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毅軒不是一個人回來的,老李跟他一起。
老李垂頭喪氣,一副沒了精氣神的樣子,進了屋也不說話,蔫巴巴地坐在椅子上,用手捂著臉。
“這怎麼了?”錦書問。
“弟妹啊,真讓你猜中了!隨身聽都降價了,人家賣價比咱們批發價還便宜,四十塊一台,怪不得我賣不動!”
老李原本是不信錦書的推斷的,可逛了幾家音像店,傻眼了。
原本六十一台的隨身聽,現在四十一台。
正常批發價五十,結果零售比批發便宜。
“我問了,是從南方過來一批貨,進價便宜,要不,咱們也甩賣吧?咱們四十,或者三十八,賺點就賣吧。”
老李很犯愁。
他的貨進的是殘次品,二十五一台進的,錦書幫他解決了質量問題,一台還要給錦書十塊錢提成。
現在市場上突然多了一大批便宜隨身聽,他不敢把貨留在手裡。
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甩貨。
“你賣三十八,音像店就會降價到三十五,再狠狠心,更便宜也有可能,惡性降價競爭,誰也賺不到錢。”
錦書冷靜地分析。
隻要不讓她研究林毅軒深如海底針的心,她還是很專業的。
“這咋整啊。”老李為難地看了錦書一眼,欲言又止。
他知道錦書是他的恩人,沒有錦書,他早就賠精光了。
但眼前這情況,錦書不讓利,這些貨就賣不出去。
老李有心想讓錦書少收修理費,這樣他不至於賠太慘。
“我給你兩種解決方案,風險和收益是成正比的,風險大的收益大,風險小的收益小,你來選。”
“兩種?!”老李瞠目結舌。
他能想到唯一的方案,就是逼錦書降價。
“第一種方案,我們還按照原來的約定,你一台給我10塊錢的提成,我提出一個方案,賺的算你的,如果賠了,風險你自己承擔。”
老李鼻尖沁出汗來,這個選擇,他顯然是不願意的。
他做生意缺乏魄力,也沒有抗風險的能力,賠一點都不願意。
“第二種呢?”
“第二種,這五百台機器賣給我,一台我給你十塊錢提成,但是後續我怎麼操作,我賺多少錢,跟你無關。”
“你萬一賠了呢?”老李明顯對第二種更感興趣,但嘴上還要意思意思地客套一下。
“喏,看見沒,那個腦型很好看——我是說,我丈夫林毅軒。”
錦書比了下在邊上聆聽半天的林毅軒。
林毅軒一直默默聽著,生意上的事,他不懂,但他很喜歡錦書做生意時的樣子。
眼裡有光,臉上有神,心裡有根。
突然被她點到名,林毅軒有些困惑,還有他的戲份?
“我丈夫超有錢的,我不怕賠。”
“可是,你家裡之前不是也挺困難嗎?”老李不解。
他記得弟妹之前從他這糊弄磁帶,就是因為家裡有病人揭不開鍋啊。
咋突然就變得有錢?
“之前是挺困難的,可是他找到了賺錢的竅門。”錦書頑皮勁犯了。
對著林毅軒做了個摸後腦勺的手勢,調侃他剛剛厚顏無恥“收費”的行為。
摸他後腦勺都要“收費”,奸商。
守著她這個未來的大富婆,還長了那麼吸人rua的腦袋,豈不是要暴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