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長樂突然有點擔心,都說有其父必有其子,徐孟州將來不會也像他爹那樣吧?到時候嫌她人老珠黃了,找又美又嫩十幾歲的年輕小姑娘,她又不能生孩子,到時候拿什麼留住他?
後來“交易”的時候,盛長樂心裡都惦記著這個問題,有點心不在焉的,徐孟州好似也察覺出來一些,儘力的賣弄討她歡喜。
事後,徐孟州看她還是若有所思,便才摟著她詢問,“我都答應給你阿西了,你還不滿意麼?”
盛長樂抬眸看著眼前的男人,一張棱角分明,輪廓精致的俊臉,肌膚還帶著情意的餘韻,稍微有些泛紅,額上還掛著細汗,一雙鳳眸之中,黝黑深邃的眸子清晰的映出她的模樣,仿佛這輩子眼裡都隻有她。
白皙纖細的玉臂將他抱著,盛長樂突然鑽進他懷裡,將腦袋貼在他滾燙劇烈跳動的胸膛上。
徐孟州還想問她,盛長樂卻摁著他的肩膀道:“彆動,讓我抱抱……”
“……”
不知道為什麼,一瞬間徐孟州聯想起了前世盛長樂養的那條狗毛球,她不喜歡它時,一腳把它踹開,她喜歡它時候,就這麼抱著,輕撫它腦袋上的皮毛。
不過徐孟州立馬又抹去那個想法,他怎麼會把自己跟一條狗做比較,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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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宗廟開年的祭祀大典,聲勢浩大,場麵恢宏。
大典上,帝後成雙成對身著冕服,高高站在高台中央,周圍皆是文武百官,皇親國戚,盛長樂身著華麗禮服,站在諸多命婦之中,看似不起眼,卻又總是惹人矚目。
她不經意的偷瞄了一眼皇後的方向,想到自己振奮人心的計劃,唇角微勾起一絲竊笑。
阿西辦事果然很效率,趁著祭祀大典的時候,無聲無息的就把殷嬤嬤給綁了。
皇後發現殷嬤嬤被人綁走已經晚了,不過她今日祭祀大典,忙得不可開交,根本沒心思理會。
倒是瑤妃,聽聞殷嬤嬤失蹤,頓時麵具底下的麵色有些難看,再加之看到命婦之中盛長樂突然也不見了蹤跡,她更加心下一沉。
她也隻得假意身體不適,請得皇帝恩準之後,提前離開太廟回宮。
路上坐在馬車裡,瑤妃便已經焦灼不已,悄聲吩咐身邊親信,“讓人去找!實在不行就滅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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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還在四處尋找殷嬤嬤的時候,殷嬤嬤已經被五花大綁,昏迷不醒的,被關在了一間陰暗不起眼的地牢裡。
殷嬤嬤先前在太廟突然被人打暈,再次醒來已經身處在暗室之中。
她一時不明情況,大喊大叫,奮力掙紮,想要掙脫身上繩子。
直到房門“吱呀”的一聲被人推開,門口一陣明亮的光線投射進來。
殷嬤嬤朝著光線看去,就見幾個人影正背著光站在那裡,一個個不懷好意的模樣。
她驚恐道:“你們知不知道我是誰,竟敢綁我!”
對方清澈悅耳的嗓音回答,“在我眼裡,你隻不過是個賤婢!還真當自己是哪號人物麼?”
片刻之後,殷嬤嬤才看清,門口站著的女子披著貴重華麗的鬥篷,一身貴氣逼人,嬌美不可方物,正是熙華郡主盛長樂帶著人一步步走了進來。
殷嬤嬤大吃一驚,臉色微變,“熙華郡主,你這是寓意為何!”
盛長樂麵上帶著笑意,讓阿西把那個木盒子拿出來,呈到殷嬤嬤眼前,幽幽道:“你說呢?當然是為了算一算這筆賬!總不能讓我的人白白赴死吧!”
殷嬤嬤看著盒子裡那些牙齒,便明白盛長樂是什麼意思了,她要給秦嬤嬤報仇,但是又奈何不得太後,便找到了她頭上來。
她頓時渾身一震,臉色煞變,心底都涼了半截,咬著牙道:“我,我可是太後娘娘的心腹!連皇後娘娘都對我禮讓三分,你若是敢動我一根汗毛,到時候太後娘娘若是知道了,必不會善罷甘休!”
盛長樂冷笑一聲,卻不理會她的咆哮,隻是朝著身邊阿西勾了勾手指,眸光一冷,狠厲道:“動手吧,我要她跟秦嬤嬤一樣,隻剩這麼些牙齒!”
一想到秦嬤嬤被她們折磨致死,盛長樂心裡就恨得牙癢癢,雖然她從來不願沾染鮮血,也不願意殺人,可是這次,為了秦嬤嬤,她願意破例一回,讓太後這個幫凶左右手,也試試秦嬤嬤的痛苦!
想到這裡,盛長樂還隱隱覺得痛心疾首,久久沒有緩過神來。
阿西收到命令,便叫人上去,將殷嬤嬤用繩子牢牢綁在一張椅子上,又讓人把專用的拔牙刑具取了過來。
本來阿西是說,“場麵不太好看,夫人不如出去侯著,免得不小心濺了血不吉利。”
盛長樂不願,她要親眼看著殷嬤嬤被拔牙的痛苦,才能解心頭的恨意!
殷嬤嬤看盛長樂是來真的,一時愈發恐慌,“你不能這麼對我!不是我殺的秦嬤嬤,不是我,我也是聽太後的命令,冤有頭債有主,你要找去找太後……真的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