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條航道,冰山流速會非常快。
正因如此——
哈哈海,是真正意義上的“狂徒之海”。
隻有卡普特這種、敢在死亡麵前哈哈大笑的亡命之徒,才會為這片凶險的海域,取上這樣堪稱笑話的名字。
而被繆論正麵攻擊的瑪特,則是一位金發紅唇、穿著撞色吊帶沙灘裙的女子。
說實話,比起商隊總負責人這個頭銜,瑪特光看外表,更像是一位即將開啟郵輪度假的富婆旅客——能包一船小白臉的那種。
然而。
瑪特並沒有第一時間、正麵與繆論展開不必要的辯論,而是勾唇一笑,朝對麵這位外表和內心有著如出一轍嚴謹古板的研究員,拋了一個飛吻——
“親愛的,你說的對。”
“我們確實找來了一位向導……”
瑪特拍了拍手,站在窗邊、始終沉默寡言的孤僻男子回過頭來,放蕩不羈的劉海下、是一雙冰藍色的眼睛——就像冰山一樣。
“向各位介紹一下,這位是艾斯伯格,老板重金聘請的可靠向導。”
“這家夥的上一份工作是冰山獵人。嘿!他乾得那叫一個風生水起、是那群海盜裡有名的一把好手。”
“我們運氣不錯,艾斯伯格曾經給那群海盜的船長——或許您還記得‘卡普特’這個名字嗎——艾斯伯格當過卡普特的副手。”
“他的上一次行動,還是和卡普特一起從哈哈海絕命生還。”
“艾斯伯格也許是這個世界上,僅次於卡普特本人的、對哈哈海最熟悉的人。”
“何況我們並不真的進入哈哈海,隻是在伊娃海的北部朝入口遠遠望一眼,大概看看情況罷了。”
金發美人聳了聳肩,海藻般的長發順著耳朵飄到桌上的高腳杯裡,冰山酒的酒液在夜晚明亮燈光的照耀下,顯得尤為晶瑩剔透。
這是一種昂貴的象征。
彰顯著海上商隊這些年的財大氣粗。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隊比隊酸死隊。
林宴想起研究院現址的破屋,難得心生熟悉的、難以反駁的梗塞。
就是不知道繆論現在作何感想。
瑪特顯然並不清楚這批人裡實際的領導對象,她看向對麵不近人情的冷漠教授,試圖用熱情和真誠感化對方——
“所以,繆。”
“我向您和您的團隊保證,研究院完全可以正常進行考察。”
很好。
林宴麵無表情地將杯中的冰山酒一飲而儘。
她現在知道自己的主線劇情,大概會怎麼開展了。
就從瑪特立下的這句flag開始——
哈哈海,將會成為林宴此行的重點筆記對象。
……
不算融洽的會議,以研究院單方麵的休戰告終。
沒辦法。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何況對麵有錢,很多錢。
哪怕是繆論,也要為遠在陸地岌岌可危的研究院考慮——讓商隊欠他們一個人情,並不是壞事。
萬一後麵院長那邊有什麼他們這些人照顧不到的地方,能從政府或者海盜手中搶人的,估計就隻有商隊的人了。
而作為賠罪,物質上的待遇升級且先按下不提。
最有用的是,瑪特為這群看起來就毫無娛樂細胞的研究員們、開放了郵輪的內部權限——讓他們可以自由地占用郵輪的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