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可怕,簡直可以提前列入他這一生之中最倒黴事件之一了。
太陽穴開始瘋狂跳動,血色充盈進他的眼眸,陳一七感覺自己有些發冷,同時身體處處都開始不適起來。
是壓迫感?
還是說——
眼角溢出血液,像是血淚一樣往下巴滑去,胸膛的傷口也越崩越大。陳一七眼前模糊不清,他掌心生出骨刀——還是說,他們都有天晶啊?
無論是什麼原因,反正結論就是這片地方,連空氣都不適合人生存了。
更何況本就有傷的他。
“呼——”陳一七顫抖著抬手用骨刀割斷自己脖頸。
本戲謔笑著的藍微微瞪大眼。
其他四位阿夢加也都愣住了。
倒並不是沒有見過因為絕望而自殺的人,一冶微微皺著眉——但這個妹妹頭是一邊對著他們露出了十分堅定的深惡痛絕的眼神一邊自殺的。
行為和眼神完全不符。
簡直怪異……
還沒想完,令人牙酸的聲音突然響起,那本血淋淋的、死去的人身上的傷口突然全部複原,然後他重新睜開了眼睛。
“陳一七”站了起來,掌心骨頭增生形成一把長刀,刀尖輕輕點在地上,他笑吟吟的望著他們,堪稱溫和的對他們打招呼:“你們好呀~”
“來觀光的嗎?”
幾乎瞬間,所有阿夢加都明白過來—
—換人了。
眼前的人不是剛剛那個人了。
陳猊遠另一隻手抬起摸了摸自己下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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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會讓人不得不懷疑你們究竟要做什麼。”
反正,不會是什麼好事。
藍聞言倒是認真算了算,然後抬頭笑著道:“不會太久你們便會知道了。”
“不過我對你也有疑問,方便解答一下嗎?你病變度多高?什麼時候會變成阿夢加?”藍頗有點期待。
陳猊遠扛起刀,摸下巴的手舉起,衝藍豎起一個中指,他笑眯眯的說:“這麼好奇?那下地獄之後我會給你解答的。”
這句話是不是有哪裡不對勁……藍想著,他微微眨眼,就閉眼睜眼的那麼刹那時間,那長長的骨刀居然已經來到了麵前。
對峙的局麵在一瞬間被打破,陳猊遠臉上本就隻是浮於表麵的笑意全部消失了,他沒什麼表情的臉放大在了藍麵前:“心情不是很好。”
骨刀嵌入了藍的脖頸,陳猊遠想到了陳一七剛剛果斷的自殺,難以言喻的情緒波動讓他無法思考出什麼所以然來,於是就衝阿夢加發泄了:“所以彆廢話了。”
砍到一半的脖頸被一隻布滿鱗片的手抓住,阿薩冷如大海一樣的藍色眼眸冷冷的盯著陳猊遠。
小鈴鐺有點吃驚,她很快看了眼藍。
刀被推出去,藍趕緊扶著自己脖子不要整個掉了:“彆用那種眼神看我。”
“彆擔心。”藍對小鈴鐺露出慈愛的笑容:“你在他心裡仍舊是第一的,比任何東西、包括他自己都重要。”
不過他們是同伴哎,所以在“程序”裡加入保護他的指令是沒有錯的吧。
小鈴鐺有些惱火,但現在來不及埋怨,她離開阿薩冷,怕戰鬥波及到她。
“是上次收手讓你對我有什麼誤解嗎?”陳猊遠微微歪頭,半乾的頭發傾斜,長長骨刀由上而下直接砍斷了阿薩冷那雙布滿堅硬鱗片的爪子。
雖然是沒來得及硬化的龍爪,但被這麼輕易還是很讓人吃驚,阿薩冷斷掉的爪子重新生出,他有些疑惑:“……什麼上次?”
陳猊遠微微挑眉,他懶得解釋,長刀在空中閃出一個弧度,然後劈向了阿薩冷。
藍脖子恢複好了,他後退兩步:“怎麼說,你們就這樣看著嗎?”
一冶身體懶懶的貼在後方的樹上,全當沒聽到。
盛寧給藍了一個疑惑的眼神:“他可是小花。”他怎麼會對小花出手。
不過倒是有點想出手拔掉新生的、那一截爬著藤蔓開了一朵粉花的嫩芽——太醜了。
小鈴鐺沒有吭聲,因為身高問題,頭微微低下便不會有人能看到她臉上的神情。
她有些後悔了,後悔同意成為藍的同伴。
她想要的,一直以來都是彆人為保護她而爆發出來的超過自身的強大,而不是相互保護。
強大者數不勝數,但服務於她的強大,目前隻有哥哥。
但剛剛,哥哥保護了藍。
不自覺的咬住了手指,小鈴鐺目光沉沉。
因為心思的分散,所以她並沒有注意到有東西靠近,直到那東西扒拉住了她腳踝。
小鈴鐺激靈了下,然後她便發現自己動不了,也說不出話了。
藍好像並沒有留意到她的不對勁,他正摩拳擦掌欲加入戰場。
而盛寧也專注的望著“小花”。
於是小鈴鐺隻能把求救的視線看向一冶。
一冶與她對視一眼,然後微微垂眸看著小鈴鐺腳踝上扒拉著的一個木頭小人偶。
隨後,他若無其事的移開了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