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換了寢衣出來,臥房的門又被人從外麵推開。
寧舒然帶著一眾宮女嬤嬤,魚貫從外麵走了進來。
她神情冰冷,唇角噙著一抹冷笑,目光直直盯著寧霏雨。
“寧霏雨,你好大的膽子!竟連本宮的命令也敢違抗!”
寧霏雨早猜到寧舒然不會那麼容易善罷甘休,隻低下頭,姿態柔弱求饒,“長姐,妹妹不敢。”
“不敢?”寧舒然嗤笑,“我看你如今是越發不將我放在眼裡了,我讓你侍寢,你還敢以身體不適推諉!”
她逼近寧霏雨幾步,一把掐起她嬌嫩的臉頰,眼中滿是戾色,“若你未曾侍寢,就查出懷有身孕,便是淫亂後宮的重罪,不隻是你,就是你那養父母也要一並受牽連!”
寧霏雨聽她又用自己的養父母要挾,手指驟然收緊,垂下眸,掩住眸中寒意,輕輕啜泣道:“長姐,我怎麼敢!隻是我身上還有昨日那侍衛留下的痕跡,若是讓陛下看見了,一樣會惹得龍顏大怒,到時怕是連長姐您都要受牽連。”
說著便扯開了自己的領口,露出昨日與沈燁臨歡好留下的痕跡。
寧舒然看著她脖頸間片片曖昧的紅痕,眼神晦暗莫名。
她眯了眯眼,用探究懷疑的目光又是打量了她好一會兒。
寧霏雨頂著她的目光,依舊是那派嬌弱可憐的模樣。
許久之後,寧舒然才一把將她推倒在地上,拿帕子擦了擦手,冷聲警告,“彆以為本宮不知道你心裡打的什麼主意,既然你進了宮,就彆想著再出去,不然不隻是你要死,你養父母也要給你陪葬!”
敲打一番之後,她話鋒又是一轉,語氣稍稍和緩。
“三日之後,便是宮中的中秋宴,到時我會安排你給陛下獻舞,你最好給本宮好好表現,隻要能順利給陛下侍寢,本宮不會虧待了你。”
“是,長姐,我明白了……”
寧霏雨的指甲幾乎掐進肉裡,才不讓自己臉上露出一絲端倪,她心中即使萬般不願,也不敢在此時與寧舒然撕破臉,隻能低低應了。
“長姐放心,我一定好好表現,不辜負長姐您的一番苦心,定讓陛下寵幸我。”她裝著乖巧聽話的模樣,又是表了一通忠心,借此打消寧舒然對她的懷疑。
寧舒然果然露出一抹滿意神色,微微頷首,帶著一眾人轉身離開了。
寧霏雨看著一行人的身影消失,才長舒一口氣,撐著身體,踉蹌起身。
卻是因為跪得久了,雙腳發麻,一時站立不穩。
一旁的杏兒連忙過來扶住她,麵上滿是心疼,“主子,您沒事兒吧?”
寧霏雨揉了揉膝蓋,揮手表示自己無礙。
杏兒臉上又是閃過一抹怒色,氣憤道:“定是桃枝那壞人,去了寧妃娘娘那裡告狀,不然娘娘怎會來得這麼快!”
寧霏雨沒有說話,秋水般的眸中閃過一絲冰冷的殺意。
三日後,便是中秋宮宴。
宴席之上,大臣和宮內一些位份較低的嬪妃早早列席。
寧舒然身為貴妃,自然是姍姍來遲。
她帶著寧霏雨出現在殿內時,瞬間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