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Chapter 93(1 / 2)

春夏秋冬 一盞夜燈 26954 字 8個月前

() 唐啁在萳城的工作很順利, 第一年的時候非常繁忙, 出了社會才知道學校裡學的知識並不夠。翻譯,尤其是口譯, 除了語音語調語法語感這些,更講究的是知識儲備和現場的反應能力, 這些都是馬虎不得的。

她時常加班,下班回家也在不停地學習。即使在同個城市, 她們也不是每天都能見麵,施辭有時下班回來,唐啁已經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由著她抱進屋去都睡都沒醒。

施辭坐在床邊看她, 臉上不自覺地綻著微笑。

心裡又甜又心疼,俯下頭親了親她的額頭。

之後, 她一周回來的時間都越來越多了, 沒法回來也要打電話,或者視頻,看著唐啁上床睡著才放心, 就怕她不回來,這隻傻鳥兒會一夜都趴在桌子旁睡覺。

日子過得飛快又甜蜜, 施辭是這麼覺得的, 唐啁在她的生活裡, 讓她覺得安心,也更能穩下來帶學生,以及進行自己的研究。

唐啁有一天接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電話, 約她出來見麵。

她到了咖啡館,遠遠地看到陳一壹坐在那裡。她停了幾秒,其實她對陳一壹幾乎沒什麼印象,談不上什麼好感,所以這個人即使對她惡意滿滿,也沒關係。以前她不怕,現在她也不怕。

她坐了下來,看了看陳一壹,對方也在打量她。

“喝什麼?”

“茉莉茶。”

過了一會兒,她們點的茶和咖啡都上來了。

小小的包間裡,也沒有彆的人來打擾她們。

“我知道,我欠你一句對不起。”陳一壹喝了一口咖啡,“隻是既然做了壞人,事後再說對不起也沒意義吧。”

“我並不需要你這句對不起。”唐啁淡淡地說。

陳一壹很淺地笑了下,從包裡拿出一個信封,信封裡滑出來一張銀行卡。

“半年前我把“heat ”轉出去了, ”陳一壹說,“這是屬於施辭的分紅。”

自從上次那件事後,施辭就再也沒有跟陳一壹見過麵,並且也退出了和陳一壹的合作生意,隻是唐啁不知道,施辭一分錢都沒有要。

“我給她的卡號打過錢,給她寄過卡,也給她微信轉過,她就沒有收,”陳一壹說著話,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放下,再慢慢說:“那時我就明白了,她是真的要跟我劃清界限了。”

唐啁一言不發。

陳一壹也靜了幾秒才說:“所以這張卡,麻煩你替我交給她,從此……”說到這裡,她頓了頓,“從此我和她就沒有關係了。”

陳一壹又喝了一口咖啡,黑咖啡很苦。

她繼續打量著眼前的女孩子,她穿著襯衫搭著a字裙,素妝,年輕緊致的臉是十分漂亮的,氣質文藝清淡,光坐在哪裡,就像一首詩。

她跟自己印象中的好似有些不一樣了,更內斂,更沉著,也更加有魅力,對,即使是自己,也不得不承認,這真是個有魅力的年輕女孩子。

她知道施辭很喜歡她,隻是情侶之間會處理彼此的經濟問題嗎?其他人她不知道,施辭她持保留意見。

對麵的女孩表情看不出什麼痕跡,她喝了一口茶,很果斷的伸手拿過信封,“好,我交給她。”

陳一壹突然愣住。

唐啁把信封收進包裡,再開口問,“還有事嗎?”

陳一壹搖搖頭,笑了下,“沒有了。”

“那麼,再見。”唐啁甚至拿出了現金,付了自己的那杯沒怎麼喝過的茉莉花茶。

“唐啁,等等,”陳一壹看著她的背影,“對不起。”

