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伊斯精神力具象化的消息很快到傳開。
眾人一驚, 以為赫爾曼家族又要再出一個厲害的人物,隨後想到諾伊斯同顧獻綁定了精神鏈接,都有些遺憾的搖了搖頭。
上次的直播視頻也逐漸擴散, 眾人都知道他的精神體雖然是觸手, 但是軟弱,怪異,根本不像傳說中深海中殺傷力驚人的始祖。
星網上的攻擊, 更是惡毒的不堪入目。
第二天, 諾伊斯的姐姐不急不緩地來到病房外,敲響了大門。
敲了半天,曼諾絲臉上原本得體從容的笑越來越淡。
她冷笑了一聲:“諾伊斯,你在嗎?”
難道是昨天具現化精神力了,就天真的以為不在自己之下了?
事實上,010正趴在顧獻的床上呼呼大睡。
這裡的人並沒有準備□□的床。
前幾天,諾伊斯並沒有那個膽子去挪開顧獻的身體, 都是委委屈屈的全縮在床邊坐著睡的。
010來之後,感覺到渾身疼痛。
於是在昨天,他謹慎地用小觸手戳了好幾下那個精神鏈接,見周圍沒有突然冒出來什麼聲音才安心下來。
事實上, 因為昨天小觸手時不時就要抽精神鏈接一下,顧獻已經單方麵把這玩意屏蔽了。
010悄咪咪的把顧獻往旁邊推了推,自己偷偷占領了床鋪的一個角落。
到了晚上,病房裡自動變成了易於休息的環境, 整個病房籠罩在昏暗的燈光下。
010以為自己這番動作做的神不知鬼不覺, 十分迅速,殊不知顧獻從他動作第一秒開始就將視線落在了他的身上。
諾伊斯想乾什麼?
顧獻冷漠地想,是要趁機偷取自己的精神力, 還是為自己植入什麼間諜芯片?
赫爾曼家族費儘力氣,總不可能真的派一個剛剛學會精神力具象化的紈絝來,
顧獻冷靜地猜想著,然後看見諾伊斯伸出雙手,偷偷地碰了碰自己的身體。
顧獻精神緊繃,看著那泛紅的指尖碰到自己的身體,拽了半天。沒拽動。
失去意識的人本就很難移動,更何況是顧獻這種高大的身形。
他愕然看見諾伊斯繞到了床的另一頭,把自己毫無意識的身體往床邊拽了拽。
顧獻隱約猜測出諾伊斯想乾什麼,但是看見這人的行為後,心裡還是產生了一種詭異的感覺。
010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挪出小小一個角落。
顧獻原本以為他會憤怒的把自己弄醒,沒想到諾伊斯居然很好脾氣,甚至說的上是滿意的,拍了拍床尾。
010愉悅地道:“差不多了!”
他爬上床,把自己蜷縮起來,看起來是個小小的貓咪,跟身邊靜靜躺著的顧獻相比更是嬌小的一隻。
冷靜。
顧獻現在心裡拚命告誡自己,這絕對是紈絝的花招。
哪怕他是一隻小紈絝。
下一秒,熟睡的諾伊斯一滾,呼嚕嚕滾進了顧獻懷裡。
他看起來太小太小,就像那個喜歡往自己身上扒拉的小觸手一樣,輕車熟路的往鑽進了自己懷裡,嬌小的身軀整個被顧獻高大的身體籠罩住。
他甚至還在顧獻的臂膀上輕輕的蹭了蹭。
顧獻看到這一幕陡然清醒,眼前的人是紈絝子弟,不知道有多少個情人,乾出這事,也不過是因為習慣了。
然而,諾伊斯昨晚滿意地拍拍床鋪,然後爬上去的樣子反複在腦海中出現。
顧獻那個黑暗的角落靜靜坐著,他沒有陷入沉睡,自從身體昏迷以來,已經保持清醒,在這個黑暗的角落裡呆了許久。
顧獻嘗試了一下,在諾伊斯失去知覺的時候,他是出不去的。
持續的清醒是是最頂尖的戰士,也無法接受的酷刑。
顧獻不受控製地將注意力放在了身邊人身上
身邊人似乎睡著了,偶爾傳來一些衣料摩挲的聲音。
顧獻感覺到一隻小觸手靈活地伸進了他的睡衣。
剛剛主人隻敢碰碰衣,然而觸手卻極為大膽的劃過顧獻的胸肌和緊致的腹肌最後,在緊實的腰線上停留。
還滿意地拍了拍。
顧獻:。
一直到第二天被吵醒時,顧獻都鬼使神差的沒有把那個小觸手拿開。
病房外的女人已經站了許久。
然而,該醒的人沒醒,不該醒的卻醒了。
顧獻許久沒有做這樣一個好覺,此時被吵醒,神色也很難看,隻是他是一個精神體,卻做不了任何反應。
小觸手也被吵醒了,十分憤怒的在他腹肌上“啪啪啪”的似乎是在抗議。
觸手的主人似乎醒來了,顧獻得以離開黑暗的角落,看見自己聽了一晚上的場景。
觸手以一個異常迷戀的方式盤在自己的腰腹上。
他沉默的凝視那個趴在自己腹肌上的小觸手。
觸手似乎毫無所知。
屋外的敲門聲還在持續,不停的響著。
被打擾的觸手憤怒地拍了拍身邊的病床,然後隨機從床頭捆起一個東西向門外扔去。
杯子在空中劃出一道破風聲,砸在了門板上。
巨大的炸裂聲在病房裡響起,門口霎時間靜了下來?。
顧獻沉默的凝視著麵前這一幕。這個看起來可愛無害的觸手,終於第一次展示了它的殺傷力。
…雖然是因為睡覺被吵醒。
顧軒一時間有些哭笑不得,在那一瞬間,這個觸手似乎變得格外凶悍明明還是小小的身軀氣卻渾身都透露著暴躁氣息。
——和他現在睜開眼的主人一樣。
010睜開眼睛,望著天花板迷茫地眨了眨眼睛。
他小聲嘀咕:“肯定是我幻聽了…”
門外女聲又響了一次。曼諾絲緊張地問:“是顧上校醒了嗎?”
010:。
明明知道諾伊斯看不見自己,顧獻還是下意識的補了一句:“不是我在吵。”
010困倦的揉揉眼睛,他小聲嘟嚷道:“我知道呀。”
010從床上爬下去,趿著拖鞋往門口走。
他看見門口的碎片時嚇了一跳。
010狐疑地看了眼躺在病床上的顧獻一眼,就好像在看罪魁禍首。
顧獻:“…是你乾的。”
010不讚成地搖搖頭:“推卸責任。”
顧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