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島銀投來悲憫的一瞥。
睿山:“???”
我太難了!
為什麼是第一階,而且,被抹除是什麼鬼?
怎麼聽起來,像極了記憶強製刪除。
見狀,四宮小次郎搖搖頭,口吻更為冷硬:“愚蠢!”
“你的‘至簡’調理,主旨無非就是靠食材本身的滋味,去給後上者設陷阱。”
“但很可惜,刺身拚盤,本來也是追求‘至簡’、‘原味’的料理方式,你們在這一點上撞車了,隻不過,你的布局,顯得太幼稚,妄想靠洋薊的後味、餘味,打亂他蘸料碟的調味公式。”
汐見潤弱弱地接上話道:
“可惜了,睿山同學,你完全沒料到,你在我們口腔留下的那一種味道、記憶,在第一層冰階上,就被完全冰封、凍結了呢,好像從來沒存在過。”
羅蘭·夏佩爾點點頭:
“是的,等食戟結束了,散場了,離開‘月天之間’後,有同事問我,睿山同學你的菜品,到底是什麼味道,我的回答將是……無!”
“沒有記憶!記不住!”
“就好像一天內,我到底打了幾次水,喝了多少杯水,很少有人會仔細去記住,平平淡淡就過去了……”
評審你一言,我一語。
毫不留情的總結陳詞,頓時讓睿山枝津也,心臟中了無數箭,感覺眼前發黑,呼吸不上來,身體搖搖晃晃。
忽地,腦中閃過一道救命的亮光。
睿山枝津也抓住了什麼似的,大喊道:“他偏題了!”
“食戟的題目是‘前菜’!”
“這個題目的宗旨,不是什麼大魚大肉,他強調豐盛、繽紛的刺身大餐,本身就是個錯誤——”
說著,睿山原本急促的呼吸,快速趨於平緩。
說話的條理也清楚很多。
他大概恢複了些理智,腦袋也不再是空白的,抓住機會陳述道:
“前菜,最大的意義,就是開胃引出食欲,為了之後的主菜作鋪墊,它不應該也絕無可能成為餐桌上的主角!”
評審們都沒開口,麵色平靜地凝望他。
場館再一次安靜下來。
這時,一個仿佛久等了的嗓音,姍姍來遲道:“啊咧,那就是你對‘前菜’的定義嗎?”
“開胃?”
“食欲?”
睿山看著食戟對手,從他的廚房走出來,到他的麵前,將手中托舉的瓷碗,端到了自己的麵前。
場館燈光打下來。
月亮,灑落一片清輝。
低頭看看對手呈上的碗,裡麵,赫然是一大碗米飯。
飯碗的一角,覆蓋著一層黏稠的發酵食物。
烏賊肝臟,與另一種主打鹹爽風味的醃鹹菜,似乎在那種顯得黏糊惡心的,渾濁顏色的發酵汁液撮合之下,彼此混合,渾然一體。
“這是……”睿山嗅到一股腥氣,喉結控製不住的,上下蠕動。
“我放在第九階上的‘前菜真理’!”
隻見對手把飯碗遞來,睿山不知怎地,情緒奇怪,竟伸出了雙手去牢牢捧住這個飯碗。
米飯還是溫熱的。
那表麵一層的奇怪「鹽辛」,充滿了個人特色,不是用純粹的鹽來發酵,反而用了醃鹹菜來搭配。
“用筷子攪拌一下……”
聽到那個聲音這麼說,睿山也就這麼做了。
筷子一攪。
白雪皚皚的米飯,與趨近醬油色澤的發酵食物,混合成了飯團。
嗞嗞!
睿山猝不及防之下,被視野中轉瞬擴散、升騰的光柱,直直的拍在了臉上,過兩秒鐘,他才怔怔地抬頭,看見光柱高過了穹頂,從‘月天之間’場館上空的縫隙,嗤的一下照射出去,月亮在這樣的“光芒”之下,都顯得無比黯淡。
然後,睿山把那一團米飯、發酵物,送進了嘴巴。
臉龐上。
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一種滿足!
開心、喜悅。
他被鏡頭放大特寫的麵孔,忽然泛起了一抹發自內心的笑容。
“真好吃!”
“真香!”
嘴裡含糊不清地喃喃。
“我感覺自己的食欲,無限的膨脹——”
都聽到落敗方自己這麼說了,夏言遞出飯碗後,就對傻住的評審、女主持說:“不管什麼菜品,不論是‘前菜’還是‘主菜’,端出來不就為了滿足客人的口腹之欲,讓他們得到滿足麼。”
“更何況,我覺得‘前菜’,嗯,一道菜就足夠了,根本不必講究什麼繁瑣的前菜、主菜這些規格和禮節,上餐桌,直接就上最豐盛的!”
半晌。
薙切仙左衛門才用略顯哭笑不得的語氣,為本次食戟畫上圓滿的句號:
“那麼,我在此宣布。”
“夏言,是食戟的優勝者!”
“而他,也將接掌「遠月十傑」的第九席次,成為新任十傑成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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