唐啁有點驚訝地轉過頭,看了她一眼,點了下頭,沒發一語,再次轉身而走。

陳一壹自己再坐了一會才結賬離開。

回到自己的住處,她的行李已經收拾得差不多了,名下有兩處住房,她讓熟悉的中介替她賣了一套,其他的事情也都處理完了,機票是明天的。

她坐了下來,給習妍發了一封郵件,“我想了很久,覺得自己必須要跟你說什麼,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我們最後一次見麵,我傷透了你的心,這點我罪不可恕。我隻想你知道一件事,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我過得很開心。你是我遇到的最好的女孩子,可惜我沒當時沒能發現,也沒能珍惜你,對不起。希望你能幸福,無論在世界的任何地方,我都祝福你。”

隔天她搭飛機前往歐洲,她沒有目的地,也沒有計劃,打算隨心旅遊,歸期不定。

臨上飛機時,她打開了郵箱。

發出的郵件得到了回複,“謝謝,也祝你幸福。”

陳一壹眼睛熱了熱,下意識摸了下手機的屏幕,微笑地鬆了口氣。

恩怨已了,所有的一切就都放下,其餘的能隨緣就隨緣吧。

施辭知道了這件事,言簡意賅地點頭說知道了。

“那這錢?”唐啁問她。

“嗯……”施辭思考著。

“要不給媽咪?”唐啁說。

施辭笑,“那倒不用,她不會收的,她反而還會讓我們存起來——當我們孩子的教育基金。”

唐啁頓了下,抬眸看她。

施辭明白她的意思,“你不用聽丁女士的,要不要孩子我們自己可以拿主意,你也不要有壓力。”

唐啁輕咬了下唇,“……你想要孩子嗎?”

這是她們第一次討論這個問題,彼此卻知道可以坦誠。

施辭拉著她坐下,“老實說,我以前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不過,我的態度是開放的,如果是和你的話,”施辭看著她露出笑容,“我完全可以想象和你有孩子的生活。”

唐啁抿了嘴唇,笑得甜蜜又靦腆,點點頭,“我喜歡小孩子,但是……”她有點為難道,“我才工作沒多久,不想那麼快要,可是媽咪……”

施辭輕輕刮了下她的鼻子,溫柔地對她說:“沒事,我去跟她說。”

唐啁鼓了鼓臉頰,心甜甜的,對她笑,又有點擔憂,“……真的沒關係嗎?”

施辭將她摟過來,下巴抵在她的額頭,“沒關係,彆擔心。”

唐啁抿了抿嘴,微抬起來頭,親了下她。

施辭眯眼笑著看了一下她,“就親一下嗎?”

唐啁眨了眨眼,無意識賣萌,嘴角翹起來,湊過去再親她。

施辭喜歡她現在的樣子,沒有求學時那麼沉默,也沒有剛談戀愛時那麼內斂,她也會這樣軟綿綿地靠過來,對自己撒嬌和賣萌。全身心地放鬆下來,享受兩人的戀愛生活。

“小鳥兒……”施辭貼在她的頸窩處嗬氣,“你現在都敢調戲我了?”

唐啁的臉頰在親熱時紅起來,她聽見了花開的聲音。

“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你什麼時候喜歡我的?” 施辭的牙齒輕磨著她的耳垂。

唐啁顫了顫,咬著唇躲避著這個問題,“你自己猜……”

“我猜啊……”女人啄吻了下她的唇瓣,手卻不停地蔓延而上,“你對我一見鐘情?”

“才,沒,有……”

唐啁的裙子的中間有一排扣子,一顆一顆被解開。

空氣像凝固不動的暗流,滾燙的,籠罩在她們,而施辭的動作是唯一流動的風,她的手指是輕飄飄的羽毛。

“不是一見鐘情?”施辭輕笑著歎氣,像是失望,又不是,呼吸灑落在她的脖頸間,卻不親吻她。

唐啁莫名口渴得厲害,眼眸的那顆淚痣顫著,眼神期待而暗示。

“嗯?那是什麼時候呢?”施辭與她對視,眼神了然,嘴角含笑,動作徘徊,遲遲不前進。

“我……”唐啁的聲音越來越細弱,“我……”

“告訴我,寶貝小鳥兒,告訴我……”施辭的嗓音越來越啞,眼神越來越灼熱。

“是……”唐啁眼瞼含淚,水靈靈地望著她,施辭貼過去,她顫栗地開口,“那時候你去接我……啊唔……”

