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子英老師請假了,她大女兒出意外沒了,於老師在辦葬禮,要不您留個聯係方式,等她上班我讓她聯係您。”
“不用了。”錦書掛斷電話,悵然。
果然是這樣。
這個時空的“自己”消失了。
其實她穿過來時,就想過這個問題。
她穿到於幺妹身上,這個時空十二歲的自己會怎樣。
隻是她根本不願意想起前世那些所謂的“家人”,想到那些人就惡心,不想跟他們有任何瓜葛。
如果不是昨晚夢到了往事,錦書連這個電話都不打。
現在確定了,了卻一份心思,以後也不會再聯係這些人,她的今生不會跟那個所謂的“家人”有任何瓜葛。
這就是於總麵對恐懼的方法,直麵問題,絕不回避。
隻是有個事,錦書有點耿耿於懷。
她前世十二歲時,差點出車禍,是一個軍人大哥哥救了她。
她不記得那個哥哥的臉,依稀記得他好像是受了傷。
他救下她後,看她心不在焉,陪她聊了一下午。
她那時精神恍惚,過馬路不看車,是因為那天是她妹妹的忌日。
妹妹才死了兩年,全家人都已經不記得她曾存在過,沒有人為她憂傷。
錦書恍惚難過,也有輕生的念頭。
真正讓她轉變觀念的,就是跟那個哥哥相處的半個下午。
他安慰了她很多,說了很多鼓勵她的話。
彆的她記不太清了,但有一句,錦書一直記得。
昂揚的鬥誌,不可抗拒不可戰勝,任何心靈有了它,就可以無所畏懼,所向無敵。
他說那是他的座右銘,出自《理想國》。
所以錦書在未來的很多年裡,遇到坎坷就會想起那個午後,想到陌生哥哥帶給她的溫暖。
臨彆時,他還送了一顆子彈殼項鏈給她。
他說那顆子彈是他第一次射擊留下的紀念,是他的護身符。
他把護身符給坎坷的小錦書,希望這個小姑娘漫長人生,一路坦途。
那枚子彈錦書一直帶在身邊,可惜穿越後沒了。
她的命是軍人給的,看到穿軍裝的就有好感。
或許,這就是她昨晚噩夢後留林毅軒在身邊的理由,也能解釋她為什麼對林毅軒跟對彆人不一樣,因為他的軍裝。
於總自洽了,其實她內心深處也知道,問題的本質可能不是軍裝這麼簡單。
但她不願意繼續想了,就當是這麼回事吧。
這個電話讓她內心獲得了平靜。
確定了她不會再跟前世的家人有瓜葛,十分輕鬆。
隻是想到找不到那個當兵的哥哥了,還是有些遺憾。
希望他平安喜樂,所得皆所願吧,錦書默默祈禱。
林家,林毅軒莫名地打了個噴嚏。
“毅軒,你這是感冒了?”二大媽推門進屋,看他一直打噴嚏,關切地問。
“可能誰念叨我了吧——二大媽,您有事兒?”林毅軒揉揉鼻子。
“有個大事要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