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書搖頭。
“你收購這個加工廠,他們還會開第二個的。”
打不得,說不聽,沒辦法求助上級部門。
仿佛走進了死胡同,無解。
一直到晚飯,錦書也沒想到解決辦法。
看似是垃圾處理遇到難題,實則是對抗當地祖祖輩輩傳下來的愚昧和自私。
太難了。
晚飯時,林毅軒回來了。
渾身上下造得埋埋汰汰,褲子上沾滿了泥。
脫下來都能立住。
在山裡拉練一天,體力透支,一口氣吃了三碗米飯。
孫英夾了紅燒肉給兒子,看他狼吞虎咽,很心疼。
“豬肉漲價了,你們工資還不漲,這就叫加量不加價。”孫英抱怨。
賺那麼一點錢,做的都是玩命的活。
“豬肉為啥漲價?”林毅軒裝聽不懂老媽的抱怨。
“鬨豬瘟,下午水靈打電話時都要愁壞了。”
錦書放下碗,屋漏偏逢連夜雨。
她在這邊不順利,水靈在京也愁得夠嗆。
還好錦書之前囤了一大批生豬肉,給毛國的物資暫時不用愁交不出貨。
食品廠走內銷的零售業務受到了重創,豬肉價格一天一個價,做熟食加工成本一增加,買的人少了。
錦書跟水靈的電話剛掛斷,李多又打電話哭窮。
食品廠那原材料漲價,做分銷的孩子們這幾天收入銳減,磁帶也不如之前好賣了。
百姓吃不起肉,對彆的預算就會縮減,大家都不容易。
於瑞言心不在焉地往嘴裡扒白飯,視線一直往鄭昕那瞟。
他說鄭昕好香,被她誤會成他在陰陽怪氣她,都不跟他說話了。
低頭看到老媽往他碗裡夾蝦殼。
“媽,你這乾嘛呢?”
“你是不是又惹小鄭生氣了?吃點蝦殼補補吧。”陳晨把所有的蝦殼都夾給兒子。
“為什麼吃蝦殼補啊?”錦書好奇。
“我當年在林場養豬,有一頭兩廣小花豬我很喜歡,我給它起名叫言言。”
鄭昕放下筷子,眼裡寫滿好奇。
“哪個言?”
於瑞言表情嚴肅,最好不是他的那個言!
“哪個言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很喜歡它,吃剩的蝦殼都給它,它比彆的豬更結實。”
“那個年代飯都吃不飽,你哪來的蝦?”
“生產隊養的河蝦,你爸半夜去撈,每次都能撈一桶,根本吃不完。”
“咳咳,陳年往事就不要提了。”於弘文乾咳兩聲。
偷生產隊蝦,不是啥光彩的事,當著孩子們,他也是要麵子的。
大家都被逗笑了,錦書也樂,怪不得老媽總說哥哥是兩廣小花種豬,還有這麼個淵源。
笑著笑著,錦書突然靈光一現。
“媽,蝦殼可以做飼料嗎?”
“應該可以吧,言言長得可好了,你哥長得也好——你瞪什麼瞪?
如果不是懷你時我吃了那麼多蝦,你能長這大高個?
隻怪我光吃蝦肉不吃蝦腦,所以你現在沒腦子,不是惹妹妹就是氣小鄭。”
錦書想到了個好辦法。
“昕昕,一會吃完跟我進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