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聽聞此言，笑了笑：“娘娘這說的是哪兒的話？”
“微臣知道，娘娘今日前來肯定不是為了通知微臣的。”
寧霏雨並沒覺得意外，她知道，刑部侍郎是個聰明人，說話倒是也沒有那麼困難。
聰明人之間的對話確實輕鬆不少，也不用所有的話都說清楚，簡單提醒一句就能夠明白對方的意思。
寧霏雨挑眉：“那李大人是怎麼想的？”
李大人拱手：“娘娘也知道，此事雖然麵上說是十二皇子所為，可微臣真的審訊時，十二皇子萬一要是不認賬，那豈不是讓天下人恥笑？”
“到時候丟了皇上的顏麵，娘娘和微臣都不好做。”
“您說是吧？”
寧霏雨唇瓣微微揚起，饒有興趣地看著他：“李大人說得倒是有幾分道理。”
“隻是，十二皇子已經認罪，又為何會當堂反水？莫非李大人知道些什麼內情？”
被這麼一問，李大人渾身冷汗都出來了，他神色尷尬地環視了一下周圍，又對上了寧霏雨的視線。
本想著能夠糊弄一下，可在看到寧霏雨眼神中的淩厲時，李大人將糊弄的想法壓了下去。
萬一要是得罪了寧霏雨，那他怕是真的就要審訊十二皇子了，到時候還要吃不了兜著走。
思至此，李大人硬著頭皮咬咬牙，乾脆了當道：“既然娘娘肯親自過來與微臣商談，想必娘娘也是誠心的。”
“微臣不敢欺瞞娘娘。”
說著，李大人壓低了聲音，生怕彆人聽到：“實不相瞞，微臣一直覺得此事有蹊蹺。”
“在出事的當天，微臣就讓刑部的人將現場封鎖起來調查。而且當時微臣特意觀察了十二皇子，微臣倒是覺得，此事並非十二皇子所為。”
“但微臣不敢妄加推斷，皇上怎麼說，微臣就怎麼做。”
言外之意就是，皇上想要處置十二皇子，將所有的責任推到十二皇子的身上，那他作為臣子自然要跟隨皇上的想法，也絕對不會挑釁皇權替十二皇子翻案。
這一點，寧霏雨也很清楚。
不得不承認，李大人確實是個聰明人。
寧霏雨點頭：“既然如此，那李大人又為何不敢審訊十二皇子？”
聞言，李大人輕輕歎了一口氣，無奈道：“皇家的事情，微臣怎麼敢擅自處理？這處理好了倒是一樁美差，可要是日後皇上再追問起來，那微臣就是有十萬張嘴也說不清楚啊。”
此話一出，寧霏雨也明白了李大人的顧慮。
“不知，李大人剛剛跟本宮說的話可否作數？”
李大人也是個聰明人，幾乎是在瞬間就明白了寧霏雨的意思，認真道：“當然作數。”
寧霏雨將茶杯放在桌子上：“既然如此，本宮也不和李大人繞圈子了。”
“本宮可以給李大人指一條明路。”
李大人等的就是這句話，滿眼驚喜，就差把寧霏雨當成救世主了：“娘娘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