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霏雨抬頭看著裡麵的情形，心中也有些說不出的發悶。
嬪妃之間再怎麼爭奪寵愛，但孩子是無辜的。
曦妃撫摸著自己的小腹，淡淡道：“我隻希望我的孩子能健康地生下來。”
在外麵感慨的時候，屋內傳來了沈煜暴怒的聲音：“都跟朕滾進來！”
幾人同時走了進去，幾乎是第一眼就看到了賢貴妃紅腫的眼睛，以及眼神中無法掩蓋的絕望。
“皇上，您要替臣妾做主啊！”
賢貴妃淚眼婆娑，楚楚可憐的模樣惹人心疼得要命。
沈煜輕輕安撫著賢貴妃，又看向了局促的太醫：“說，到底回事？”
太醫撲通一下跪在地上，顫顫巍巍道：“回皇上，賢貴妃懷有身孕兩個月有餘，但這次摔得重了些，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賢貴妃整個人受不住打擊，暈了過去。
眾人在外麵等待著，一盆一盆的鮮血被端出來，場麵尤為瘮人。
沈煜的怒意終於再也壓抑不住，一字一句地吩咐李公公：“去把寧舒然給朕帶過來。”
沒一會，寧舒然就跌跌撞撞地被帶到了院子中。
她跪在地上，聲音顫抖：“皇上，臣妾真的冤枉，臣妾並沒有推賢貴妃。”
“禦花園的丫鬟們都可以給臣妾作證。”
沈煜瞥向了寧舒然，眸間閃現了一抹複雜的情緒。
這一抹複雜的情緒，剛好也落到了寧霏雨的眼中。
不知道為什麼，在這一瞬間，寧霏雨竟然讀懂了沈煜眼神中所透露的含義。
正如沈燁臨說的那樣，在沈煜的心中最重要的是皇位，是江山。
其他的東西在沈煜的眼裡都不值一提，哪怕是自己的親生孩子。
對於沈煜來說，孩子可以有很多個，但江山皇位隻有一個。
沈煜垂眸，居高臨下看著渾身發抖的寧舒然，嗓音低沉蘊含著掩蓋不住的怒意：“你明知道賢兒懷有身孕，為何還要與她在禦花園發生爭吵？”
被這麼一問，寧舒然渾身一僵。
唇瓣死死地抿著，開口小聲地回答：“皇上，臣妾並非是要在禦花園與賢貴妃爭論，是賢貴妃非要邀請臣妾去易花園的。”
“臣妾原本想在宮中好好休息，不曾想過要出去。”
沈煜微眯著眼眸：“賢兒腹中的孩子保不住了。”
此話一出，寧舒然怔愣了地瞪大了眼睛，不可置否地看向了沈煜。
她並非是為了賢貴妃腹中的孩子而難過，而是怕牽扯到自己。
她好不容易才能夠重新得到沈煜的寵愛，好不容易才走到了今天這一步，難道這一切都要因為這個孩子而破滅嗎？
不！
寧舒然眼淚落了下來，整個人都崩潰了似的：“皇上！臣妾冤枉！”
“皇上一定要相信臣妾，是賢貴妃先挑釁臣妾的。”
“臣妾也沒有推她！臣妾也是個母親，怎麼可能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沈煜沒有再說什麼，隻是站在一旁，神色晦暗不明，讓人猜不透他心中到底在想些什麼。
良久，沈煜衝著寧霏雨招了招手：“霏雨，過來。”
寧霏雨嘴角一抽，硬著頭皮走了過去：“皇上。”
“你當時，是不是也在想，朕為何會責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