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趙槿安確實一開始沒想跟著來,在尤恣意麵前露個臉就完事了,剩下的還需從長計議,隻不過……
馮年專程來到書院見他:“我覺得,小王爺還是去看看比較好。”
“我去做什麼,”趙槿安盤著玉墜,吊兒郎當地坐在躺椅上,無所謂道,“尤其是那個尤姑娘,看見我就煩,我何必去找不痛快?”
“尤家丫頭雖然有上過沙場的經驗和魄力,說到底也不過是一個十九歲的姑娘,”馮年否定著他的看法,“還有周誠,頭腦聰明武力過關,但即使加上在軍中生活的陳武和心細如發的段喬,這幾人也是單槍匹馬地過去,並沒有任何保障。”
“要保障找我做什麼,”趙槿安覺得這話有些可笑,“我是大善人?隨便來個人我都得給保障?”
“老夫不是這個意思。”
“再說了,你不是這個書院的院長麼,又是樞密使,”趙槿安覺得此事頗有些意思,托起下巴,“要真說保障,還得您這個大人物來不是?”
“這件事情況特殊,發生地點又在兩國邊境,若老夫沒有摸清事實緣由就發兵,會出大亂子。”
趙槿安唰地站了起來,“什麼意思,就是說他們出去一點保障也沒有?”
“是這樣,這也是老夫來找小王爺的原因。”
馮年如實相告,“現在這幾個人還沒有走遠,老夫希望小王爺能同行。”
趙槿安雖嘴上仍說個不停,卻早已回頭找起了筆墨紙硯,唰唰在紙條上寫著什麼,“這麼放心,你乾脆讓尤恣意保護他們幾個得了。”
“也不是不行,”馮年同意他的想法,“隻不過,總得有人保護下尤家姑娘。”
趙槿安埋頭寫著:“我沒覺得她有什麼可以被保護的,一個人堪比一個隊伍。”
“不是這樣的,”馮年歎息著搖搖頭,“尤家姑娘不是你看到的這樣,她……總之,老夫希望有人能去陪陪她。”
筆尖懸在半空,趙槿安抬起了眸子:“哦?”
“不過你說得也有些道理,她不也覺得人生在世認識一場不容易,誰知道回來以後下次見麵是什麼時候——”
馮年乘勝追擊:“若這回不見,老夫也怕你們之間的緣分就這麼斷了。”
“斷?斷不了,”趙槿安將紙條插入信鴿腳環中鬆開了雙手,“若真斷了,我一點點給它接回來。”
……
“虧得馮年讓我來了一趟,”趙槿安打量著尤恣意的睡顏,“若我不來,你可怎麼辦,把自己活生生捅成篩子?”
還有剛才……
他盯著尤恣意的手腕出神。
血淋淋的,怎麼下得去手?
門在此刻被敲響。
“主子,是我,曾宇。”
“等一下。”
將被子掖緊,又抬手試了試額頭的溫度,確認燒在一點點退下去後,趙槿安緩慢地起身輕輕走向門口,打開門走出去的同時便給曾宇比了個手勢,“她在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