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極之先,而不為高。
在六極之下,而不為深。
道無處不在,而修道在己。
這就是三霄。
“春山太在乎外物了。”
唯一還堅守在前線的春山領頭人,難得自我剖析。
“如果當時,留在那鬼地方的是我們,春山傳承早斷乾淨了。”
方純亦輕輕笑了笑,又搖了搖頭:“您可得活著,師父說……他還指望你給他們幾個收屍辦法事呢。”
徐古溪“嘁”了一聲。
“他想挺美。”
“……那你們準備,怎麼和宴宴說?”
這三霄憑空冒出倆師兄弟,徐古溪倒是挺為林宴高興——
自從當年三霄那場近乎滅門的醫院保衛戰後,整個三霄隻剩下一個剛結束中考的林宴。
這幾年,徐古溪是真把林宴當孫女看著的。
連圖南那場稱得上是反目成仇的分裂,都比不上三霄這一夜之間的“家道中落”。
“我們應該不用自己說。”
方純亦已經從邊牧地方聽說了程明德給林宴“信物”的事。
“……隻用做好向門主負荊請罪的準備。”
他開了個玩笑。
徐古溪沒繃住,被方純亦著可憐兮兮的語氣逗樂了:
“誒,你們這麼一說,奶奶還真有點好奇。”
她自然不會毫無邊界感地問起方純亦的死因,以及對方是怎麼修著三霄的道,卻混成了半鬼攝青。
“你怎麼拜師拜成宴宴師兄的——她可是很早就跟著林三霄學了。”
方純亦挑了挑眉,眼裡露出一絲溫柔的調侃。
“大概因為,我比她早拜師……兩分鐘?”
方純亦當人的時候,運氣真的很是一般。
但當鬼的這麼多年,他確實是個好鬼。
至於自己為什麼能當林宴的“師兄”……
啊。
這是一個秘密。
暫時的秘密。
……
黃緋宜的《緋事時刊》出刊時間,比林宴預想的還要早上半天。
四周的場景都化作老舊相片和報刊灰燼。
她進場時穿著的黑衛衣黑靴子黑鴨舌帽,通通又回到了身上。
然而。
林宴睜開眼,卻發現屬於自己的“戲份”還沒結束。
麵前是入場時就存在的、熟悉的報刊亭。
隻是,報刊亭的主人換了個人……換了隻貓。
現在,坐在眾多報刊之上的,是她更加熟悉的小黑貓。
看到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報刊標題,林宴這才反應過來——
對。
她這次還要完成一個詞條的拍攝來著。
“詭怪論壇-編劇組”。
隻見黑貓組長愉悅地搖了搖尾巴:“宴宴,你知道我當時為什麼決定在這個影片裡定向邀請你嗎?”
林宴:“……不知道。”
敢情她是被“定向”來的啊,就知道這係統匹配忒不靠譜了。
小黑貓晃晃腦袋,一爪按在最開始那本作為“劇本藍本”的《婚紗容易把人拋,黃了親事,綠了新郎》上。
它煞有介事道:“因為,我看過你的第一部影片。”
啊,《墓鄰友好》?
有了古董婚紗的鋪墊,林宴並沒有表現出特彆驚訝的態度。
少女若有所悟。
這麼說來,對方應該也算是她的“影迷”?
“所以、為什麼你最後用的那些貓貓貼紙裡麵——沒有黑貓!”
小黑貓“唰”一下從報刊堆裡跳起,急切地扒住窗口前林宴的袖口。
半個貓身露在半空,展現了驚人的柔韌性。
看著麵前的“貓橋”,林宴難得的沉默了。
林宴:“……”
林宴:“……”
林宴:“……是我疏忽,下次我一定加上黑貓。”
小黑貓滿意地點點頭,尾巴又高興地翹起。
它才不會告訴林宴……
這姑娘很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