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扔到摩托車上時,陳一七震驚的包著滿嘴餅乾碎還沒有回神——絕症?
他才十七歲,年紀輕輕就絕症了??
寧源生給他遞了頭盔,等了一兩秒沒見人接就直接給他戴上了:“抓緊,一會天亮人多就不好走了。”
“畢竟前輩你直播時的截圖現在全網都是,但凡是個會上網的人都認得你了。”
所以才這麼早來帶他走嗎?陳一七剛抓上寧源生的西裝衣擺,摩托車就立刻發動了,陳一七身體因慣性後仰了一下,等穩住後他大聲的道:“我不去瘋人院!”
劇烈風聲之中,寧源生聲音清晰傳來:“前輩,現在我好像比你強,所以你的意願並不重要了。”
陳一七:“……”
氣鼓鼓jpg
“不過。”寧源生按了下耳朵,然後聲音有絲變化:“我們可以暫時不去瘋人院了。”
陳一七:“?”
寧源生身體下壓,摩托車漂移著掉了個頭,陳一七幾乎都要看見寧源生的西裝褲擦過地麵了,他心驚膽戰的拽緊了寧源生衣服,大聲問:“那現在我們要去哪!”
繁華街道不斷從眼前離開,摩托車前往的地方越來越偏僻,等到天邊擦過一絲光芒,陳一七才聽見寧源生的回答:“先去協助一下骨前輩。”
刹車的聲音響起,陳一七腦袋一下撞到了寧源生的背上,寧源生嘶了一聲。
陳一七很快下車取下頭盔,真誠道歉:“不好意思。”
寧源生活動活動肩膀:“沒事。”
他將摩托車停好然後看向前方的爛尾樓:“骨前輩就是不死前輩的朋友,不過他緊急出了個任務,所以拜托我先帶你去瘋人院等他的。”
寧源生說著又按了下耳後,陳一七這才注意到他似乎是攜帶著什麼通訊設備。
“不死前輩現在太弱了,所以請先等在這,我一會就出來。”寧源生說話一如既往的既有禮貌但又沒禮貌:“不然死了我可沒法向特管處交代。”
死倒是不至於吧,畢竟他代號就叫不死……但陳一七還是點了點頭,他規規矩矩的目送寧源生走入爛尾樓,然後果斷轉身開溜——
開玩笑,要是等寧源生出來了,那他不就鐵定要被送去瘋人院了嗎,他才不傻。
至於寧源生說的那個絕症?應該是唬他的吧,畢竟他感覺自己身體倍棒!
但剛跑出兩步陳一七又停了下來,他遲疑——寧源生說他朋友也在……
他跑了是不是有可能再見不到朋友了。
陳一七猶豫了一會,然後試圖說服自己——或許沒關係,對方是他朋友的話那去瘋人院應該不是要把他關起來吧?可能是去瘋人院檢查大腦什麼的?
正遲疑之際,陳一七突然聽到了上方突然傳來了轟的聲響,他瞬間抬起頭。
天色漸明,但還有層朦朧的灰色覆蓋在天空上,所以陳一七隻能隱隱約約看到麵前爛尾樓的最上方似乎被破壞了,隨後眾多石塊和一個人形生物在一起下落……不對!什麼人形生物,那就是人啊!
有人掉下來了!
陳一七慌亂了一下,然後看著上方伸出雙手調整位置——應該可以接住吧?接住手不會斷吧?
但總歸比任由對方落到地上的好吧?!
砰——
陳一七成功接住了那人,同時因為掉落的巨大衝擊而整個人向前撲倒了。
哢的聲響,隨後劇痛傳來,陳一七猛飆淚,他看見自己手被折斷然後軟軟塌下去,但同時強大的自愈能力又在迅速恢複他的手。
於是陳一七含著眼淚抬頭看算是半接住的那人,聲音不由自主帶上哭腔:“……你怎麼樣?”
然後在看清的時候微微一愣——這人,長得好獨特啊。
屬於看過一眼絕對不會忘記的人,但這不是說他醜,相反這人還挺清秀的,隻是獨特點在於……骨頭。
他的皮膚外生長著一層骨頭,還有著很細小的紅色經絡連接在皮膚和骨頭之間,乍一看有種骨頭是從皮肉裡往外翻出的感覺。
這樣好疼的吧——這是陳一七第二個念頭。
他眼神太過直白,半躺地上的那人眉毛上揚:“不死?”
陳一七手已經恢複了,他放開骨頭人然後擦擦臉上疼出來的眼淚,隨後試探著:“……骨?”
麵前的人微微點頭。
陳一七眼睛一亮,他腦子轉飛快——寧源生還沒出來,不如趁機帶著朋友一起跑路,但還沒動作,他脊背突然一涼,一股難以形容的被窺探感猛烈傳來,陳一七猛的再次抬頭。
碎石早已經全部落下,天空此刻大部分還是深藍帶著灰的顏色,但這次陳一七卻能夠看清在爛尾樓最高處窺探著他的“生物”了。
或許不是因為他視力很好,而是因為那生物渾身在發著淡淡的光。
它外形有點像是美杜莎,有著滿頭的蛇,蛇身為白,很乖順的垂在生物的耳邊,生物身上的皮膚是白紙一樣的顏色,臉型與人無差,隻是它臉上隻有一隻眼睛,橫著的,大大的、整整占據了半張臉的紫色豎瞳。
那紫色如夢似幻,在生物奇異身體的襯托下十分有吸引力,陳一七恍惚了一下然後迅速回神:“……那是什麼!”
人不像人,動物不像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