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勝背著四箱子的裝備, 借助繩索,從哨塔牆壁外圍直接向下滑落。
到了地麵,看著通訊器上的地圖, 朝著正麵方向跑動。
“所有人就位準備,我馬上就到!敵軍即將臨近中線區, 暫時沒有發現他們攜帶什麼高危險性武器, 但依舊要注意保持距離, 不要放鬆警惕, 隨時準備躲避!”
訓練兵們, 根據自己所擅長的射擊距離, 圍繞著主乾街區,在中線距離進行交錯站位。
從天台到居民走道,再到後巷街區。從左到右,從上貫下, 進行密集排兵部署。
選址的唯一目標, 就是後路四通八達, 方便撤離。雖然平麵距離相近, 但是不將兵力集中在某個可以能被一網打儘的地方。
中心基地區, 誰也沒有想到會被如此迅速的突破,所以住在附近的居民根本來不及避難。雖然這邊人數不多,卻也是個很嚴峻的問題。
他們從聽見動靜開始,就躲在自己的房間裡, 恐懼的等待事情結束。聽到外麵有腳步聲響起,鼓起勇氣推門出去, 見是穿著正經軍裝的士兵,就祈求士兵先將他們帶出去。
男生被攔住去路,不敢動手怕推傷他們。對麵又大腦發昏,根本不聽他的解釋。竟然直接僵持住了。
因為動靜有些大,還引出了隔壁的人群。
“對麵是不是帶了□□?要是他們帶了,這邊的樓一炸就要塌了,我們可怎麼辦?軍部為什麼還沒有過來疏散人群?我們應該怎麼辦?”
“我以為中心區是安全的,可原來不是,你們可不能不管我們啊,求求你了先生!”
“先帶我們出去!這邊的建築不符合避難規格。”
男生跺腳道:“你們還嫌棄避難規格,我還想有人接我過去避難呢!”
“你這士兵,怎麼能說這樣的話?”
那男生急躁的捂著通訊器道:“指揮,這邊不好開展活動,我收到了來自卡法居民的糾纏。他們擋著我不讓我走!”
連勝一股熊熊怒火從心口騰起。
他們這邊事態萬分緊急,對麵都打穿門口了,己方才開始備戰。再晚一些,應對就更艱難了。拖著人不放,可不就是搞事情嗎?
他們拚著命在努力,竟然還有人拖後腿,可把他們能的。就是慣的他們。
連勝喝道:“那把我聲音給我外放,我和他們交談!”
男生照做。
就聽連勝暴躁的語氣從通訊器裡傳出,不客氣道:“現在給我讓開!外麵敵軍已經來襲,士兵在執行指令,你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有什麼婆媽的事自己回去上網搜答案?誰有空陪你們閒聊!”
一人喊道:“帶我們下去!你們打仗難道已經不負責安置平民的安全了嗎?”
連勝:“好,士兵你帶他們下樓!樓下就有武裝分子,他們為了狗屁的和平起義,手裡拿著武器,已經喪失了理智。一路無差彆殺了多少平民衝進中心區,看看會不會認同你們是他們的同胞。”
那人急急喊道:“可是要把我們帶出去!”
“那好你說,帶你們去哪裡?他們就是從外麵打進來的,你想去哪裡?”連勝咬牙道,“還是讓軍隊什麼都不管了,專心先給你們叫一艘救援船,把你們送出十二區?你們是純金打造的嗎?”
幾人諾諾不說話。
男生小聲道:“一塊金子,在戰區還叫不來一艘救援船。”
連勝怒道:“彆總是把難題甩給彆人,就算什麼都不做,等還不會嗎?有沒有點事情嚴重性的考慮?交戰的時候直接攔個士兵就好了?延誤了戰機死的人誰負責?損失的財產誰負責?你無知可以無畏,但不代表你無知就不用負責了!攔著他想乾嘛?有本事給我接著我啊!”
男生繼續小聲說:“碰瓷。”
連勝又吼道:“我碰你大爺!要是在我麵前,我直接把你們打成一堆爛瓷!我再說一次,現在!都給回自己的房間去!等待軍部指令再做避難行動!”
