情。但是,在更加無情的戰場上,小部分與大部分的犧牲之間,他依舊會選擇殘酷的摧毀那群無辜的小部分。
不然該用自己所謂的善良和後悔,去向更多的犧牲者們告罪嗎?
“這是我的意見。前線偵查後的情況反饋。請下達指令。”康奈爾說,“長官,我需要說一句,我並不認為,衝在前麵進行破壞的是卡法的公民。”
哈裡說:“沒有機甲的話,進行武裝鎮壓太危險了。對麵又不是赤身肉搏,人數還多,我們比不過。”
“親愛的指揮官大人——”另外一人開口,就沒有他們兩個這麼客氣了:“雖然我選擇終生服役,卻不代表我已經活的不耐煩了。如果您覺得我的狗命太不值錢,那麼我寧願加入他們的隊伍,到軍事基地中心親自跟您討一個說法。”
“大家都冷靜一點,這樣太難看了。但是如果沒有機甲許可審批,我也拒絕接受相關的攔截任務。”
通訊器:“你們先退回中心區,我來安排機甲攔截他們。”
那人不滿咋舌。是怕他們出手太重嗎?
有時候也是覺得很不可理喻的。似乎當了兵,他們的生命就遠不如正常公民來的珍貴。
眾人開始緩慢後撤,脫離戰線。
哈裡歎道:“太可怕了。他們為什麼就不能用理智來想一想我們的優點呢?”
一人笑道:“瞧這個傻子,穿著衣服,對麵是人還是鬼你知道?”
人類本性是害怕死亡、害怕暴力的。對於起義反抗這種事情,靠的就是一股上腦的衝勁和熱血。然而卡法軍雖然不受居民待見,卻也一直保持著友好幫助的關係。雙方還沒有到非你死我活的地步。
連條導火索都沒有,怎麼可能會在群眾中忽然激起了那麼一大波仇恨。顯然是有人在煽動輿情,推波助瀾。
沒有領頭人站出來,又怎麼能有那麼多不怕死的人。對方連攻擊的路線,兵力部署都安排好了,一定是個有些水準的人。起義軍一直在他們的監控之內,去哪裡找這樣一位橫空出世的指揮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