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人被撓癢癢了一樣,地麵開始蠕動,寧源生皺眉,下意識警惕了起來。
但晚了一步,地麵突然下陷出現一個大洞,一條血紅色觸手迅速伸出抓住了寧源生腳踝。小翅膀被禁錮,寧源生猝不及防的被拉了下去。
然後地麵的大洞閉合了起來。
有所準備及時跳開的夏爻饒有興趣的看著寧源生瞬間被吞沒,他快樂的朝對方揮手,並不真誠的祝福: “一路順風~”
路他確實沒帶錯,畢竟寧源生下落進去的時候胳膊腿都還齊全著哩。
而且隻要不被觸手絞死,那他是可以安全的去到地下的“子宮”,見到那些或許還活著的人類。
“阿嚏!”夏爻突然打了個噴嚏,他不甚在意的揉揉鼻子,然後一轉身又一腳踩入了個水坑。
地勢低,又下過雨,他能理解友塘鎮因為地麵不平有不少水坑,但他不太理解自己為什麼突然在短時間內踩了這麼多個。
就像被人詛咒了一樣……
“阿嚏……阿嚏!”夏爻又打了兩個噴嚏。——等出去了找個廟拜拜吧,雖然他並不相信玄學。
“隊長,已經送出去十七個人了,最後那一個人不願意出去。”月月煩躁的甩了甩手。
因為兔子和泡泡的外形有點嚇人,所以基本是月月負責了一切需要與普通人的對接,但偏偏她脾氣不太好,總是很容易不耐煩。
“她說她女兒不見了,棉花答應她會把她女兒找回來,所以她不走,要在這裡等。”
月月輕嘖一聲: "棉花都還不一定活著……"
泡泡閉了閉眼:"告訴她,如果她留在這會耽誤我們救人,包括救她女兒。"
月月表情變化,她有些疑惑: “就是有點奇怪,我這麼說了她也不願意走……不過我看她精神狀態已經不是很好了的樣子,除非把她孩子送到她麵前,不然說什麼都沒用吧。"
泡泡:"…"所以說他煩死了做什麼隊長,下決定大糾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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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點偏執的模樣。
但是比泡泡和月月他們多出十多年生活經驗的兔子先生看著那個女人,總覺得十分違和。他低下頭: "隊長,她不對勁。"
泡泡看向月月。
月月攤手:“我也覺得不太對勁。”她手抬起來在脖子處比劃了一下,聲音放低,偷偷的提議:“宰了?”
泡泡一手打她頭上: “彆開玩笑。就算是被感染了,病變度不到100%都有活下去的權利。”
泡泡深吸口氣,他下定決心說: “把她帶上。”
如果這個女性是危險的,那麼無論是留在這裡還是送出去都遠不如帶在身邊更好。因為他相信他的隊友們。
他們低聲商討的話隔開幾步便不會被聽到,但二樓上端坐著的女性聽到了,她微微抬起頭,鬆開了懷裡抱著的帽子,然後慢慢抖平。
她的動作有種很久沒活動過的偃硬感,但那隻有一瞬,很快,她動作自然了起來。
頭部低垂下,長發滑動,隱約可見頭頂有一處禿了一小塊,隻是禿的地方露出的不是頭皮,而是一個黑漆漆的洞。
不足指甲蓋大小,很難發現。
將帽子帶上後,更是一切都不可見了。
“嗯……”女性邊伸胳膊邊打量四周,但她口中卻發出一個會讓陳一七覺得熟悉的男性聲線,隻是聲音低不可聞: "終於找到了。"
偏圓的眼睛眯起, “他”梳理著記憶: “這麼巧,剛好被吞進來界間了啊……哈哈,還遇到了特管處的病人?"
“然後你放走了你的幼崽?”
“他”驚喜而無聲的拍了下手: “那麼那朵小棉花應該被拖累死了吧,畢竟幼惠最容易勾起人類無用的憐憫心,但偏偏幼患最難以保護。"
“他”從身上找了找,然後果不其然的找出了一雙薄薄的蕾絲手套,他戴上然後輕柔的摸上“自己”的臉,聲音充滿安撫感: “乾得很好哦……”
“接下來不用再憂心了,就把一切都交給我吧。”
樓下傳來腳步聲,藍操控這具人類女性角色站了起來,然後他轉身看著樓梯處一個頭頂水袋、身上生長著青色魚鱗的青年一步步走了過來,他調整出哀愁而執拗的表情,
一字一句仿佛真切至極的說
“我不會走的,我要找到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