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你提到了三國，是不是小法師原先想要用三國的名將來做這麼一套牌？”
玄萌臉色略顯尷尬，他搖了搖頭，“是我在夢裡看到過有人玩這種卡牌遊戲，叫做三國殺，也確實有不少三國名將。”
“那我想，那套卡牌裡，必定會有女性角色吧。”李承乾淡淡地笑著，坐等玄萌跳進坑來。
三國殺有女性角色，所以隋唐殺最好也有女性角色卡牌。而想要女性角色卡牌，比不過去的一個人就是李秀寧。既然和李秀寧有關係，那玄萌就開始和李承乾站在統一戰線了。
“哎……交友不慎啊。”玄萌歎氣。
“如果你在幾年前沒讓我幫你抄經書，或許你還有絕交的機會。”李承乾微笑。
裝傻充愣都沒讓玄萌躲過去，那他自然要親自出馬了。
在行動之前，玄萌還想要確認下李承乾到底是為什麼費儘心思地去做這件事情。
若是李承乾想要某個妹妹繼承皇位，那其實他隻要培養那個妹妹，然後讓李世民看到女兒也有坐上皇位的實力不就可以了麼？理論上隻要說服李世民一個人，他定下誰是下一任皇帝，還有誰敢反駁呢？就李世民這種皇位鬥爭中走出來的勝利者，他確定了繼承人之後，一定會幫繼承人排除萬難的，李承乾沒必要這麼早就開始做鋪墊啊。
“小法師，你可曾想過，就算有父皇的命令，若是女子在大唐處於弱勢的地位，那麼我那妹妹，可坐得穩皇位？可會受到天下人的指責？可會步步艱難如履薄冰？”李承乾就是這樣，哪怕麵對一個他不想挑的擔子，他都會去考慮那個可能要‘被迫’挑起擔子的人的情緒。
用李承乾的話來說，那就是做什麼事情都站在彆人的角度上先考慮考慮，就不會造成好心但是辦壞事反而被人怨恨的情況了。
而用玄萌的話，那就是‘李承乾，你真是個好人’。
想要提高女子的地位，玄萌提出的建議是由下至上和由上至下，雙管齊下。
這是後世無數革命小故事告訴玄萌的要領，任何事情從上至下確實會很快執行，但是不一定能夠持久。若是什麼事情從下至上，或許會引發爭端，隻要被沒撲滅火種，那麼就會引發驚天地的變革。
由上至下這一步，還是需要李承乾來做，還是需要李秀寧來配合。
於是，李承乾帶著玄萌，再一次地來到了公主府上。
“阿彌陀佛，李施主好久不見。”玄萌雙手合十高呼佛號。
李秀寧的臉上出現了意思狡黠，“沒想到麵對我阿耶依舊能侃侃而談，麵對我那皇弟還能皮一皮的玄萌法師，見到我居然會那麼恭敬，這可是讓我受寵若驚啊哈哈哈。”
玄萌臉色不變，一點兒沒有因為李秀寧的‘調戲’而泛紅，他直接伸出手，像是在諦音寺曾經做過的那樣，搭在李秀寧的脈搏上，過了一會兒才收回手。
“公主殿下的身體如今算是大好了，做一些激烈運動也是可以的，平日裡吃食方麵多多注意就更好了。”
李秀寧靠在椅背上，挑眉看了看一直站在玄萌身後動都不動的李承乾，又繼續看向玄萌，“玄萌法師來了長安這麼久，才來見我，應該不隻是為了關心我的健康吧。”
“不錯，小僧確實是有事相求，還望公主殿下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可以答應小僧一件事情。”每當想要勸（忽）服（悠）彆人的時候，玄萌總是擺出一副從空景法師那裡學來的高僧模樣。
李秀寧低垂眼簾，左手輕輕拂過右手腕上帶著的手鐲，轉了一圈，“若是為了之前承乾提過的那事兒，玄萌法師就不必多費口舌了。”
“秀寧的老姐妹，早就在幾年前散落各地，早已成家、結婚生子了。我實在是不忍心打破她們如今的平靜生活。”
“公主殿下多慮了，小僧已然知道您拒絕了承乾，又怎會強人所難了？”
麵對著李秀寧略顯疑惑的眼神，玄萌施施然解釋道，“小僧打算在慈恩寺開設學堂，從蒙學開始教授所有符合條件的學生，並且會單獨分列一個班級全部招收女子。其中經文、數理等必修課程會和男子一同上課，承乾會負責邀請最好的老師。”
“並且會開設一些類似於琴棋書畫、家政化妝等女子感興趣的選修課程，一方麵拓展女子的交友圈，另一方麵也可以教會女子們一技之長，讓女子們可以用來無論是來陶冶情操又或者是養家糊口。”
“具體的課程設置，老師選擇，小僧會再和承乾商量，並且到時候一定會向公主殿下邀請幾位上過戰場的女子，給這群後輩們講一講女子也能保家衛國的故事。”
李秀寧的神色有一些動容，玄萌說的這個學堂，表麵上打著學堂的名頭，其實就是為了招收女子，並且把娘子軍的事情極力談話成，為女子培養一技之長方便她們以後用自己的能力去負擔一個家庭。這種想法，這種做法，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既然玄萌法師都想好了，那麼還需要秀寧做什麼呢？”
玄萌表情凝重，“還需要公主殿下做一件大事，一件最重要的事情，一件除了公主殿下彆人做小僧都不放心的事情！”
“給女學，取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