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篇:《永近重生》By魚危
永近英良CP金木研。
題材緣故, 本文連載在《金木重生·番外》裡麵, 以後其他同題材的文也是。
晉江獨發,新的故事開始連載——2019年5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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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永近英良與金木研是一輩子的摯友。
從小學時相遇,到長大,到進入青春期, 兩人一直都是這麼認為的。
若無意外,也會這麼相處下去。
直到……
某一個不可抗拒的事情發生,打碎平凡的生活, 亦或者直到一人失去另一人,發現對方不再孤單的時候,另一隻寂寞得快要死去的兔子才會明白……
——我喜歡你啊。
……
九月下旬。
悶熱的夏日在蟬鳴聲度過, 迎來涼爽舒適的秋季。
周一下午剛下課, 東京大學的高材生們就陸續走出校門找一個地方吃飯,在距離學校最近的BIG GIRL美食連鎖餐廳裡就坐著兩個跑來吃飯聊天的少年。
“英,你還在犯困嗎?”
“啊……有一點……昨天玩遊戲太晚了。”
永近英良趴在快餐店的餐桌上,精神狀態不佳, 金燦燦的發絲也蔫了下來。
他吃飽喝足後有點打盹, 脖子上掛著入耳式的紅色耳機,牌子貨, 款式潮流, 邊緣有著使用久了的細微磨損,此時正播放著舒緩精神的輕音樂。
想要入睡,卻又難以入睡,指的就是他最近糟糕的失眠情況。
心率不齊。
神經焦躁。
這樣的反應持續了好幾天……更鬱悶是今天早上, 金木不好意思地說對一個女孩一見鐘情,想要請他來出謀劃策一下。
永近英良不願說出實情來讓對方擔憂,向來隻有自己關心彆人的份,還從沒有自己掉鏈子的時候。他眯了眯困倦的眼睛,眨眼間就打起精神,猶如往常一般地笑道。
“呐,金木。”
被喚作“金木”的黑發少年抬起視線,疑惑地看著自己的朋友。
“最近又在看高槻老師的嗎?”
永近英良屈起的食指,指了指對方淺褐色的單肩包。
“是啊。”
金木研點頭,順勢從自己的書包裡拿出了嶄新的《黑山羊之卵》,很愛惜地撫平被壓著的頁腳,上麵的宣傳語赫然是“鬼才高槻的第七作!”
永近英良瞥過書籍的封麵,內心產生一陣熟悉的既視感。他見怪不怪地記住這件事,把下巴靠在胳膊上,興致勃勃道:“為什麼你看,成績還那麼好?”
金木研對不愛啃課本的英無奈道:“看並不影響讀書。”
永近英良剛要反駁,金木研憂心忡忡地說道:“但是玩遊戲肯定影響成績,你千萬不能掛科啊,英,東京大學對學分要求特彆嚴,一不小心容易留級的。”
在學霸麵前的永近英良哭喪著臉:“我為什麼要不自量力地考東大!”
壓力真的好大啊。
他比較偏科,看書就打瞌睡,成績一直起伏不定。
金木研用擋住自己半張臉,忍俊不禁地回答:“我也沒想到英這麼努力……”
想到當初自己想要退一步考上井大學,回二十區老家讀書,但是永近英良勸住了他,說自己這麼好的成績和偏差值沒必要去念差一等的學校。他親眼見證了永近英良立下軍令狀,並且在短時間內拉高偏差值,險而又險地考上了東京大學的外語係。
於是,就有了兩人在東大校外聚餐的這一幕。
金木研內心泛起暖意,自己向來孤僻,隻喜歡躲在家裡看書,從小到大就隻有永近英良一個朋友,沒想到兩人還可以在東大裡一起當校友。
【真好。】
看著愁眉苦臉,勢必下次會考好的英,金木研在心底說道。這樣悠閒的時光,不必擔心家庭的生活,他就像是做夢一樣地感到不可思議。
這一切的變化在於他十五歲的時候,他從寄養在淺崗姨母家改為了如今的忍足家,忍足家家境富裕,忍足伯母善良大方,待他極好,給予了他曾經不敢想的教育資源。不然,他也沒有機會考上日本首屈一指的東京大學,成為了文學係的在校一年級生。
趴在桌子上的永近英良掃過金木研的神情,哪裡會不知道對方在想什麼。
他嘟囔道:“這麼簡單就快樂的你,就像得到蘿卜的小兔子一樣。”
金木研沒有否認,笑了起來。
店內的壁掛電視播放著最新的新聞:“……28日,在高田大廈發現的遺體,驗屍結果顯示是喰種所為,根據喰種對策局CCG公布的信息,20區周邊發生的一係列捕食事件均出自同一名喰種,目前CCG正在調查……’”
東京二十區出事了?
