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對永遠不會被陸敏芝聽到心聲的古董婚紗。
林宴像沒有聽見外麵有人在尖叫一樣,繼續說道:
“之後才是屬於你的戰場。”
“不要後悔。”
也不知在對誰說。
……
車隊。
“程明德!程明德他來了!他來找三少爺索命了——”
知情的李家人摸爬滾打,從車隊前頭一路栽到中段。
於是。
同樣身穿喜袍的李延年,終於還是被程明德逼了出來。
“李三公子,彆來無恙啊。”
程明德根本不在乎周圍有多少槍口正對準自己。
因為,他的槍,就頂在李延年腦門上。
可李延年卻輕輕笑了一下:
“程少帥像狗一樣躲了這麼久,不容易吧。”
一句一頓,咬字很重。
比起字麵上的嘲諷意味,反倒像是在提前宣判自己在另一場戰鬥裡的勝利一般。
程明德毫不在意,甚至無奈地聳了聳肩。
“你的人廢,就彆賴我身上。”
說完,他像是記起來什麼,又隨意地補上一句:
“不過,我這條命確實硬,難怪你那麼想和狗換啊。”
“而且……”
程明德眯起了眼。
“你不會真的以為,我會讓你把車隊,走到婚禮現場吧?”
沒有李延年的命令,周圍的李家人都不敢輕舉妄動,此刻在這一小圈範圍裡,居然出現了難得的安靜。
然而,表麵的平靜之下,是暗潮湧動。
“……程明德,”李延年還是沒忍住咳了幾聲,“你以為——”
“我真就那麼想要你的命?”
程明德莫名抬了下眼,目光中明明白白就寫著“那不然呢”四個大字。
這李延年打的,難道就不是用自己剩餘的命來換他健康活過後半生的主意?
噢,這樣一換,說不定人家還覺得自己有了能和陸敏芝糾纏下去的必要條件。
比如現在正進行著的婚禮。
比如將來陸敏芝會得知的真相。
可能對李延年這種神經病來說……
愛與恨,表達的是一個意思。
所以要是在這時候,李延年還和程明德扯什麼“雖無真心但求其愛”,才真是會被程明德看不起。
——裝什麼呢?
端著“一石二鳥”的心,做著表裡不一的事。
說白了,不就是既要又要,還眼高手低嗎?
程明德嗤笑一聲,意有所指:
“我說三少爺,這人不行,就彆怪路不平——”
“你不會真以為敏芝最後選了我,是因為我能比你活更久吧?”
“當然,這話畢竟也沒說錯,你們李家管你叫‘延年’,想來也是心中有數。”
李延年平靜地看向對方:
“程明德,我勸你不要現在就激怒我。”
“你也知道……咳……我這人向來身體不好。”
“指不定,我被你說中了心事,一時之間想不開……就被你氣死了呢?”
程明德一怔。
他威脅般將槍口往前懟了懟,正對李延年太陽穴:
“所以我最討厭你們這些陰溝裡盯著的老鼠——”
“想說什麼就說,彆給我打謎語。”
李延年笑了,笑容裡帶著幾分不正常的、興奮的紅暈。
“程明德……”
這時候,他終於是一點兒也不著急了。
“你猜,我把陣法……畫在了誰身上?”
程明德瞳孔放大,眼裡是對這人的不可置信。
他以為這是屬於他們之間不成文的規定。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