歡愉如海,纏綿不絕。

施辭後來和丁女士有了這樣的一次對話。

“丁女士,你彆催生了,我和啾啾現在沒時間生孩子……”

丁女士疑惑不解,“你這話說得好像你們花了時間就能生出來似的。”

施辭:“……”

在現有的醫學環境之下,她和唐啁確實是沒辦法自己生出孩子的,隻是這話聽著也太詭異了吧……

施辭:“總而言之,現階段不可能。”

丁女士不愧是擅長文字遊戲的人,直接問,“那什麼時候,你們得給我個具體的時間。”

施辭有點頭疼,“這我們說不準的。”

丁女士狐疑道:“你們該不會是在給我開空頭支票吧?先把我糊弄過去,然後事情就不了了之,”丁女士還真的哽咽了下,“畢竟我也沒多少年了……”

施辭這下真的頭痛了,“媽,我們都商量好了,肯定會要小孩子的。”

丁女士擦拭眼眶,聲音繼續哽咽,“真的嗎?你不是騙我吧?”

施辭點頭,“真的呢,你不信我總信啾啾吧?”

丁女士頓時眼淚都沒了,“那要是啾啾說的我就信了。”

施辭:“……”

丁女士結婚後對孩子還是有很大的期望的,特彆是生了女孩後,她很高興。

女兒就是小棉襖,貼心的,還會是冬暖夏涼款的。

三歲之前的施辭除了貪吃了點,基本就是萌噠噠胖嘟嘟的惹人憐愛的小寶貝。

三歲後,開始會跟她頂嘴了。

七八歲時,那時已經很有自己的想法了,強自給自己減肥,丁女士做再好吃的東西她都能忍住不吃,把他們夫妻兩個愁死了,整天擔心她營養不夠。

中學時期,各種叛逆講個性。有時丁女士也想和她黏糊糊地膩一起,逛個街啊,聊個天啊,說說十八禁之類等等敏感話題來增進關係,還沒等她靠近,施辭就嫌肉麻彈開了。

再後來,施辭跟他們夫妻倆出櫃,雖然與他們坦白,可是他們並沒有更接近,更像是一種保持了距離的親昵。

再後來,施辭出國了。她去國外的頭兩年,丁女士晚上經常會失眠,深夜在客廳的沙發上枯坐,有時施爸爸睡不著也會下來,兩夫妻齊齊坐著,歎氣,擔心著在異國的施辭,還不敢讓她知道。

再再後來,丁女士讓施辭回來,其實她就是試著抱怨一下,也不抱期望,誰知道施辭就真的回來了。

丁女士覺得施辭這個女兒,她真的是了解又不了解。

幸好,她現在不怎麼需要擔心她了。

她事業有成,感情穩定,找的小媳婦還特彆貼心,與自己感情更親一點。

唐啁會時不時給她打電話,有時會陪她說話,逛街,回來看她時也會進廚房幫她乾活,乖巧,話不多,長得又好看可愛,丁女士已經沒有更多的要求了,這才是實實在在貨真價實的小棉襖。

丁女士深思熟慮後,也了解施辭和唐啁的選擇,“也對,小啁啁才畢業不久,工作正忙著呢,她的專業也需要多鍛煉多見識,我也不建議女孩子一畢業就結婚生孩子忽略事業的。”

“還有,她比較瘦,也需要一點時間來備孕,放心,這個包在我身上。”

“你們不要擔心,我和你爸身體好著呢,你們有孩子,我們可以帶,我們帶孩子你們也不用操心,不過也不能全交給我們,還是要每天保證要有親子時間。”

這越說計劃還越完整了……

施辭不好再打擊丁女士的積極性,含糊地應兩聲,“反正你們二老還是要注意身體。”

“沒問題。”丁女士立刻答應,得到了肯定的答複後她喜上眉梢,“你們決定要孩子就行,哎,還是啁啁懂事!”