永近英良的心頭漏跳一拍,正要坐直身體討論這件事,忽然一陣暈眩傳來,他斂去瞳孔的渙散,心跳急促,神經失去控製的雙腿肌肉在桌子下隱隱打顫。
即便如此,顯露在他臉上的仍然是散漫又樂觀的笑容。
“真嚇人,高田大廈就在二十區呢,還好我們是在二十四區念大學。”
今天是怎麼了?
既視感,又是既視感!
不管是金木拿出的,還是TV裡播放的新聞,他有一種自己快要失去什麼的窒息感,往日可以輕鬆搞怪的臉龐如同僵死一般隻能隨便的笑著。
“咕嚕——”他拿起可樂猛灌了一口,單手撐著桌子站起身。
“呐,金木,我去洗手間一趟。”
“哦,你去吧。”
對喝了可樂後尿急的英,金木研咽下要和他聊天的話,留在了座位上。
永近英良一步步走向洗手間,速度並不快,還有意避開了其他來往的客人。他背後溢出的冷汗被色彩明豔的衣服擋住,一起遮掩起來的還有金發下微微蒼白的神情。
他沒有看到的是金木研在看新聞時,突然又轉頭看了他一眼。
那一眼裡,黑灰色的瞳孔仿佛暈染開深色,流露出一抹細微的擔憂。
【英……】
洗手間,永近英良快速衝了把臉。
在冷水的刺激下,他總算緩過勁,搖了搖頭腦袋,看著鏡子裡臉掛水珠的自己。
金發少年還不能稱得上青年,圓潤的臉龐,褐色的明亮眼睛,身上的衣著打扮充滿了運動風,說他是一名高中生都沒有問題。
“這是在預示什麼……為什麼和平常不一樣。”
“是和金木有關嗎?”
他的眉頭夾緊,臉色有點恍惚,越來越密集的的疼痛充斥在大腦裡,似乎有什麼東西想要噴湧而出,擠脹大腦,告訴他記憶缺失的部分。
永近英良有一個藏得很好的小秘密。
他在年幼時就比同齡的孩子成熟不少,加上母親早亡,父親是喰種搜查官,自己所接觸的事情注定了比其他孩子多上那麼一分。在父親去世後,他因為孤兒的身份在CCG的收容所生活過一段時間,之後被現在的養父收養,有了一個新的家庭。
但同時,他總是產生各種既視感,就像是自己在經曆一遍經曆過的事情一樣。
他甚至在父親會死之前,預感到父親可能會離開,抓住對方的衣袖不讓對方走。可惜,男人還是鬆開了他的手指,誤以為他在害怕一個人待在家裡,安慰他晚上就會回來。事實上對方再也沒有回來了,留給他的僅僅是遺體告彆時候冰冷的屍體,以及生命僅有一次,再也不可能回來的結果。
是人類的第六感?
亦或者是超凡的預知能力?
