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壞列車肯定是不符合乘車禮儀的,但是殺人……好吧,乘車禮儀中似乎沒有“不能在列車上殺人”這麼一條。
同理,也不會有人提到“乘車禮儀”的時候會想到不該坐在車頂。
“跑跳應該也不行,大聲說話也不合適,弄臟地麵……不對,這麼算起來,從進入夢裡以來,我應該已經違反過這一條很多次了。”
也就是說,事實上紀雲定應該已經付出過了輕度違規的代價才對,但是紀雲定並不知道自己付出了什麼。
“第一次我沒有違反規則,可以直接驚醒。而第二次,我把咖啡杯摔到了地上,憑借死亡清醒。既然是在課上睡著的,那麼鄭諾應該晃過我。說明這時候我已經沒法因為外力醒來了。第三次,我在車廂內跑動,極夜來攪局,姑且不論。
第四次……車廂內擠滿了小人,但在我到車頂看了會風景後都消失了。回到車廂後,我聽到金屬敲擊聲,被嚇了一跳,隨即周圍才出現異常現象。”
這麼一捋,違規的代價大概就是小人可以通過更多方式來影響紀雲定的夢境。但隨後,紀雲定又產生了新的疑問——金屬敲擊聲的作用是什麼呢?
紀雲定覺得自己隱隱察覺到了什麼,但還差一個契機將這些想法連起來。
正思考著,紀雲定卻突然聽見耳邊傳來了聲音。
“天花板上的風扇會掉下來。”
紀雲定悚然一驚,本能先一步拽著身體向旁邊衝刺了幾步,隨即便看到一個正高速旋轉著的風扇重重砸到了地上,將幾個座位的靠背都割開了。
從小學時起,看著天花板上吊著的搖搖晃晃的風扇時,紀雲定就有過這樣的想象——啊,這個東西掉下來的話,會把我絞成肉泥吧。
話雖如此,列車上怎麼可能出現風扇呢?
盯著這個莫名其妙的風扇看了一會,紀雲定突然笑了起來。
對啊,這裡是夢啊。
過於真實的身體感覺和疼痛體驗,以及時刻迫近的生死威脅很容易讓人忘記這一點。不過這個無厘頭的危險風扇讓紀雲定突然明白——是怪異寄生在她的夢裡,這裡應該依然是她的地盤。
要讓她聽到,要讓她胡思亂想,要讓她認為這裡恐怖又危險。隻有她這麼“認為”了,它才有力量去影響紀雲定。
在紀雲定之前排隊死亡的三人和故弄玄虛的金屬敲擊音大概都是為了強化和激活紀雲定腦中的概念:這裡危險。
“組長,有時候自言自語也沒什麼不好的吧。你看,會被嚇到忙中出錯的也不隻有我。”
說完,轉變了心態之後,紀雲定的腳步又輕快了些,很快就在某個犄角旮旯翻出了……
“雖說我剛才確實努力想象這裡會有一把武器……”紀雲定嘟囔著掂了掂手上的電鋸,“但這個是不是有點太誇張了。”
該說不說,安全感確實突然高了很多,但用這個的話,過會打起來畫麵會不會有些過於血腥?
算了不管,紀留行的觀看體驗不在她的考慮範圍之內,讓組長忍著點吧,總之先找怪異的麻煩去。
但紀雲定拎著電鋸走過了好幾個車廂,歎了口氣。
要找的時候又找不到人,這算什麼,好煩。
“地麵上有尖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