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是的,我們有一個計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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榛桐的虎口發麻,手臂肌肉不可控地崩起,她像是一個木偶,麻木地,空洞地看著汩汩鮮血從周煥文身下流出。

一秒、兩秒、三秒......時間漸漸流失,很快,一分鐘過去。

“呼哈——”寂靜的小巷外,是嘈雜的集市,儘管聲音很小,但榛桐依然聽到了那細微的喘息聲,宛如做噩夢的人猛地蘇醒一般,周煥文的頭不可控地向上抬了一瞬,瞳孔也在瞬間放大。

隨後,周煥文青白的麵頰像是久旱逢甘霖一般,突然漲紅起來,身下暗紅的血液也如同倒放似的回到他的體內。

殘存在地麵上的幾塊血肉蠕動起來,仿佛是某種奇怪的生命體,眼看這幾塊血肉即將組合在一起,突然,一隻有些乾瘦的手突然籠罩在它們上方,在其四處躲避以前,周煥文熟練地吞掉了那些血肉。

“嘎吱嘎吱——”,咀嚼的聲音在麵前響起,偏長的頭發蓋住了周煥文的大半張臉,榛桐看不清周煥文的神情,隻能看到他的臉部肌肉上下鼓動。

終於,周煥文停止了咀嚼,他手肘撐地,以一個有些狼狽的姿勢坐了起來,榛桐這才看到,周煥文今天沒有穿平日穿的工作西裝,取而代之的,是一件不知道破了多少洞的白色短袖,脖子上還掛著各式各樣的金屬鏈子。

榛桐的子彈最終隻是給衣服多加了一個洞而已,作用恰如魚失去了自行車。

“榛桐,你的頭發醜死了。”周煥文坐在地上,低垂著頭,發自肺腑地預言攻擊道。

“閉嘴下頭男。”榛桐揉了揉頭發,不耐煩地回懟道。雖然早知道周煥文是渦蟲汙染物,但是真切看到,心裡又是另一回事。

沉默兩秒後,周煥文突然舉起了雙手,正當榛桐不知道他要乾什麼的時候,卻見周煥文將雙手撐在地上,一前一後縮起了雙腿,以一個跪姿出現在榛桐麵前,然後身體向前,抱住了榛桐的小腿,十分誠懇道:

“榛桐,我告訴你,你彆惹我,你如果敢惹我的話,我就死定了,我們老實人不惹事,但也怕事。”

榛桐:........

好好好,她這是一拳打到了棉花上了。

“你先起來。”榛桐抬抬腿,試圖將周煥文甩下來,他這動不動就抱人腿的毛病究竟是從哪學的。

“你先答應我彆再讓我挨槍子兒了,真的疼,而且我是真的虛。”

“打你有用嗎?又死不了。”還浪費她子彈。

周煥文餘光一瞥,直到確認榛桐的手指沒有在扳機上後,才緩緩站起身,然後提著滿身是血的衣服,委屈巴巴地說道:“看,都臟了,我待會還要演出呢。”

“彆岔開話題,我就問一個問題,你知不知道應寧的計劃?”雖然被周煥文打亂了節奏,但是該問的還是要問。

“應寧?應寧是誰?什麼計劃?”誰料,聽到應寧的名字,周煥文兩眼都露出了迷茫的神情,榛桐可以清晰地觀察到人瞳孔的收縮,周煥文眼神裡沒有半分閃躲,隻有莫名其妙。

但周煥文眼色滿分,不等榛桐再次開口,立馬五指並攏發誓道:“你相信我,我隻對你隱瞞了我身體的奇怪症狀。關於你說的什麼計劃,我一點也不知情,我是今年才蘇醒的,醒來的時候周圍就我一個人。”

“我知道我有問題,但是我也確實沒辦法,畢竟我人都醒了,想死又死不了,一不小心還會多製造幾個自己出來,加上我實在沒勇氣去舉報自己,就隻能這麼活著了。桐姐,你是我恩人,我不想瞞你,但這個世界不是誰都能接受汙染物的。”

“隻瞞了我這一件事情?”看著周煥文無比誠懇地麵孔,榛桐雙手環抱,眉頭微挑,“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黃金樹被掉包了。”

黃金樹被調包的前提是打開硬皮箱子,100個箱子,100個生物信息,要想在最快時間內打開,最好的方法是將所有人聚集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