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施辭心情很愉悅。
相比以前剛認識唐啁時她的冷清清,現在能把她逗得急成這樣,真是莫名的很有成就感呢。
根本停不下來。
施辭望著她,疑惑地歪頭,“為什麼不可以叫我姐姐?”
接著她好像恍然大悟,“你是覺得我大你太多了嗎?”
收尾的表情好像還有一點點受傷。
唐啁直接漲紅了臉,“……不是的。”
沒有啦。
不可以的。
不是的。
她的語氣,她的表情。
應該不是害羞的臉紅,不過一位像她這樣美貌的少女的緋紅的臉頰已經足夠引起綺思。
這要是在某些特定的場合……
施辭真的有一秒想偏了,她很快拉回來,笑著擺手,“我說笑的,彆在意。”
唐啁默默地瞅著她,眼裡一閃而過的驚訝,受騙,和無奈。
“沒生氣吧?”施辭微笑著迎著她的視線,往她麵前投低目光,“看在酸奶的份上,不要生氣哦。”
唐啁總是摸不準施辭說話的套路,要不就不知所措,要不就又急又窘,施辭是照顧過她好幾次的師長,她當然不會生氣了。
所以她搖一搖頭,並且她解釋,“沒大沒小不太好。”
施辭忍俊不禁,“叫聲師姐,叫姐姐,不要叫您,怎麼沒大沒小了,唐啁同學,你真的很嚴格耶。”
唐啁:“我……”
不知道怎麼往下說了。
施辭擺手笑,“好了,隨便你啦。我是因為跟我弟沒大沒小慣了,再說你也不是我的學生,不用在意這些,輕鬆點。”
唐啁默不作聲地扯扯唇角,露出沒什麼笑意的弧度。
她好像總是把氣氛弄得僵僵的,沒有辦法輕鬆地閒聊談笑之類。
她帶不動氣氛,彆人又得費心照顧她的情緒,所以她也很怕麻煩人,乾脆就獨來獨往了。
但現在,施辭就是在照顧她,她開玩笑也是在調動聊天的氣氛吧?她好像真的很不識趣啊,像昨晚第一次和施辭見麵的張梓楠和方修齊他們就毫無心理障礙輕輕鬆鬆地叫了“姐姐”,反而是自己太愛糾結了。
施辭盤上的吐司吃完了,她喝著咖啡,瞧著眼前低著臉頰一勺一勺吃酸奶的女孩子。
她這是在發呆?不對,應該又在糾結著什麼,都已經吃完了,她還含著勺子不動。
普通人做起來很普通的動作。
她的唇就像一顆晶瑩的紅櫻桃,飽滿且小,金色的小勺子像把這顆櫻桃盛著。
這孩子,長得太惹人了。
施辭覺得自己確實應該當個師長,不能當姐姐了。
吃完東西,唐啁想要洗杯子,被施辭笑著拒絕了。她取出mp3給她,送唐啁到門口。
唐啁在門口輕聲對她說:“謝謝您……”
施辭帶著料到她會這麼叫的微笑,“哦,不用謝。”
唐啁沒急著走,她低著臉頰,極長的睫毛顫動著,如同夏日裡一對追逐花朵的蝴蝶。
她像是鼓起了很大很大的勇氣,可隻發出了耳語般的音量,“謝謝您,施……”
“姐姐……”
有淡淡的粉暈從她薄白的肌膚洇起來,她也沒抬頭,轉身就匆匆跑了。
施辭眨了眨眼,這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
剛才她才是真的害羞了吧?
施辭把門帶上,回味了好幾秒,摸唇笑起來。
好像心裡被什麼毛絨絨的動物猛地撞了一下,又好像臉上被輕飄飄地啄了一下。
這隻小鳥兒真是太可愛了。
盛夏的l城氣溫已經快到四十度了。這可以和太上老君煉丹爐媲美的煎熬,連吹過的風都是炙熱的,地麵都要烤焦了。
施辭出差了一周,參加了兩個會議,見了許多同行,然後回學校,還是開會,和她的研究生見了一次麵,招待了兩個國外來的朋友,送走他們之後,時間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八月份。
這天氣白天她根本不想出門,宅在家看閒書,看論文資料,做運動。晚上可能才出去“heat”喝一杯,聽聽歌。
這天白天她被miu姐約出來吃飯,到一家開業不久的商場裡麵吃,miu姐喜歡吃裡麵的一家日本料理。
施辭開車來到這個大商場時,一樓有個大超市,頭頂拉著許多彩色的小旗子,一行一行的,色彩流動,映著下午一點多正燦爛的陽光,被風刮得獵獵發出聲音。
她繞著彎找地下車庫的位置,超市像在做什麼活動,一隻粉色的絨毛大熊的人形玩偶在派傳單,周圍一群小孩子,家長們,圍著它擺姿勢拍照。
施辭開進地下車庫,搭電梯到上到那家日式料理的樓層。
她們慢吞吞地吃了一個半小時才吃完。
接著兩人飯後散步,在商場裡慢悠悠地逛,半小時之後,已經逛到了一樓,miu姐說:
“這裡還是太冷清了,也沒啥店,要不換個地方逛?”
施辭聳聳肩表示隨便。
miu姐去了衛生間,施辭插著褲兜,沒有目的閒逛著。
商場很大,一樓的店麵算是多的,人流量並不多,還有一些空的地方,施辭走到一個偏僻的出口處。
突然目光凝住了。
來之前在超市門口見到那隻粉熊正摘掉它的熊頭套,年輕的女孩子半蹲坐著,她的頭發汗濕了一半,黏在脖頸處。
是唐啁。
她用嘴巴叼著一個麵包,看得出餓極了,她咬了一大口,吞下去的時候被噎到,她忙著開一瓶水,邊咳邊喝了一口,噎得滿臉通紅捂胸口,好一會兒才緩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