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看來,是真的。
沈墨一方麵替皇叔覺得欣慰,一方麵卻又為眼下的情況而擔憂著。
可他們知道,現在誰也沒有辦法插手他們之間的事情。
寧霏雨聲音到底還是軟了下來,她湊到了沈燁臨的跟前,聲音呢喃著:“阿燁,你聽話,讓戚公子給你把個脈,可好?”
聽到把脈二字,沈燁臨的心都跟著顫抖了一下。
而這麼細微的舉動也都落到了寧霏雨的眼中。
見沈燁臨還在堅持,寧霏雨實在是受不了了,她深吸了一口氣,一把握住了沈燁臨的手腕:“如果你不讓戚公子給你診脈,那我就親自給你診脈。”
聞言,沈燁臨微微一頓。
漆黑如墨的眸子看向了一臉堅定的寧霏雨,猶豫了半晌,最終還是在眾人錯愕的目光中,妥協了。
他將自己的手腕伸到了戚雲長的跟前,閉上了眼睛。
戚雲長也沒有料到沈燁臨居然這麼聽話,他來不及說什麼,就這麼直接摸上了沈燁臨的脈搏。
剛一碰上,戚雲長的心就狠狠一沉。
他大概知道為什麼沈燁臨不讓寧霏雨診脈了。
寧霏雨雖然會醫術,但畢竟沒有戚雲長的醫術高超。
寧霏雨倒是想要親自給沈燁臨診脈,隻是她對自己幾斤幾兩還是清楚的,與其他來診脈,倒不如讓戚雲長來。
“戚公子,他怎麼樣了?”寧霏雨迫不及待地詢問。
戚雲長停頓了一下,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正要開口時,卻察覺到了沈燁臨暗自輸送的內力,他僵硬了一下身子,垂眸:“沒什麼大礙,隻是毒素被誘導了。”
“到了地方施診加以祛毒就可以了。”
此話一出,寧霏雨鬆了口氣。
她靠在了沈燁臨的旁邊,臉色明顯要比先前有了些血色。
她側過頭拿起手帕給沈燁臨擦了擦額頭的汗。
這裡距離軍營倒也不是特彆遠,但畢竟不是官道,路途顛簸,大家坐得都不是很舒坦。
不知道走了多久,沈墨掀開了簾子,語氣中透著驚喜:“到了!就在前麵!皇叔,你再堅持一下。”
沈燁臨用內力壓抑著渾身到處在竄的毒素,不想被寧霏雨看出任何異樣,低低地嗯了聲。
寧霏雨懸著的心也終於放了下來,下意識轉頭看向了沈燁臨:“阿燁,到了!”
馬車一個顛簸,寧霏雨的話說到了一半,就看到沈燁臨的身子不受控製地一歪,整個人像是再也受不住了一般。
一口鮮血就這麼噴了出來。
寧霏雨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傻了,大吼了一聲:“阿燁!”
沈燁臨就這麼暈倒在了自己的麵前,寧霏雨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攥緊了一樣,疼得撕心裂肺。
她猛地抓住了戚雲長,完全不在乎什麼所謂的禮儀,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怒吼了一聲:“戚雲長!他到底怎麼了!”
“你們到底有什麼瞞著我?”
壓迫感從寧霏雨的身上綻放開來,那種仿佛要失去一切的感覺徹底將她籠罩。
寧霏雨的聲音都忍不住在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