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陳啊,她怎麼罵我都行,可她這麼說你,我心裡好難受啊,不信你摸——”於婷妹抓著陳國棟的手放在自己心口,使勁吹枕頭風。
眼見著陳國棟被“一分鐘”刺激的上了頭,於婷妹又自行發揮,添油加醋。
“她還說了,要讓張水靈把你一分鐘的事,開會時拿到市裡說,咱們廠現在傳遍了,你想全市廠子都傳遍——啊!”
於婷妹被陳國棟捏疼了,發出慘叫。
陳國棟雙目赤紅,這是真被氣急眼了。
“她敢瞧不起老子的一分鐘,老子就讓她看看老子的厲害!”
上麵查得嚴不嚴的,陳國棟都顧不上了。
他現在滿腦子隻有一個念頭,把於錦書抓回來,關小黑屋裡,奸了再奸!
奸到她服了為止!
要是一直不服,就丟她下河喂魚!
“你把張水靈叫進來,我要跟她說點事。”陳國棟奸計浮上心頭,拍拍於婷妹的屁股說。
“叫她乾嘛,她跟於幺妹一個院的,她就是於幺妹的走狗,你把她開了吧,讓我當副廠長?”於婷妹第一恨錦書,第二恨的,就是張水靈。
張水靈原本是被她踩在腳下的倉庫保管員,就因為於幺妹給她出主意,她現在成副廠長了,於婷妹看到張水靈就鬨心。
“你懂個屁!張水靈是局長安排過來的,我有多大麵子開除她?”陳國棟更鬨心了,於婷妹是漂亮,可一點腦子都沒有,跟她說話挺累。
於婷妹噘著嘴不樂意,她不願意看到張水靈,嫉妒。
“你先把她叫進來,這件事成了,她和你那個不聽話的妹妹都得倒黴,倒大黴!”
“行!我現在就去!”於婷妹聽到自己討厭的人要倒黴,破涕為笑,扭著腰出去找人。
下午,錦書在音像店喝茶,這會客人少,她落得輕鬆,養一養被林損人累酸的腰腹。
張水靈風風火火滿臉喜色地進來。
“嫂子!”
錦書做了個噓的手勢,給她拿了杯子倒了茶。
“喝口茶水,穩定下情緒。”
“我穩定不下來呀,我開心死了!我剛接了個大單,說不定我們廠提前就能扭虧為盈呢!”
張水靈從廠長辦公室出來情緒就一直高揚,飛奔著找錦書分享喜悅。
“哦,多大的單?”錦書問。
比起張水靈的喜形於色,錦書的反應有些過於平淡,平淡到讓水靈有點掃興。
“超大的,一下子定了8噸的貨啊,說是後麵還有幾十噸,這要是談下來,我們廠就不虧損了!”
“陳國棟跟你說的吧?”
“對呀,他說他家裡最近有事,他媳婦跟於婷妹鬨得不可開交,他忙不過,把這個大單交給我了。”
“哦,所以?”錦書扯扯嘴角。
她這一舀豆漿真沒白潑,於婷妹的枕頭風是管用。
上午潑完,下午魚就咬鉤了。
“他說晚上對方代表要跟我在醉仙樓談這個單,成了的話當場就簽合同,我尋思我也不太會,你陪我行嗎?”張水靈在廠裡沒什麼人脈,這種事她誰也信不過。
“行啊,怎麼不行?”
錦書痛快答應。
鴻門宴,豈有不去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