無聊的時候,他不斷猜測過,翻閱過各種書籍也找不到確切的證明。最重要的是——他是一個聰明的孩子,在找不到答案之前,不會把自己的秘密告訴其他人。
他以為自己要很久才能解開謎題,出乎預料的是謎題很快就解開了。
在八歲那年,他跟著養父去二十區生活,轉校後認識了一個孤僻內向的同班同學。
一瞬間。
他就明白自己的既視感是什麼。
“是人生的倒帶。”
成熟也好,預感也好,都隻是自己在重生後留下的部分財富。
他見到金木研帶來的刺激,讓他獲得了一份與自己目前相差無幾的記憶。若他仔細深究,記憶的細節上還是有一些差彆的,比如另一個自己並沒有在六歲的時候抓住過父親的手,阻止對方去上班的行為。也因為突然獲得了重生前的一部分記憶,在轉學的當天,他就因為大腦當機,盯著金木研流鼻血的事情鬨了個笑話。
隨著年齡的增長,他得到的記憶也在同步增長。
要說這種事情給他帶來了什麼福利,說實話真的沒有多少,頂多為他穩固了一下記憶裡的知識點,提高一些學校的成績排名。當他記起金木的母親會病逝的那一刻,那位被生活壓迫的女子已經危在旦夕,身體不堪重負,積勞成疾,即使他與金木想方設法讓她得到休息,延緩了幾天的時間也難逃一死。
唯一幸運的是——他找到了金木母親那邊有一個有錢的遠親。
在他竭儘全力的籌劃下,金木研沒有在淺崗家接受長期的冷暴力,而是去了一個可以了解到他的學習天賦與溫柔的秉性,幫助他走向一個美好人生的家庭。
永近英良咧開嘴角,自言自語道:“重生還是有意義的。”
自己幫助到朋友了。
他覺得自己恢複了一些,還未離開水池邊緣便一個踉蹌,眼前發黑,“嗷”得一聲頭磕到了牆壁上,活像是一隻大型金毛犬蹲在牆角抱頭嗚咽。
隔著洗手間的牆壁,門縫裡若隱若現的傳來電視裡未播放完的新聞。
“小倉久誌先生,您作為喰種的研究專家,有沒有能有效避免危險的建議?”“喰種可以偽裝人類,我的建議是遠離喰種出沒過的危險地帶……夜晚不要獨自出行……”
永近英良的手指在牆壁的瓷磚上抓緊,大腦疼到爆炸也沒擠出什麼記憶,勉強站起身,“不行,必須出去了……不然金木會胡思亂想的……”一想到本來就缺乏安全感,好不容易從不幸的深淵裡被救出去的金木會再度遭到打擊,精神出問題,他就忍不住一個激靈,連帶著CPU發熱的大腦都倍感“發涼”。
他這個朋友平時單純得要命,有的時候又敏銳得嚇人。
“金木——木——”
拉長語調,抱著肚子從洗手間跑回來的永近英良一屁股坐下,癟了癟嘴道:“肚子不舒服,沒讓你等太久吧。”
金木研把他的冰可樂從麵前移開:“你還是彆喝這個了。”
永近英良孩子氣和他爭奪:“我覺得還可以喝幾口,不是有種說法叫‘以毒攻毒’嘛。”
金木研黑線道:“西醫的醫學上沒有這種說法!”
永近英良知識量淵博:“有!有的蛇毒毒液可以治療毒蛇的咬傷!”
金木研無言以對。
聽著電視還在播放,莫名煩躁的永近英良挑了個話題:“金木,你看新聞,最近要注意安全啊,如果是金木肯定兩三下就被吃掉了。
金木研不解:“為什麼我就會被吃掉?”
永近英良無良地說道:“因為金木什麼都不懂,隻會悶頭讀書啊!”
金木研:“……”
“沒準金木在喰種口中是香嫩可口,畢竟你不愛運動——”永近英良下意識地打趣對方,臉上的笑容真實而爽朗,把一件很危險嚴肅的事情說得毫無實感,“喰種有和人類一模一樣的外表,又會吃人,話說,你也差不多察覺到了吧,近在咫尺的喰種。”
金木研愣住,額頭流下冷汗。
“英?”
永近英良直勾勾地看著他,內心偷樂:金木還是這麼好轉移話題。
下一秒,被嚇住的金木研雙肩慫搭,垂下眼瞼地說道:“難道你要說你是喰種?我們都在一起多少年了……”
永近英良不接受他的尬撩,“我怎麼不記得我們在一起過了?”
金木研翻白眼:“反正不會是英啦。”
永近英良哈哈大笑:“你根本不知道我真正的樣子啊!”
他話鋒一轉,切入對方的要害:“金木,你今天的主題是這個女孩子吧!哦哦,一見鐘情的對象,我去問問她有沒有男朋友。”永近英良找了一個漂亮的妹子,手指向的就是在為其他客人服務的女侍者,這些女仆裝扮裡最可愛的小姐!
金木研馬上激動起來……攔住了對方。
“不是她,你彆亂說!啊啊——她聽到了啊!”
不遠處,長腿大胸的漂亮女仆朝他們看來,可愛一笑,又繼續服務客人了。
永近英良看著慌忙解釋情況,滿臉害羞和尷尬的金木,笑得惡趣味滿滿。金木還是老樣子,一點就炸,就算他心裡有點酸溜溜的,那也是舍不得吧。
總歸——
可以陪金木一生的不是自己。
“那是誰呀。”
永近英良已經決定,隻要那個女孩沒男朋友就幫忙擬定作戰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