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3 章(2 / 2)

李元璥喬裝打扮,風風火火,來到寧國公府,風月閣外,在外頭拍門,道:“徐孟州,朕要看昭昭,你開門!”

本來徐孟州是不想開門的,後來還是過來打開了房門。

入眼就見,徐孟州連續幾日頹廢衰敗,頭發衣裳淩亂,還長出了胡渣,雙目無神,麵色難看至極。

李元璥每次見徐孟州,他都是光鮮整潔,一絲不苟的矜貴模樣,還是頭一次見他如此不修邊幅的狼狽樣子,當時還險些沒認出來。

不過他立即想起來正事,衝進閣樓,鬨著要看盛長樂的屍體。

李元璥問,“昭昭在哪,是不是你把她藏起來了?”

徐孟州回答,“昭昭在睡覺,不便見客。”

李元璥非得要看,徐孟州隻得將他領到了地下。

入眼就見,地下的暗室裡空蕩蕩的,隻有中間放著水晶冰棺,暖黃長明燈下,透明冰棺之中,美人華服羅裙,精心裝扮,那瓊姿花貌,容顏絕色,像是美玉精心雕琢而成,好似真的隻是在靜靜沉睡,一點也看不出來已經死了,頭七都已經過了。

李元璥要開棺驗屍,徐孟州上前將他攔住,“昭昭在隻是睡著了,彆吵醒她。”

不過,李元璥就是誓不罷休的模樣,徐孟州最後讓他確認,看過盛長樂屍首已經冰涼,是真的死了很久,這才接受了事實。

李元璥擰著徐孟州的衣襟,差點沒給他打一頓,“她怎麼死的?你怎麼這麼沒用!連個女人都看不好,為何不一起死了算了!”

徐孟州神情暗淡,一言不發,好似任打任罵。

李元璥頓時覺得跟他吵很沒意思,氣得一揮袖子,扭頭轉身,就此離去。

回宮之後,李元璥跌坐在龍椅上,一時神情恍惚,怎麼也想不通,這還不到兩個月,接二連三的,出了這麼多事,瑤妃和昭昭先後就這麼死得不明不白的。

太後的屍首能查出是假死,那真正的太後又去了哪?

直到皇帝回京半個月後,太後突然被寧國公世子徐定州迎回了皇宮,懷裡還抱著一個月大的嬰兒,正是當時瑤妃產下的皇子。

李元璥聽聞太後帶著皇子回來,還有些震驚,匆匆跑到了長生殿。

徐太後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此刻正隔著屏風,抱著嬰兒,坐在軟榻上。

聽聞皇帝來了,她連忙勾勾手,眉開眼笑的,叫皇帝進來,“皇帝,你快過來看看,你的兒子,多可愛……”

李元璥整個人都有些癡呆,緩步走過去,就見太後身著素衣,懷裡抱著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娃娃,黑珍珠的眼睛正盯著他看,也不哭也不鬨的。

太後的指尖捏著孩子粉嫩的臉蛋,笑著說道:“你看這眉眼,跟你生得多像……”

說著,太後將孩子送到李元璥手中,“來,麟兒快讓你父皇抱一抱。”

李元璥還沒反應過來,小小的嬰兒已經落入了他懷裡,大概是因為他衣裳穿得鮮豔,孩子不但沒哭,反而眼睛明亮,突然咧嘴笑了,小手亂舞。

李元璥久久看著這可愛的嬰兒,小心翼翼的抱著他,生怕掉下去,好像再怎麼冰冷的內心,都這麼一瞬間融化了,還頭一次感覺到身為人父的喜悅。

他竟然有兒子了?

徐太後跟李元璥,還是頭一次,這麼和諧融洽的坐在一起,逗著孩子,兩人都是喜笑盈盈的。

直到孩子睡著了,讓宮人抱走。

李元璥才從喜悅之中冷靜下來,看著徐太後詢問,“母後先前不是在金陵……”

徐太後還是那套說法,“哀家就猜到會有變故,根本就沒去金陵,一直在京城暗中養病,這春天來了總算是養好了。”

李元璥又問,“那瑤妃怎麼了?”

徐太後歎息,“有些人,心思歹毒,先設計將陛下引去金陵,又想害瑤妃一屍兩命。若不是哀家的人及時出現,恐怕孩子也保不住了,可惜還是晚了一步,瑤妃她已經……”

李元璥頓覺暴怒,“到底是誰!”

徐太後歎息,“已經因果報應,不提也罷……”

這意思,是死去的盛長樂,她人都死了,還能怎樣?

宮裡,太後歸位,寧國公府,卻沒了首輔夫人。

聽聞,首輔喪妻之痛,身受重創,從此再不早朝。

他先在屋裡關了半個月,出來之後,便從此借酒消愁,混跡在雲雀樓買醉,成天紙醉金迷,醉得不省人事,連日都沒有離開雲雀樓一步,聽說還迷上了雲雀樓的錦瑟姑娘,就此日漸消沉,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早已不見當初風采。

徐太後還以為徐孟州傷心幾天就沒事了,哪能想到竟頹廢成了這樣!誰去勸都沒用。

氣得她決定喬裝打扮,親自去雲雀樓擰他出來。

先前他們因為盛長樂決裂,想來這個禍害已經除去,說不定他們姐弟還能重修舊好,到時候還能讓徐孟州幫她扶持小皇子?

雲雀樓雅間之內,輕紗曼曼,熏香縷縷,金樽美酒。

徐孟州已經喝得酩酊大醉,用絲帶蒙著眼睛,笑著說道:“不許跑,看我抓到你,如何收拾你!”

屋裡清脆悅耳的女子嗓音,伴隨著笑聲回答,“你來抓我啊……”

尋著聲音,徐孟州跌跌撞撞的,一頭就撲上去,一把抓到她的胳膊,而後醉醺醺的,含笑道:“看你還往哪跑!”

他察覺不太對勁,拆開蒙著眼睛的絲帶,睜開眼一看,頓時臉上笑容漸漸凝固,一把將她扔出去,明顯很不待見,“你來作甚!”

作者有話要說:機智的小可愛們,又要開始猜猜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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