“施辭啊,你知道你最大的貢獻是什麼嗎?哎,就是把小唐啁帶到了我身邊來。”

施辭:“……”

施辭:“你開心就好。”

唐啁懷孕很順利,過程沒什麼難受的反應,沒有暈吐,沒有其他的並發症,所以也繼續工作著。

施辭陪她的時間多了起來,每天接送上下班,傍晚時分陪她散步,做適合孕婦的運動,晚上兩人一起看育兒書。

唐啁順順利利懷孕到39周,在一個初冬的淩晨誕下一個健康的女嬰。

生產過程四個小時,順產,其實算是很順利,也沒受什麼大苦,即使這樣,陪產的施辭都有些受不了。

護士們抱著小女嬰給她們看,剛出世的她皮膚有些皺紅皺紅的,一頭茶褐色的小卷發黏糊糊的,眼睛沒有睜開,哭聲十分響亮,施辭俯身吻了吻唐啁的額頭,彼此眼眶都紅紅的。

單人病房,唐啁躺著在打葡萄糖,丁女士和施爸爸抱著嬰兒和施海在笑著,小聲說著話。施辭坐在唐啁身旁,輕輕撫摸著唐啁的臉頰,“累了吧,再睡一會兒?”

唐啁虛脫乏力,心情卻很複雜,很多情緒雜糅在一起,像滿足,又空落落地,說也不出來,隻是淺淺對著施辭笑了笑。

還是丁女士懂得她的心,打發走了施爸爸和施海,走到床邊,親了親唐啁的臉頰,“啁啁,辛苦了,不要難過,你媽媽會懂的。她肯定為你驕傲。”

唐啁的眼淚一下子湧了出來,怎麼也止不住。

“好了好了,現在媽咪在這裡,媽咪在這裡。”丁女士柔聲地寬慰她,給她擦拭著眼淚,“老人都說坐月子不能哭,會傷眼睛,我們哭一下子就好了。乖哦乖哦。我們啁啁真的很棒,你看孩子多健康。”

唐啁抽泣著點頭。

施辭有點恍然,感激地看了眼丁女士,也紅著眼睛,湊過來安慰她,“彆哭了,聽媽咪的,好不好?”

“來,我們給寶寶取名字……”

“太好了,我本來還擔心是個臭小子,是個小女娃太好了,哎呀,我得去拜祖還願……”

“……好了好了,彆哭彆哭了,你太累了,再睡一會兒,寶寶就在你身邊,你看她多漂亮。”

小女娃大名叫施唐,小名糖糖。

糖糖出生後,為了方便照顧她,施辭和唐啁搬到了老宅居住。小小女娃胃口特彆好,兩個小時就要吃一次母乳,唐啁晚上都沒辦法睡覺。等她出了月子,施辭就做主混合喂養,喂母乳的同時也添加奶粉,想在晚上給她喝一次奶粉,讓唐啁能連貫地睡幾個小時。

過程非常艱辛,糖糖晚上隻認唐啁,哭得撕心裂肺就是不願意吸奶嘴。

丁女士和唐啁心疼得不行,唐啁忍不住說:“要不……”

“啾啾,不行,聽我的。”施辭單手摟著哭鬨不休的糖糖,哄著她,“你進去睡。”

唐啁咬了下唇,狠狠心,含著淚,撇過臉進了屋。

“那個……啊……這真的好嗎……”丁女士緊緊盯著她臂彎裡的小糖糖,眼睛恨不能伸出雙手把小女嬰搶過來。

“丁女士,你也去睡。”施辭繃著臉,“不能這麼慣著她。”

“……”丁女士一口濁氣上升,“她還沒有兩個月大,她還是個小寶寶你知道嗎?”

施辭語氣強硬,“我又沒餓著她,我就是想讓她晚上喝頓奶粉而已,想讓她媽咪睡上幾個小時。”

丁女士不敢再看下去,眼淚都出來了,掩麵轉身走,“你就是後媽!”

施辭承受著生命中最親兩個女人的白眼,無奈地歎口氣,看了眼還在狂哭的小女嬰,下樓到客廳裡,“不是說女兒是小棉襖嗎?你就辛苦點讓你媽咪睡一覺吧。”

糖糖哭得小臉漲紅,也不知道是不是聽懂了,暫停了哭聲,睜開眼睛看了施辭一下。

施辭知道這個月份大的嬰兒的視力根本看不清楚她,可她仍然嚴肅正經地與這小女娃對視。

也就短暫的一秒,她重新揮舞著小拳頭哭了起來。

施辭把奶嘴遞到她嘴邊,她含了一下就撇開了頭,震耳欲聾的哭聲響徹整間屋子。

施辭邊走邊哄她,輕輕搖晃,這小女嬰頑強抵抗,音波越來越大,這麼一個小小的肉團憑全力在跟她對抗?

