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陳一七有種還沒反應過來的感覺,但卻本能的飛快開口回答, “沒什麼影響,但我感覺不能摘下來。"
說完他才徹底反應過來: "脖子上那個小白花嗎?那不能取下來的。"徐長伶聲音放輕, "為什麼呢?"
陳一七擰著眉摸著自己後頸,他苦惱著一張臉, "感覺會很疼……而且摘了應該還是會長出來。”但是他總覺得那朵花並不隻是簡單的裝飾,應該還有什麼用來著……但想不起來。
“還有……”陳一七抬起頭,他放在自己後頸的手不自覺的用力,有點恍惚似的說: "摘了沒事,彆把根挖出來就好。"
“沒有根的話,會死的。”
房間裡詭異的寂靜一瞬,徐長伶抬頭看向兩人,臉上溫柔的笑容有些僵硬:“根的事,不要對外說。等骨先生醒過來,我會告訴他這件事。"
小貓安靜的點頭,陳一七邊點頭邊有些後悔把根留在了那麼明顯的地方——但他當時也想不了那麼多。
不過還好根也不是那麼容易能挖出來的。
徐長伶似乎對現在的骨的構成感到有些震撼,一時沒有繼續詢問下去,但
是陳一七想了想後還是主動的晃了晃手臂老實交代, "對了,我好像還是能繼續使用骨的能力。"
徐長伶愣住,一旁本安靜看著自己腳的小貓也抬起了頭。
陳一七往後縮了下,他有點後悔且尷尬的笑了兩聲, "但是不像寄生著的那時候可以隨意使用,我得自己把自己皮肉切開讓骨頭往外長出來。"
“用起來挺疼的。”所以就不展示了吧。
徐長伶聽出陳一七未儘的話,她眼神收斂,體諒這個傻白甜的兩個月小寶寶: “那就不用展示了,你能確定就好。”底褲都自己給自己扒了,再逼人自殘展示能力有種自己很不是人的感覺。
“另外,我是來告訴你一件事的。”徐長伶轉換了話題。
陳一七立刻坐直身體。
徐長伶手指屈起在桌麵上無聲的敲了下, “我打算讓你暫時跟小貓組隊出任務。”陳一七愣住,然後刷的轉頭看向一邊安安靜靜的小貓。
小貓對上陳一七瞪圓了的眼睛,一句話沒說的再次垂下頭。雖不合時宜,但陳一七確實在一瞬間認為他的反應像極了聽不懂人類語的小貓咪。
徐長伶給他解釋, “一般情況下你們都是組隊出任務的,你失憶之前是單獨一人,是因為那時的你足夠強大,但是現在我聽烏鴉說你把所有戰鬥技巧都忘了。”
陳一七視線瞬間飄忽,沒法反駁這話。
“而小貓戰鬥能力很強,或許可以指導你恢複。”不死的事徐長伶已經從白天想到了下午,直到在監控裡看到陳一七半拖半抱著骨從浴室出來她才徹底下定決心, "如果你接受,我便幫你們提交申請。"
陳一七腦子一度又亂了,他視線在徐長伶和小貓身上來來回回的看,過了一會他滿臉疑惑的,"為什麼?"
“我病變度99%的哦?”
這次是情況緊急找他出的任務,本來他以為就算要再出任務也要等上一段時間之後了,畢竟他很不安定,可徐長伶現在的意思卻好像他很快又要出任務了一樣。
徐長伶聲音不急不緩,有股安撫人心的意味, “我會給你做擔保。”
“雖然不能讓你徹底離開瘋人院的拘束室回歸正常的生活。”徐長伶態度誠懇, “但是可以正常出任
務也算是擁有了一部分自由。"
畢竟廣闊的天地在拘束室裡是看不到的。
陳一七像是沒聽見似的又問了徐長伶一遍, “為什麼?”
