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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總覺得這戶人家有些奇怪。”
回客棧的路上,段喬對尤恣意道。
“是很奇怪,破舊的巷子裡藏了戶這麼富貴的人家,也不雇些人來幫忙,”陳武細細咂摸著其中問題,“為什麼把自己的錢藏得這麼嚴實?”
段喬猜測道:“難道……他們也是突然暴富的一家?”
“不是沒有可能,”陳武點點頭,“我方才聽聞,暴富的人家裡有姓王的!”
“不大對勁,若真是突然暴富,這些商人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怎麼會沒有消息?”
周誠搖搖頭示意陳武冷靜,“我在夜市上打聽過了,暴富的幾戶人家叫做李柳、□□還有何淼,沒有叫王寧的。”
尤恣意:“那也不大對勁,總之先跟緊他吧,至少也算是一條線索。”
陳武掂了掂有些重量的包裹:“那個金鐲子還真換了不少東西,你不覺得虧?”
“做戲嘛,得做全套,”尤恣意抿唇,王家那杯茶的香氣仍然飄逸在鼻息間,“那茶確實不錯,沒喝上一口是真的可惜。”
幾人回到了客棧,沒瞧見門口的小二,倒是在上樓時撞見了那個白日為他們布置房間的夥計。
“老爺夫人您回來啦?”
夥計眸子來回在這幾人身上打轉,最終釘在了那沉甸甸的包裹上,“不愧是經商的,這出去一趟收獲就是不少!”
知道他話裡是什麼意思,幾人忙活了半天,隻想快些睡下,陳武從包裹裡取出一個玉鐲子丟給他,“拿去吧。”
“哎喲謝謝老爺夫人!”
夥計立刻笑得都能看見牙花子,忙不迭道,“屋子都給您收拾好啦,物件一樣不少,快去歇息吧!”
關上門,段喬一屁股坐到床邊,捶打著酸痛的小腿,“我總覺得在書院裡走上三天都沒今天這一天這麼累。”
“那還不快躺下?”
將打濕的帕子遞給段喬,尤恣意笑道,“明日可還得走去王夫人他們家呢。”
說到王夫人,段喬擦著臉的動作慢了下來:“尤姐姐,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這個王夫人看著特彆的難過,總是打不起精神的樣子。”
“我也這麼覺得,”想起關門的那一眼,尤恣意垂下眸子,“我總覺得,她的嘴巴在笑,可眼底明明在哭。”
段喬歎息道:“也不知道他們家發生了什麼,若能幫上一幫就好了——尤姐姐?”
尤恣意盯著一處發呆,被段喬喚了好幾聲才回過神來:“啊,什麼?”
“你怎麼啦,從小巷子那會就是一個人發著呆,有什麼事嗎?”
“沒有……”
尤恣意思索片刻,“你今天有沒有在除了客棧的其他地方,見到過那個戴著鬥笠的男子?”
“沒有啊,”
段喬奇怪道,“明明隻有一麵之緣,尤姐姐怎麼記他到現在?”
“……我也不知道,”尤恣意百思不得其解,“我總覺得,今天他一直在我身邊跟著我,不知道他要做什麼。”
“噗嗤,”
段喬沒忍住笑了出來,“尤姐姐,你不會是見那個男子身量高挑,姿態出眾,心裡記掛住了吧!”
“淨胡說!”尤恣意嗔她一眼,“我是那樣的人嗎。”
“怎麼不是?”
段喬翻了個身,笑得嬌俏,“尤姐姐不記得你為什麼把我算到你的隊伍裡來啦?”
“因為你是最早來書院的,而且馮大人信任你。”
“不對不對不對,”纖細的食指左右輕輕搖了搖,段喬笑道,“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尤姐姐你沒說。”
當時她被爹娘從江州送來京城後,不過就是在一個院子裡睡了一覺,醒來便不見了爹娘的身影,此地人生地不熟,她一個不到十二歲的姑娘不停地告訴自己要堅強,不要哭,可還是紅了眼眶:難道爹娘真的不要她了?
“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