很有個性。

施辭按了下被她吵得有點悶疼的額頭,餘光一瞥,有兩隻被吵到的觀眾也來到了客廳——秋秋跳上了桌子,而布丁走到施辭麵前,揚起了頭望向她的臂彎。

施辭的目光在它們之間掃了一個圈,拿出手機定時,嚴肅地說:“這個夜晚肯定會很長,你們得有心理準備!”

“你們也……幫不上忙,不過得在這裡陪我!”

傻大個布丁歪了歪頭,顯然不明白她的意思,小機靈秋秋已經從桌子跳過來,布丁眨了下眼,一隻貓爪從它眼前飄過,秋秋已經跳到了沙發的椅背上,弓起了身子,望向了施辭,布丁又歪了下頭。

施辭與施唐的這個喂奶粉戰爭持續了好幾晚。

施教授每晚都有計時,計時一開始,她就開始視奸各種從育兒書看來的辦法:輕柔搖晃,輕聲哄,唱歌,講故事,來回在客廳,院子裡走動……

秋秋趴在桌麵,布丁蹲坐在地上,一貓一狗的腦袋隨著施辭的走動擺來擺去……

小女嬰: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布丁:……汪……汪……

秋秋:…………喵?

可是施辭的辦法沒有一個奏效的。

結果有兩種——唐啁實在受不了跑出來喂糖糖,要不就是糖糖哭到餓了妥協喝半瓶奶,這小家夥特彆有骨氣,喝也隻肯喝半瓶,有時餓慘了也一口都不吃。

這樣下來唐啁根本無法睡著,甚至比之前還要辛苦。

本來施辭每晚計時,嘗試不同的辦法,想著能找出這小女娃的規律,誰知道在糖糖這裡毫無規律可言,施教授這一套根本不管用。

唐啁知道她的計劃後,還在消化當中,丁女士已經先哈哈大笑,“嬰兒就是沒有規律啊,你隻能慢慢培養她的習慣。”

“小嬰兒,就是貓三天狗三天,你隻能以不變應她的萬變。”

秋秋和布丁,排排坐,齊齊歪頭。

施辭歎口氣,不但沒幫到唐啁,她自己也睡眠不足,臉色都憔悴了。

這是施教授第一次嘗到挫敗的感覺,唐啁生孩子那麼辛苦,坐完月子還要喂母乳,都不能睡一次完整的覺,而自己什麼忙都幫不上,施辭內疚地望向了唐啁。

唐啁眨了下眼,對她輕輕搖頭,安撫地笑了笑。

“慢慢來吧,這小糖果精得很,”丁女士抱著小女娃笑眯眯,輕點了下她的小鼻子,“小淘氣哈哈哈哈……”

施唐小嬰兒咿咿呀呀,像是在笑。

過了不久,施辭又想到一個辦法,每晚九點她自己先休息兩三個小時,等晚上十二點唐啁喂完後,讓唐啁睡著後,就把糖糖抱出來,在沙發上抱著她睡。

嬰兒有人抱著會睡得比較熟,過了兩個小時糖糖迷迷糊糊快要餓醒時,施辭偷摸摸把奶瓶塞到她口中,這次在睡夢中,她就不知不覺喝了下去。

施辭唇角的弧度不停地擴大,忍著笑,“哼。”

糖糖不知不覺喝了100ml,喝了個大飽,再次窩在她的臂彎,舒舒服服地睡著了。

她五官很像唐啁,鼻子更挺一點,眼窩更深一點,褐茶色的小卷發蓬蓬的,睡著的時候像個小天使,鬨的時候像小惡魔。

施辭細細打量著她,心裡軟得不可思議。她和唐啁的孩子,怎麼可能是小惡魔呢?

施辭的悄悄地伸手,撫了撫小惡魔的長長的睫毛,這睫毛也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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