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遙冷笑,這根本就不怪他,秋傾泠臨陣逃脫去和男朋友口舌之戰,保姆剛好放假,他見不得臟東西在自己的眼前擺著,醫生快來的時候,秋傾泠讓他先把衣服給換了,他隻能硬著頭皮去扒了。
傷口是他上藥的,親力親為,都是被自己的親姐給逼迫的,那種你不理,就讓她死在你彆墅裡的悠然,還有你敢不救她,我跟你沒完的氣勢讓他無言以對,秋意遙隻是想讓她知道,他占過她的便宜。
林思想的頭部一片燥熱,如果不是因為失血過多,現在應該是滿臉通紅,她沒去接秋意遙的話,把頭低了下來,說不用他負責顯得自己矯情,隻能沉默以對。
秋意遙收回了臉色,拉開了和她的距離,冷漠的吐槽,“你現在是逃犯,千萬彆出去給我惹麻煩!”
“逃犯?”林思想不解,她怎麼就成了逃犯了。
“你那個男朋友已經發布消息,說你賄賂上級,在寧家這件事情上企圖掩耳盜鈴,替你姑姑掩飾罪行,將人命嫁禍給寧家,你死了倒好,偏偏沒死。”
“你胡說什麼。”林思想抓著他的手臂,眼淚立馬就在眼球裡打轉,“高皓怎麼可能這麼做,這件事情跟我姑姑又有什麼關係?”
秋意遙被抓得生疼,眼裡越發的冰冷起來,硬生生的扳開她的五個手指,“他怎麼對你跟我沒關係,現在是我們的事情,在我沒有想好怎麼處理你之前,你踏出這個彆墅一步,我要了你的腿。”
“小遙,怎麼說話的,要懂得憐香惜玉。”秋傾泠站在樓梯口已經許久,聽著兩人之間一股火藥味。
“你來。”秋意遙瞪了林思想一眼,越過她上樓。
“我今晚就走了,你要照顧好林小姐!”秋傾泠輕吼一聲,卻沒有讓他停下腳步。
“思想,你彆介意,我這個弟弟的性子就這樣,你先安心的住下來,你現在真的不適合出去。”秋傾泠把她扶了起來,眼底一片深沉,“我會安排你見麵姑姑一麵。”
林思想緩緩的抬起頭,美麗的臉上帶著一抹不可思議,她問道,“見我姑姑為什麼還要安排,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想抓著秋傾泠要一絲歸屬感,可是又怕抓疼了這如花似玉的人,林思想的大腦充滿了恐懼和空白,她好像對現在的局勢一無所知。
“你姑姑已經被抓了,你查的那樁案子所有的證據成了她是背後黑手,你成了幫凶。”
事情的發展急流之下,打得人措不及防,可是沒有人站出來為林家說一句話,林思想如遭五雷轟頂,完全不知所措。
寧家在背後隻是倒轉了一把手,就可以讓白的變成黑的了。
林思想的身子往下墜,秋傾泠慌亂的喊了秋意遙一聲。
再次醒來的時候,睜開眼,看到窗前站著一抹高貴冷冽的身影,醫生正在給她換滴液,他對秋意遙說道,“打完這一瓶就可以拔針了,我先出去了。”
秋意遙沒有說話,眼神放在林思想身上,蒼白的臉色,隻有那雙眼睛還帶著明亮。
在他的眼裡,林思想現在就是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她出聲,微弱的聲音讓人覺得憐惜,“我能出去嗎?”
“你能承擔後果嗎?”秋意遙反問。
林思想知道自己不能,家已經敗了,人也沒有了,她也沒有證據堵住悠悠眾口。
可是她隻能在這死等嗎?她什麼都不做嗎?
秋家的人能暫時的收留她,長遠的路,她隻有一個人連滾帶爬的撐下去。
她要回到警局,才能找到證據,才能翻身。
“你送我離開,我不會給你帶來麻煩,我保證!”林思想屏聲息氣,眼神隻敢在他臉上停留一秒。
秋意遙高情逸態,看著她殺雞抹脖的樣子,他走近了一步,他是嫌她麻煩,恨不得把她扔出去!
可是他又不能這麼做!
因為上有老,他必須要讓他們安心。
林家和秋家有交情,他父母讓他照顧好林思想。
他薄唇輕啟,帶著不動聲色的神態,說道,“你的屍體能從這裡出去,活人不行。”
林思想說道。“你可以當我是死的。”
“你想我傻,我就必須傻嗎?”他身上冷漠的氣息驟然而生,籠罩了整個身軀,空氣的溫度似乎下降了好幾個度。
“我不能就這樣看著他們這樣置我的家人於不仁不義。”她潸然淚下,把頭轉向了另一邊,她很少哭,更彆提是在陌生人麵前。
隻是心裡的難受已經負荷,她沒有辦法控製。
“你的傷好了再說。”他冷漠如斯,意氣自若。
“謝謝。”林思想說道。
在他的眼裡,她不過是一個依靠家裡和自身條件得到了一份可觀職位的女人。
心裡有的多半是厭煩,他的眼神裡始終帶著的是不屑。
他雍容雅步的離開,林思想看到床頭邊的座機,撥了家裡的座機,已經是無人接聽。
出了這樣的事情,家裡應該是被封了。
她咬著呀,撥通了一個號碼,接通以後,林思想沒有馬上說話,那邊清脆的女聲“喂喂喂”的問了幾聲,她才叫道,“風暖。”
席風暖作為她的閨蜜,立馬就能聽出了她的聲音,“思想,是你嗎?你沒死嗎?”
“我還活著。”
“都四天了,你現在才給我打電話,我的眼淚都要為你流乾了,你這個無情無義的混蛋!”席風暖罵歸罵,但是還是忍不住傳來了哭聲,還有什麼比林思想活著更重要。
“對不起,我現在很好,你這幾天見過高皓嗎?外麵傳言的事情是真的嗎?”
席風暖說道,“你就不要再提那個混蛋了,他現在跟你沒有關係了,我前天看到他和寧家千金在一起,八成是被收買了,才會咬了你一口,現在他接替了你的位置,成為偵探組的組長,我昨天去了趟警局,見著他了,我指責他花天酒地,你屍骨未寒就抱著彆的女人高調炫耀,你猜他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