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人忽然被噩夢驚醒,大吼出聲:“霏雨!”
這一嗓子將在旁邊睡著了的沈墨也給喊醒了,沈墨迷茫地睜開眼睛,眼底還有著濃重的困意,看似精神好像也不是很好。
沈燁臨撐坐起身,心裡的恐慌還在蔓延。
他嗓音沙啞,眼底滿是焦急:“阿墨,霏雨呢?她在哪裡!”
“本王要去見她!”
說著,沈燁臨掀開被子就要下床,肩胛骨傳來的一陣一陣的疼意讓沈燁臨忽然頓住,隨即又感受到了口中淡淡的血腥味兒。
一種不好的預感在他的心底湧現出來。
那種即將要失去寧霏雨的感覺越發強烈。
沈燁臨的語氣都無法控製,也都失去了平時的冷靜:“阿墨!快告訴我,霏雨到底在哪裡!”
沈墨被沈燁臨嚇了一跳,直直地開口:“皇嬸她就在隔壁的營帳裡。”
“但是她好像快要不行了。”
此話一出,沈燁臨隻覺得心口受到了重重一擊,那種撕心裂肺的感覺瞬間席卷了全身,讓他整個人的身子都僵住了。
半晌,沈燁臨狼狽地從榻上下來,也顧不得自己的傷口是否裂開,跌跌撞撞地往門口跑去。
“不會的,霏雨不會有事的。”
看著沈燁臨堪稱狼狽的背影,沈墨難掩震驚和錯愕,腦海中也不自覺浮現了那一晚戚雲長的那一番話。
“燁臨知道後,說不定會隨著一同而去!”
“你不懂的!”
“你——”
沈墨吞咽了下口水,越發覺得戚雲長的話可能是真的。
他也不敢耽擱,迅速跟了出去。
與此同時。
戚雲長正在替寧霏雨診脈,看著杏兒期待的目光,搖搖頭歎息:“跟之前一樣,還是沒有醒過來的跡象。”
“若七日還醒不過來,那……”
人體的極限大概就是七天。
不吃不喝七天,身體器官也會受不了的。
如果七天寧霏雨還沒有醒來,那就真的沒救了。
說出這話的時候,戚雲長也難得地感覺到了悲傷,明明身為醫者早就見慣了生死離彆,可為什麼這一次,他卻無法接受?
“你說什麼?”一道沙啞的嗓音從門口傳了過來。
戚雲長扭頭看了過去,在對上沈燁臨猩紅的眼眸時,所有的話都被堵在了嗓子眼兒,完全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隻能叫著他的名字:“燁臨……”
沈燁臨咬牙,眼底宣泄著壓抑不住的怒意:“到底是怎麼回事!”
“戚雲長!”沈燁臨怒意傾灑而下,“你答應過本王,絕對不會讓霏雨出事的!”
被這樣迎麵指責,戚雲長垂著頭沒有開口,薄唇緊抿,半晌認錯:“抱歉,是我食言了。”
沈燁臨快步走到了戚雲長的身邊,儘量讓自己平靜下來。
“霏雨怎麼樣了?”
戚雲長一頓,剛要說出欺騙的話,卻對上了沈燁臨一雙漆黑如墨的眼眸,那眼眸中寫滿了認真和逼迫。
戚雲長徹底放棄了原本的想法。
乾脆破罐子破摔道:“你當時中了毒,毒素擴散得太快,很顯然是有人故意針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