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人似乎都化成了濃重的問號。
卻說被總帥直接點名的夏言,隻是驚愕了那麼兩三秒鐘,旋即就露出一副“劇情發展果真如此”的淡定微笑:“總帥,不得不說,您真是一位有大氣魄的人啊!”
“不愧是在昨天開學典禮上,宣稱在遠月存活下去,就必須要表現出‘氣魄’的學園長!您的氣魄,我深受震撼呀!”
聽了被點名的學生,發表這麼一番言論。
堂島銀不由地摸頭,傻眼了。
“世界,變了嗎?”
幸平城一郎深有同感說:“大人,時代真的變了,現在的孩子就是這麼自信。”
“以前我在讀高中,在遠月的時候,哪次見總帥,不是遠遠避開,唯恐被總帥請去家宅喝茶,順勢點名要我呈出一道應景的菜品。”
當然,對夏言的回答,即便是薙切仙左衛門本人,寫滿深沉的麵龐,都抽搐了一下。
好像。
事情有些不對勁。
一老一少,目光在半空交彙。
隱隱察覺到少年眼中竭力藏住的躍躍欲試之意,仙左衛門沉默好半天。
總感覺。
一頭紮進了某個編織已久的蜘蛛網,自己踩到了陷阱。
有自己主動把肉包子,丟向餓狼的既視感。
……
蓄養著大白鱘的地下倉庫。
“哢!”
眾人轉移到這,堂島銀一打電閘,這裡瞬間燈火通明。
除了夏言、仙左衛門,其餘人到這後,就各找位置站著,目視一老一少幾乎並著肩,走到了水池前。
一句一句交談聲,清晰落在眾人耳中:
“看到了吧,這條百歲大白鱘,身長、體重這些規格都是遠遠領先於族群平均值的,但這些都不重要,之所以是寶物級,就是因為它體內那種異化的魚卵。”
“嗯。”
“研究表明,如果不能在大白鱘的神經反射,在它感覺到疼痛和危險,產生應激反應之前,就取出魚卵,那麼‘剖腹取卵’就將徹底失敗,魚卵兩失。”
“嗯。”
說了幾句,發現旁邊的回答都是不鹹不淡。
仙左衛門側頭瞟去一眼,見到夏言認認真真的,手抵下巴,緊盯池子裡的巨大魚影,似乎是錯覺,頭頂燈管投灑下來的白光,讓少年眼睛都在閃閃發亮的樣子。
見狀,這位學園總帥張張嘴,本想反複囑托的話語,隻能咽回了肚子。
可他一顆心仍然緊懸著。
“你需要什麼工具嗎?”
終於,聽到這句話,學生回過頭,認真地問:“有很鋒利很鋒利的長刀嗎?處理這個體格的大白鱘,首先刀刃都不能短小,其次,是要足夠鋒利!越鋒利越好!”
薙切仙左衛門聞言一笑。
“鋒利的刀具嗎?”
他立刻側頭,對孫女繪裡奈吩咐:“回家宅,把我們薙切家的寶刀拿過來。”
咳。
目送少女匆忙走掉,夏言有點不太好意思:“還有個小小的要求,我想喝杯水。”
仙左衛門:“……”
“給!”
卻是堂島銀親自用一次性紙杯,給他打了杯水過來,而後趁勢把夏言拉開幾步,到池子的邊角角,說著悄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