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一七:“……”
他僵在了原地,滿臉寫著“我不想聽的”。
院長轉過頭,很溫和的笑著:“不死見過好幾次藍了吧。”
陳一七慢吞吞的點頭。
“那這個任務你就接了怎麼樣?”他很自然的順勢這麼說道:“熟悉的話好下手。”
這話有點怪怪的。
陳一七莫名有種不能拒絕的感覺,但徐長伶這時站了起來,她快步走到院長身邊:“這事我會安排好的。”
她朝門口伸手,一副送人的模樣:“而且我們之前不是已經溝通差不多了嗎,所以你可以走了院長。”
“……”
陳一七嘴角抽了一下——所以藍的事情是故意當著他麵說出來的?
為什麼啊。
院長被趕,他便順勢笑著站起來離開,在門口的時候他像是突然想起什麼的回頭:“對了。”
陳一七迷茫的看向他。
院長眼角微微下垂,他笑起來,眼眸卻是深沉的:“如果有需要,可以來找我聊聊天。”
陳一七疑惑歪頭。
徐長伶背對著陳一七把院長關在門外,她眉頭皺著,但回頭麵對陳一七的時候又舒展開了。
“藍的事還沒確定,不用多想。”徐長伶重新坐下,她摸到保溫杯給自己和陳一七倒了杯茶,然後坐姿放鬆了起來:“你說說你的事?”
像是閒聊的姿態,陳一七也放鬆了些,他暫時把自己從院長那裡脫離出來:“我是想問問小貓前輩的事。”
她就知道。徐長伶臉上沒有意外,她喝了口茶:“什麼事?”
打探彆人不是陳一七的性格會做出的事,隻能說是小貓現在的狀態已經差到讓陳一七感到了擔憂。
還有就是陳一七的這次任務給他了一些打擊……
徐長伶看了眼陳一七——可能,需要讓陳一七休息一下了。
“就是小貓前輩這次任務發生的事……”陳一七停頓一下,他偷偷抬頭:“可以告訴我嗎?”
“可以是可以,但問題是我也不太清楚。”徐長伶偏頭看向窗外:“那個新人也是不太清楚的。”
“他們沒有進入什麼界間,但是小貓在任務結束要回來的時候又發現了一隻阿夢加,他追完回來的時候就已經是現在這個樣子了。”
“任務過程是完完整整的上報了,沒有問題,但最後遇到的那隻阿夢加他一點沒說。”
陳一七肩膀垮了下來,整個人肉眼可見的暗淡了,但他很快又打起了精神:“我還有個問題。”
他沒有遲疑的開口問:“我能不能讓小貓前輩寄生我?”
陳一七已經知道寄生他會讓對方病變度停下來,但卻不確定寄生後會不會有什麼後遺症,所以徐長伶也一直沒有再安排他去寄生一些病變度比較危險的人。
而是一直在先觀察骨的情況。
如果就按陳一七這個寄生病症現
在的情況來看,是很好的。
而且寄生是雙向的,陳一七可以得到對方的病症,而寄生的人可以停止病變度的增長。
目前來說骨那邊這麼長時間裡確實也沒有出現什麼嚴重的“後遺症”
,除了後頸那朵小小的花。
而針對那朵花他們也研究過……不,是至今還在研究。
但因為沒有發現,它跟普通的花沒有區彆,所以已經快要擱置了。
從總體來看,顧水之除了多出來一個弱點之外沒有彆的壞處……甚至非要說的話,那花長在後頸,而脖子對顧水之來說本就是弱點。
“可以。”
於是徐長伶便同意了,但她還是又問一下:“但小貓並不是瀕死的狀態,你能讓他寄生嗎?”
陳一七疑惑的啊了一聲,然後他思考一下後抓抓自己的頭發:“我感覺我現在,隻要小貓是虛弱的狀態就足夠了,不需要像骨哥那樣的程度。”
“我可以。”
他也是變強了的,之前都可以啃掉水形阿夢加強硬的得到對方百分之一的病症。
換做剛開始的他肯定做不到。
徐長伶點點頭:“行,不過到時候寄生你再找個人陪著你們。”
她想起什麼:“話說你現在對寄生之後身體上生長的那個小花有更多知道的事情嗎?”畢竟越強大越熟練便會更了解自己病症。
陳一七愣住,他過了一會才想起顧水之後頸的那朵小白花,然後瞪大眼,表情慢慢的流露出遲疑來。
徐長伶表情跟著嚴肅起來:“是有什麼後遺症?”
陳一七艱難的:“有……”
徐長伶就知道這不會那麼簡單,她手放在手機上,都想問問顧水之現在的狀態了,但因為顧水之出任務去了,所以她忍住了:“是什麼?”
他有點羞恥的、乾巴巴的說:“好像會變得……不會討厭我。”
徐長伶:“……?”
過了一會,她打破這份沉默:“意思是,會喜歡你?”
陳猊遠:“?”
陳一七瘋狂擺手,耳朵紅了,五官快皺成一團:“不是、就是、就是……”
“怎麼說呢……”陳一七想到了那枯木上盛開的花,然後他謹慎的開口:“也不是喜歡,就是可能,會有些不忍心害我那種感覺。”
其實他本來想打個養父子關係的比方,但想到顧哥的臉就頭皮發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