男生縮了縮脖子。
連將軍脾氣很不好。
誰碰到這樣的事情,脾氣都不見得會好。
一婦女握著手放在胸口,說道:“請求你們不要反抗,他們想要什麼,為什麼不能滿足他們?不要再把這裡變成戰區,求求你們了。”
“你可以選擇懦弱,可以畏懼死亡,卻並不意味著我們會對此產生苟同,就像一個人不會對另外一個人的無恥產生同感一樣。”連勝說,“現在!要麼給我回到自己的房間裡小心的呆著,要麼也走出去加入對麵的反抗軍。但是如果你繼續妨礙我們士兵行動,我們會直接采取強製措施。這不是警告,這是動手前的提示。”
連勝對著那男生說:“慫什麼?誰都不用理!幾個平民都闖不過去,你還打什麼仗?”
“你們怎麼能這樣?”
“我們為什麼不能這樣?”
連勝深吸一口氣,直接朝著他們吼道:“當個兵欠你祖宗十八代啦!!”
士兵本身就具有暴力執法的權力。
這個暴力並不代表任何貶義的形容,僅是一種必需的執法力度。
暴力並不代表就不公正,而是在公正公平,遵從紀律的基礎上,軍部等機構,必須要展示自己的威信和執行力,人民才能信服。
管理機構要管理人民,就需要一定的威懾,既然是威懾,怎麼會沒有強有力的保障?
群體不一定都是都是對的,群體也不一定都是理智的。或者說正好恰恰相反。軍部不可能一個一個和他們擺事實講道理,仗還打不打了?
她願意去保護那些無辜的人,但是,她也要保護她的部下,她的兄弟。
男生抱著自己的槍,朝他們板起臉,然後一鼓作氣衝上陽台。
他抽了抽鼻子,難耐激動道:“指揮!指揮我愛你!”
連勝冷冷道:“我隻想揍你。”
男生:“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爸爸。”
連勝:“哦,那你得先去認識一下,你數量龐大的兄弟姐妹們。”
那邊一耽擱,武裝部隊進入他們的攻擊範圍。
連勝背著沉重的武裝,在街上飛奔,說話的氣息有些加重,問道:“都就位了沒有?對麵已經靠近,小隊負責,準備攻擊!”
趙卓犖半眯著眼,瞄準目標。說道:“前排一列部隊準備——開槍!”
與此同時,數十發子彈,從兩側不同位置朝下射去。
抱著武器正在巡查目標的幾人立馬倉皇後撤。他們大腦一時沒反應過來,隻覺得那些子彈仿佛追著他們的腳步在不斷逼近,死亡的恐懼籠罩下來,不管不顧狂奔出一段,才重新停了下來。
大部分是一些沒經曆過的平民,被對麵一嚇,直接冷汗出了一身。
他們環顧一圈,無人傷亡,甚至無人受傷,又安定下來一點。
“太好了,對麵終於出手了。他們聚在一起,我們正好可以來個一網打儘!”一男人喊道,“偵查!過去鎖定他們的位置!”
被叫到的人縮著脖子,有些抗拒。
“你也看見了,對麵不想殺我們!抓住這個機會先找出他們,不要害怕!”男人拍著他的肩膀道,“想要追求自己的權利,我們就必須要勇敢一點!大家都不想再打仗了,這是最後一次。相信我。”
葉步青是偵察兵,從最近的距離將視頻拍下來,傳給連勝。
連勝說:“季班,告訴他們,第一次是提醒,第二次是警告,第三次就是直接攻擊。自己把握好度數。”
一男生問道:“殺最前麵的?”
“不,殺中間穿黑衣服的。”連勝說,“懂得領頭挑釁的人永遠不會讓自己走在最危險的地方。他們的第一反應看向誰,就先殺誰。”
眾人:“明白!”
季班在哨塔處幫她用擴音器進行傳話。
對麵的人聽見了,並沒有什麼反應。
趙卓犖帶著武器,小心從屋頂上翻躍過去。然後重新找好位置,確認視野,瞄準剛才那部分武裝部隊中的目標人物。
片刻後,起義軍選出的那名偵查兵緩慢上前,回到剛才的位置。躲在路邊的一顆樹後朝兩側屋頂張望。
連勝看著他的舉動,簡直哭笑不得:“這麼明顯,也叫偵查?他在查哪裡?”
葉步青說:“看來對麵隻是隨便拉了一些人,給他們排了幾個位置,像模像樣的組織一下,煽動一下。主要還是讓他們做替罪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