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姐常用個理由企圖說服蕭勰接受安排的一輪又一輪的相親:“如果你有個公開的男朋友,他們就不會再說三道四。”
她總是笑:“這樣也好,省去很多麻煩。隻是可惜那次她采訪正好外出,不然他們可以有更多的談資。”
一個城市能有多大,既然決定回來,早就做好會碰見他的準備,可是,上帝的安排就是如此奇妙,這麼久,也許他們搭過同部電梯,去過同間餐廳,但是卻一次都沒有遇見過。
人與人之間的緣分就是如此微妙,有些人,曾經無比熟悉,以後卻可能再也遇不到;而有些人,隻見過次,卻總是會在遇到。
就好像不久前竟然麼巧讓遇到當年的第個采訪對象――沈嘉言。
確切地,並不是遇見他,而是遇到他的太太,那個有著滿腦子古怪念頭的女子,叫吳筱桐。
原本吳筱桐是來他們台裡應聘節目策劃的,實話,她的履曆出奇地好,名校畢業、留過學、豐富的工作經驗,蕭勰看得出來,台長幾乎是一眼就相中,恨不得立刻將個人才攬進來。
沒想到,最後她反倒是笑笑,又收回履曆,抱歉地:“對不起,想不適合份工作。”
竟然還會有樣的人,應聘成功之後自己又逃之夭夭。
蕭勰沒有掩飾對的好奇,路送到樓下的咖啡廳,還同聊了一會,直到沈嘉言出現。
她笑得臉燦爛,極自然地挎過他的手,向她介紹:“我老公,沈嘉言。”
“我見過蕭小姐,你好,又見麵了。”
沈嘉言溫和地她對伸出手,又轉頭對著老婆用極寵的語氣問:“麵試怎麼樣?”
吳筱桐搖頭,“不喜歡,”片刻又立刻轉上笑容,“不過,倒是有收獲,這個美主播原來是小學妹……”
她的話滔滔不絕,沈嘉言在邊上很有耐心地聽,眼神從頭到尾就沒有離開過。
這該是有怎樣深厚的感情才能做到如此,真是對令人羨慕的夫妻,不用看,隻在他們附近,都能感受到屬於他們兩個之間的默契和磁場。
這個吳筱桐就是當年他突然願意幫她的原因吧!他果然最後還是等到她了。
蕭勰的朋友不多,又不擅交際,季荏回北京後,做什麼幾乎都是一個人,現在又有吳筱桐,對著她,常常覺得有種莫名的親切。
所以,偶爾一起喝茶、吃飯、逛街,竟也覺得是一種享受。
“找到工作了?”蕭勰坐下後,看向對麵的人說:“竟然請到麼貴的西餐廳吃飯。”
吳筱桐拿起餐牌遞給,微笑:“算是吧!我打算自己開個婚慶公司,專做婚禮策劃。”
蕭勰倒是沒有驚訝,這的確像是她會乾出來的事,隻略微頭說:“嗯,不錯的主意。
不過,晚上我還有節目要錄,不能吃得太久。等你的店開業,再好好請一頓。”
吳筱桐也不會介意,簡單地餐,又跟她談論起自己的計劃來。
快結束的時候,蕭勰不經意地抬頭,就注意到那頭正往外走的李清洋。他走在服務生後麵,正同旁邊的幾個人說著什麼,間或淡淡的皺眉,但是很沉著。
他看上去沒有什麼變化,又似乎變化很大,這家餐廳的燈光原本就很昏暗,使他整個人都似攏在層迷霧中,不太真切。
似乎感覺到什麼,李清洋突然沉默下來,頓在原地,不再往前走。
幾個人同時望向他,連服務生也不明白他為何突然停下來,隻小心地輕聲提醒:“李總,邊請。”
應該隻有幾秒而已,李清洋的眼神從焦灼到茫然,又恢複到剛才的清明,他想開口,卻覺得喉嚨有些堵塞,隻能微微咳下,低聲說:“走吧!”
一句“走吧”,也許是對身邊的人,也許是給自己聽的,但不管怎樣,他還是要步步往前走,不能回頭。
蕭勰看著他的背影越走越遠,甚至能夠感覺到他雙肩微微的顫動,這一刻,忽然對自己的過去感到釋然。
那些執念、愛恨,並不全都沒有意義。用麼多年去做一個夢,然後經曆、成長,愛過、恨過,失去過、得到過,也爭取過、放棄過,在這個過程中,那些愛過她,或是她愛過的人都是的老師,教會如她何接受一個真實的自己,也教會她怎樣更好地愛自己。
沒有這些跌宕起伏的過去,就沒有現在的平和安寧,這是在見到他的那一刻,她才確定自己真的已經放下,同時也是真心希望有他也能夠放下。
蕭勰終於能夠微笑著看他離開,從前,不管是他離開,還是他回來,她總是帶著太多的不甘和眼淚,這次,她要送他走,微笑著送他走。
“喂?你在笑什麼?”吳筱桐的手在眼前晃晃,問道。
“沒什麼,隻是見到個老朋友。”她抬起頭,淺淺地微笑。
當晚,蕭勰參加個綜藝節目的錄製,主持人問:“如果讓你選種動物來比喻自己,會選哪種?”
她對著攝像機微笑:“蝴蝶。”
“很恰當的比喻,蝴蝶美麗、自信、優雅、自由……”
那是彆人的理解,隻有她自己知道,每隻蝴蝶都要經曆從蛹中破繭而出的過程,有的還要飛躍滄海,才能自由飛翔。
這個蛻變的過程,是要經過痛苦的掙紮,堅持不懈的蛹動,隻有學會在掙紮中積蓄力量,在坎坷中學會堅強,才能最終破繭成蝶,美麗舞動自己的空。
時空不可流轉,生命不可反複,但應該感激自己走過的這段路,這個夢,以及那個人讓蛻變的人。
朗朗日照,蝴蝶飛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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