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花灑和沐浴科普給了住在丁家院子的一群人之後, 任憑他們怎麼燒那一大桶水, 怎麼用花灑當水槍玩,玄萌都躲在小黑屋裡不出來了。
他的肥皂還沒完成呢……
玄萌總覺得自己記憶深處絕對有一個化學老師在說皂化反應。
他那個化學老師每當講到什麼現實中常見的化學反應的時候,都喜歡拿自己舉例子。自己做肥皂, 自己做電池, 自己給掉在水裡的手機緊急處理……
每次上化學課都感覺,他的化學老師是個事故綜合體。
大概也正因為是這樣,所以玄萌對老師舉的例子都有那麼一丟丟的印象, 哪怕加上這輩子都過去了這麼些年了, 還是隱隱約約能想起來。
等玄萌帶著一塊肥皂從小黑屋裡走出來的時候, 一眼就看到了在院子裡和小猴子玩拋高高遊戲的小黑。
玄萌確實小黑屋了, 小猴子也確實粘‘媽媽’。
但是梵音他畢竟是一隻猴子,讓他乖乖坐著是一件很難的事情,更不要說讓他乖乖坐著好幾天了。
梵音早就和玄萌打過招呼然後溜出來, 找住在院子裡的其他人玩了。
丁大娘、欒老爹他們都非常喜歡機靈又可愛的梵音,平日裡有什麼好東西也都會遞給梵音。
要不是這幾位手裡沒什麼新鮮的果子, 也沒錢買糖,玄萌都要擔心他的小猴子會不會被人拐走了。
小黑剛剛得勝歸來時, 那叫一個神氣, 走路都趾高氣昂的, 胸前還掛著一塊寫著他名字的,鑲了金邊的馬牌。
小猴子對於這種亮閃閃的東西有點興趣, 總是想夠。
小黑那脾氣可不算好, 他炫耀的時候, 可以給小猴子看看。等他炫耀夠了,小猴子怎麼‘嚶嚶’,小黑都是一個轉身拒絕。
作為一隻猴子,梵音真的不算靈活,他爬上爬上繞著小黑的身體就是想夠到那一塊金牌牌,
小黑做著各種馬術動作,抬前蹄,高抬腿,後抬腿,跳躍,把小猴子甩來甩去,在空中飛來飛去。
這麼來了一套以後,小猴子突然覺得金牌牌算個什麼,拋高高才好玩啊!
於是小猴子就繼續裝作想要偷走金牌牌,逗的小黑在院子裡跳得那叫一個塵土飛揚,一天的運動量都夠了。
過了好一會兒,小黑才發現,好像上當了。
這隻小猴子根本不是為了金牌牌,他是在做遊戲!
然後小黑就側躺在地上,根本懶得動,哪怕梵音把手都放在了金牌那兒,他都一動不動,隻是馬尾在空中掃來掃去。
梵音雖然剛出生沒多久,但是作為一隻靈明石猴,他可聰明著呢。
他從自己掛在脖子上的小配囊裡,用小爪爪掏出了一顆糖豆。
小黑鼻子動了動,歪著頭看著梵音。
李承乾那裡的糖豆,早就被小黑給吃光了。運糧車到涼州的時候,糖豆就已經沒了。
要不是因為這個,李承乾估計也不會想到用金牌去安撫小黑的這個主意。
小黑回到涼州有多久,就有多少天沒吃過糖豆了。
而小猴子不一樣,小猴子其實更愛吃新鮮的水果,所以那些他平常不吃的糖豆,都被他存了起來。想吃的時候抱著一顆舔一舔,一天最多一顆也就足夠了。
於是,這兩個小動物愉快的背著玄萌進行了某種便宜交易。
一方付出糖果,一方付出體力。
一方用物品換來另外一方的不斷的運動,還各種姿勢各種角度。
這就是玄萌推開小黑屋的門,出來看到馬在給猴子拋高高的場景的原因。
玄萌揉了揉眼睛,他總覺得自己可能是花了眼了。
“法師,您終於出來了,太子殿下來找了您很多次了。”欒小三看到玄萌,三步並作兩步地走了過來,“大哥也讓我問問你,下麵有什麼計劃。”
連續熬了幾天夜,玄萌覺得世界都如同被降噪耳機過濾了一樣,什麼都聽不進去。
過了好一會兒,玄萌才明白過來,“突厥人敗了?我們勝利了?”
這問題大概和‘大秦亡了?’差不多的功效,讓欒小三哭笑不得。
“早就勝利了!城裡難民區的百姓都開始陸陸續續回到他們的村莊,那些走的快的這個時候估計都已經開始春耕了!”
“大哥說您之前想著要在涼州城也弄個家居店,就已經從楚侍衛那邊詢問了法師長安那家店的樣式,開始裝修了!”
“不止如此,法師之前弄出來那套淋浴的設備,咱們已經賣到了都督府了。宇文都督的管家直接買了三套設備,說是給都督用一套,還有兩套給後院的那些都督家眷們用。”
“聽說,太子殿下還幫您傳了信給長安那邊的掌櫃,讓他收到信以後就準備運送家具店的樣品過來,要不咱那個店鋪裡空空蕩蕩什麼都沒有啊。”
玄萌一邊聽著欒小三說著,一邊迷迷糊糊地走到了廚房。閉關幾日,雖然頓頓都有人送了饅頭進來,但是腦力消耗太大的玄萌,想吃點肉qaq
好消息是,前幾天突厥大敗的時候,宇文士及送了一頭豬一頭羊過來。
壞消息是,過了好幾日了,丁大娘把那些沒分完也吃不完的都做成臘肉了。
而臘肉……需要等風乾了才能吃。
所以本質上,廚房裡,是沒有當下就能吃的肉的。
玄萌一臉絕望地趴在了餐桌上,不想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