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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早上,眾人早早地起身收拾行囊,獨留一個無所事事的趙槿安躺在床上。
修長的手指勾著繩子,任由流蘇一下一下地掃過他的鼻尖。
昨天晚上看到尤恣意轉身的那一刻,他不知道怎麼想的,壓在心底的話突然就再也藏不住,一下子就湧出了喉嚨:“關於訂婚的事情,其實——”
“其實不止有玉佩,還有婚書是吧?”
尤恣意早就料到這人要說什麼,搶在他之前開口說道,眸中無奈之意頗為明顯,“我知道即使搶走你的玉墜子也證明不了什麼,無非就是誆彆人一句,你手上沒憑證,我的未婚夫另有其人罷了。”
她以為趙槿安要說出什麼陰陽怪氣的話來,卻見眼前人出奇的安靜。
“也可以,那你要不要試試搶走?”
尤恣意竟從趙槿安眸中讀出一絲釋然。
“莫名其妙,”她嘟囔道,揮了揮手便回了房,“明日還有一堆事情,這事以後再說吧。”
日光透過趙槿安的睫毛輕輕映射在他的眼下,一片模糊的陰影渲染著這名年輕人有些疲倦的情緒。
盯著這塊玉墜看了許久,趙槿安忽然將額頭輕輕靠了上去。
有點涼。
屋外,段喬收拾著碗筷,擔憂地看了看從一大清早就毫無動靜的屋子,“尤姐姐,不用去看看嗎?”
“昨晚上還活蹦亂跳的,能有什麼事,”昨日突如其來的拒絕,今天一想到這人毫無責任之心,尤恣意臉色就有些不快,“估計是今早又沒有他的活,一時貪覺了。”
“可怎麼一點聲音也沒有……靜悄悄的,”段喬偏頭又看了好幾眼,“我還是覺得不大對。”
具體哪裡不對她也說不上來,隻是這扇門的氛圍太怪了,不像是熟睡的感覺。
“王爺公子身嬌肉貴的,睡得多了會怎麼了,”陳武忍不住走過來擋住段喬的視線,“我們在這裡反倒會惹得這些人上人不痛快,走吧。”
這話聽在尤恣意耳朵裡,總覺得哪裡怪怪的,不由得多看了幾眼趙槿安的房間。
人上人的高高在上嗎……昨日的相處中她絲毫沒有感覺出來,倒像是平常人家裡養大的喜歡逗趣耍混的小子。
所以到底為什麼昨天晚上他的態度翻天覆地大轉彎呢?
“陳武,”周誠牽來幾匹馬,“這是這次出行用的馬,勞煩你搭把手,搬些東西上車,再看看有什麼需要備著的。”
“段段,姑娘家的東西我不大了解,簡單準備了些,你且看看還有沒有什麼需要填上的。”
布置好一切,眾人忙活起來,見尤恣意拎著掃帚站在一旁發呆,周誠笑,“都要出行了,這屋子若再不掃,可真的來不及了。”
尤恣意回神,象征性地掃了掃做做樣子。
看她還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周誠放下手中東西,“怎麼了?”
“沒什麼,有件想不明白的事,不重要,”尤恣意把掃把丟到一旁牆角,“先乾活。”
“不急這一時半會。”
周誠伸出手臂,虛虛擋了下她,“此番路途遙遠,若你全程這般,心思不在這事上怎麼能完成好?”
尤恣意:……
“說說,怎麼了?”
退後幾步給尤恣意些空間,周誠繼續著手中動作,“你我認識年頭也不短了,跟段喬陳武不方便說,跟我還不方便?”
“……就是,我搞不明白怎麼裡麵那個家夥好端端就不去了,”尤恣意無奈,將昨夜之事全數告知了周誠,“倒也不是必須他跟著的意思,可既然馮大人說了要他來幫忙,就說明他的身份一定有用,這般貿然不帶他,我怕路上出事。”
“這樣……”
周誠看看尤恣意,又看看趙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