徐長伶這次明白了,她直直的盯著陳一七, "……是根據這次任務你的表現而做出的評估,我暫定你是可以使用的。"
"現在各地亂子太多,人手卻十分緊缺,所有可以使用的病人我都不會放過。"
"當然,如果你不能再被使用,到時候我會毫不猶豫的放棄你。"
使用這兩個字讓陳一七覺得有點不舒服,他彆彆扭扭的, "但是,小島上通訊是中途斷了的……你並沒有親眼看見親耳聽見我的事。"
“我相信烏鴉。”徐長伶笑起來,眼睫遮住眼眸中細碎的光,讓人無法判斷她所言是真是假,“而且烏鴉其中一個病症是趨吉避凶。”
"如果跟你在一起出任務是危險的,那麼他不會告訴我下次有機會還想再跟你一起出任務了。"
當然,她不會告訴陳一七雖然浴室裡沒有監控,但是浴室門口是有個隱秘的監控的。剛好能夠看到洗漱台前方的地麵,陳一七血液飛濺痛苦倒下複生骨的那殘忍又絢麗的一幕。
“再說了。”徐長伶纖長的手指隔空點了下骨, “你救了他。”“救人者該獲得被善待的機會。”
徐長伶得了同意就沒多留,她去寫申請了,走之前她告訴陳—七——"如果想找烏鴉玩就叫小貓帶你去,他知道烏鴉的房間。"
這句話讓小貓欲離開的腳步停了下來。
徐長伶一走,小貓就看向陳一七, "你要去找烏鴉嗎?"
陳一七一時沒答,他盯著小貓走神了。
……隊友啊。
雖然第一次見麵陳一七是覺得小貓有些瘦弱,但是其實他現在也挺瘦的,那兩個月的流浪時間裡很多時候他都沒吃飽過,所以才那麼容易被林藍用吃的騙走。
也因此,兩人身高差不多體型差不多的站在一塊時,還挺像兄弟的。
那如果搞好了關係的話……可以摸他耳朵嗎?
"……不死。&#34
;小貓又喊了聲,他盯著陳一七抬起的手, "你要做什麼?"陳一七回神刷的放下手,聲音有點虛, "沒什麼!"
小貓再問, "你要去找烏鴉嗎?"陳一七思考了一會,然後他認真道, "先不找,我們先聊聊。"
小貓: "……?"他快要真聽不懂人類語了——聊聊?聊什麼?有什麼可聊?
陳一七明亮的大眼睛眨啊眨, “我們不是隊友了嗎?但我還不了解你。”
小貓本想說我們之前一起出過一次任務,但話到嘴邊又想起陳一七已經失憶,於是一時噎住了。
陳一七便得機會拉著小貓坐在了床邊,然後他露出燦爛的笑容,像小學生交朋友一樣的說, "你可以直接叫我陳一七,因為我不喜歡不死這個名字。"
小貓冷冷淡淡的憋出兩個字, "小貓。"
陳一七自帶抗凍屬性,他快樂點頭, “我知道。對了,小貓前輩說之前跟我出過一次任務,是什麼樣的任務?"
小貓本質上並不討厭熱情的人,更何況他看得出陳一七眼底的不安,就像是居無定所的人突然被放置在了一個固定的居所內,於是他話多了一點, “當時我還沒加入特管處,我是單獨接了任務跟你中途遇見然後合作的。”
“但沒跟你說幾句話,都是隊長在跟你溝通。”
陳一七愣了愣,他念出剛剛小貓說過的一個稱呼, "隊長?"他還沒尋思出什麼,小貓便平淡的接話, “已經死了。”
“他們死了後我就加入了特管處。”小貓低頭扣著自己手指, "加入特管處之後上邊給我安排過九次隊友,不過其中八個也都死了,而你是第十個。"
陳一七徹底愣住。
小貓沒抬頭,他隻是平淡的告知自己新出爐的現任隊友, “我們的工作雖然本就十分危險,但是死過這麼多次隊友的隻有我,所以有人說我是災星。"
陳一七震驚的張大嘴。
小貓捏住自己手指抬起頭,那雙圓圓的異色貓瞳在屬於人類的臉上有種詭異而天真的感覺。
“不過我覺得,是他們太弱了的原因。”他如
是說道,然後視線撞進陳一七的眼眸,終於像是帶了一點笑容的詢問: “你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