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宮宴上,徐孟州叫了幾個人輪流灌沈歸喝酒的事情,沈歸還暗暗記恨的。
這個臭小子,簡直不知好歹!
所以今日衛王婚宴上,沈歸也叫來幾個人,準備好好教訓教訓他。
沈歸帶著幾個牛高馬大的武將,氣勢洶洶,走到徐孟州麵前一一引薦,有的是他的手下心腹,還有個是隨他回京的兒子沈寂。
徐孟州之前就打聽清楚的,沈歸早年喪妻,一直沒有再娶,隻是收養了三個義子,這個沈寂就是其中一個。
先前徐孟州想過讓李月容與他養子聯姻,不過細想覺得,他養子都是戰場上撿來的孤兒,出身不明不白,恐怕有些委屈了李月容,所以就沒提。
幾個男人席間飲酒,多是談起北方外族形勢,徐孟州不知不覺,被他們敬酒,一杯接著一杯,喝了許多,有些醉意朦朧了。
當時徐孟州心下了然,這沈歸莫不是來報複他的吧?
酒席之上,徐孟州又試探的問起賜婚那件事,“沈都護此番拒婚,怕是把太後、衛王和淮安長公主都得罪了,也不知,是當真沒有續弦的打算,還是覺得淮安長公主不合適,冒此等風險?”
聽聞徐孟州提及淮安長公主的名字,一旁正在給沈歸杯子裡斟酒的沈寂突然手一抖。
回想起方向懷中少女嬌軟的感覺,一時竟是魂不守舍,心思早就飛到了九霄雲外,杯中的酒都斟滿溢出,順著滑到桌麵上都不知道。
還是沈歸拍了他一巴掌,他才猛然回過神來,趕緊退開了。
沈歸擰著眉,解釋,“沈某粗人一個,整日隻會舞刀弄槍,帶兵打仗,把高貴的長公主殿下許給我,豈不是鮮花插在牛糞上,委實不妥。
“更何況,沈某若是有女兒,怕是比公主還大了,這,沈某著實難以接受,還請首輔能跟太後仔細解釋清楚,望太後能夠理解……”
後來沈歸還特意跟徐孟州道歉,說是因為盛長樂生得有些像他母親,他才一時失態,多看了幾眼。
徐孟州見他這麼坦然賠禮道歉,也就沒多說什麼,而是轉而試探問道:“沈都護可有聽聞,齊王推舉衛王接任並州都督事務一事,不知沈都護有何看法?”
這件事過了幾天,朝中那些人,以衛王曾經逆反的黑曆史為借口,聯名上書不同意衛王上任,所以到現在都沒有定下來。
徐孟州特意提起,就是想說服沈歸,讓他為衛王擔保,若是他肯出麵給衛王擔保,就能立馬堵住朝中那些人的嘴。
當然了,這當作是一個交易,不管沈歸提出什麼樣的條件,他都可以考慮。
沈歸立馬就明白過來他的意思,隻道:“這,我這個人,首輔問我行軍打仗還行,問我朝政之事,我還真一頭霧水。”
徐孟州以為他這是要婉拒了,本已經不打算再多說。
沈歸又改變了態度,“不過,衛王年輕氣盛,想大展宏圖,為國效力的那份心,沈某倒是感同身受,能夠理解。
“沈某會考慮上奏聖上,懇請再給衛王一次機會。”
徐孟州準備的一大堆詞還沒說,他這麼快就答應了?
*
李月容也不知怎麼回事,突然就鬨著沒臉見人,現在就要立馬回宮。
追問她到底怎麼回事,她一臉漲紅,打死也不說,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沈歸給拒絕了,盛長樂也不好再提,隻得先把她送走。
正準備回宴席的路上,卻突然被不知哪裡冒出來的幾個禦前侍衛堵住去路。
一轉眼,盛長樂便被帶到附近一間客房之內。
入眼就見,李元璥正麵目陰鬱,目光冷厲,坐在上方等候。
盛長樂有兩個月沒見過李元璥了,這還是李元璥從行宮回來之後,他們頭一回見麵。
她跟徐孟州坦白之後,並不擔心被徐孟州發現,隻是真的對李元璥很不待見,卻不知他還是會找上來。
盛長樂先行禮,而後小聲道:“熙華先前不是說過,首輔一直派人盯著我的,我們見麵會讓他知曉。”
“他現在正在和沈歸喝酒,這裡都是朕的人,不會被發現。”
李元璥起身,一步一步逼近到她麵前,目光一直凝視著她,一副柔情款款的模樣,輕聲說道,“昭昭,你知不知道,這兩個月,朕有多想你。”
他抬起胳膊,手掌靠近盛長樂的臉。
盛長樂驚得,下意識往後退出一步,想躲開他一些,抱著肩膀,警惕的看著他。
看盛長樂躲得這麼快,明顯對他很是反感抵觸,更加證實了李元璥心裡的想法。
她已經變心了。
以前若是他們久彆重逢,肯定是喜笑顏開的,而現在,不管多久沒見,盛長樂每次都是回避他,躲著他,根本就不想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