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兒這是怎麼了,平日裡不是跟姥姥最親嗎?”林毅軒還納悶呢,怕不是誰在他家娃跟前說什麼閒話了吧?
回去可得好好查查。
亦琛把頭搖晃成撥浪鼓,不是說那個姥姥呀。
“我聽您的口音,是京城的吧?”於子英見林毅軒一直站在她前麵跟孩子說話,心裡靈機一動。
這廠裡大部分人都是北方口音,偶爾有幾個京城口音的,還都是管理層。
這個男人該不會是哪位高管的家屬吧?
“您哪位?”林毅軒轉身看她,乍一看不覺得有什麼,仔細一看,覺得有些眼熟。
林毅軒是第一次見她,但這張臉,卻給他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尤其是這雙眼睛,總覺得在哪兒見過。
這也就是林中隊長天賦異稟,短暫的思考,他想起來了。
記得錦書生孩子前,他做過一個奇怪的夢。
夢到一個長得不一樣的錦書,在沒有他的時空一個人生活。
那個錦書跟眼前的女人有幾分相似,眼睛最像。
聯係到大舅哥說的,他媳婦今兒在單位莫名其妙捂了嚎風的,再聽這女人的口音,看這雙眼睛,林毅軒心裡有個模模糊糊的猜測。
“我是京城過來支援翻譯的教授,咱們都是老鄉,對了,你愛人在這裡做什麼的?”於子英跟他套話。
“她什麼都乾。”林毅軒在心裡又補充了句,包括我。
“呦喂,那挺辛苦的啊。”於子英以為林毅軒說的什麼都乾,就是打雜的意思。
心裡已經把他劃分到不怎麼重要的範疇裡了。
她是個特彆勢利眼的人,有用的人就笑靨如花巴結討好,沒用的馬上就冷臉。
林毅軒閱人無數,隻聊了兩句,就把對方的脾氣秉性摸了個大概。
“不過,我媳婦跟二老板挺熟的。”
“峰總?”於子英聽到二老板,馬上又來了興致,臉上也有了笑模樣。
“對啊,托她的福,我也有給二老板做飯的機會。”
“原來你是廚子啊,那你一定知道不少關於小於總的事吧?”
“您問我算是問對人了,她家的事,我知道的可多了。”
“那你知不知道,小於總平日裡喜歡什麼?我是說,她有沒有什麼愛好?”
“她喜歡——”林毅軒頓了頓,突然話鋒一轉,“你知道你女兒喜歡什麼嗎?”
“什麼?”於子英被問得一愣。
她不明白,這廚子怎麼會問這個?
“看你歲數不小,應該有孩子吧?你女兒喜歡什麼,小於總就喜歡什麼,你不會連你女兒喜歡什麼都不知道吧?”
“我——”於子英回想起死去的大女兒那雙滿是仇恨的眼,心裡湧出不適,隻能訕笑。
“我女兒已經沒了,再說了,她走的時候才十幾歲,怎麼可能跟小於總喜歡一樣的東西?”
“那她活著的時候,喜歡吃什麼你知道嗎?她喜歡什麼顏色,討厭什麼顏色,你還記得嗎?”
被連續追問的於子英有些不耐煩了,她以為林毅軒是故意奚落她。
“你這樣問一個失去孩子的母親,合適嗎?”
“也不是所有人都配得上母親這個稱呼的——還有,你被攆出來一點也不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