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那風,一冷一熱,不!確切的說是一邊涼爽,一邊灼熱,兩股相衝的氣流在房中相遇,然後如旋渦般糾纏,雨水開始莫名奇妙地降了下來。
小銀咬著我的褲腳讓我向著涼爽的那邊門過去,我很清楚的知道,那就是這座“古墓”的出口。可是我卻望著灼熱的那個方向沒有動彈,那洶湧澎湃灼熱的仿佛能將人瞬間融化。
真沒想到,那個懸崖底下彙聚的竟是岩漿,如果真的掉下去,那肯定是屍骨無存。更沒想到的是,我會剛好在這石室門開啟的瞬間掉落懸崖。
真是運氣好到爆蹦,我已經開始考慮回到現代後,是不是要買幾張彩票玩玩了。
至於這門的設計,真的想不明白,難道是因為石頭內部有光度計?光照達到一定程度就能千動機關?而白天能開門,估計是由陽光照射的關係。
小銀又大叫了幾聲,在這風聲雨聲中並不能聽得真切。我低頭看到它渾身濕透打著顫的模樣,不由心中一暖。
它不帶我來這間房,恐怕也是不希望我離開吧?也不知它一個人……呃……那個,一隻狐,在這裡呆了多久,恐怕那無邊的寂寞比起任何痛苦都要來的可怕吧?所以,它才那麼希望我留下來。
我俯身抱起它,順了順已經淩亂不堪的毛發,柔聲道:“我今晚不走,明日再走。”
說著轉身離去,身後的風雨漸漸止息,除了滿室的濕熱,仿佛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第二日傍晚。
我背著背包,走出那扇吹著習習涼風的石門,身後狂風暴雨跌宕不息,卻仿佛與我不是一個世界的。我緩緩回頭,望著站在石門邊瑟瑟發抖的小銀,它的眼圈似乎……真的在發紅。
我笑笑,低聲說:“小銀,再見了。”
說完,竟不敢再看它眼睛,轉身而去。
再見……小銀……!
又與一個朋友說再見,卻知道我們永遠都不會再見麵……
我猛地停下腳步,回頭死死望著仍在門邊發抖的小銀,忽然真心笑了起來:“喂!銀狐狸,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看外麵的世界?”
小銀呆呆的看著我,然後回頭望望身後狂風暴雨的石室。他的身子還是在發抖,眼中的神光卻慢慢燦爛起來。忽然,它歡快地一聲叫喚竄到我懷裡,把頭深深埋入我臂腕中,再不抬頭看那風雨止息後漸漸關閉的石門。
這裡......一定曾住過它很重視的人吧?這裡......也一定有它最珍貴的回憶。可是,它卻為了我,把這些都丟在身後,連退路也不願留。
從“彆有洞天”出來,也已經走將近三個小時了。天色漸漸由金黃轉暗,隨後漆黑一片。我望了眼在我懷中安安穩穩睡覺的小銀,心中不免有些溫暖的感覺。
“小銀,是山洞!”我指著遠方一個被藤蔓遮住一半的洞口,興奮地叫道,“天哪,再不讓我休息,我一準掛了!”
也不是說露天不能休息,可這裡畢竟是深山,野獸很多。如果一不小心打個盹,小銀被野獸叼走了,那我可真是要去撞牆了。
小銀懶懶抬頭,半睜眼看著我,白色的毛發亂亂的,黑琉璃般的珠子象是蒙上了一層薄霧,迷糊而慵懶的樣子。
我忍不住抱起輕輕蹭了蹭,真的好柔軟,好舒服啊!
大概是因為知道勝利就在前方,我原本流失的力氣竟也恢複了過來,三步並作兩步直竄到那山洞前。洞裡漆黑一片,不過從裡麵散發出來的大部分都隻是黴味和乾草味這點判斷,此洞應該不是野獸居住的窩。
我小心翼翼地撥開藤蔓,抱著小銀慢慢往裡走。洞裡其實並非漆黑一片,銀色的月光透過藤蔓的縫隙灑進來,倒也足夠讓我見物。隻是,剛從光亮的地方走到昏暗處,眼睛難免會有些不習慣。我也隻能強忍著惡心,扶住凹凸粘膩的牆壁,慢慢往裡走。
突然,腳下有個軟軟的物體對我一絆,我大叫了一聲,再穩不住身體,向前撲倒。臨觸地前,我倒也沒忘記小銀的安危,勉力伸手將它丟往一旁。
預期的疼痛並沒有來,呃~這麼說也不對,疼痛還是有的,隻是沒想象中那麼痛。因為似乎有個又軟又大的墊子被我壓在了身下。而且根據這墊子的溫度和軟硬,以及耳邊隱隱傳來的呼吸聲,我幾乎可以斷定,這是個人肉墊子。
說不害怕那絕對是騙人的,大半夜的,又是在深山中一動不動躺在山洞的通道中央,如果是個死屍......我打了個抖,即便是個活人也夠恐怖的。
儘量平複顫抖的嗓音,我推了推他,道:“喂!我說你睡覺就睡覺,怎麼非得橫屍在路中央呢?你--”
沒反應?我楞了下,難不成被我剛剛那麼一壓昏過去了?總不至於死了吧?
我撐起身子,探了探他頸脈,還好沒死!否則我們兩可都虧大了。拍了拍胸脯,我開始打量他(用這個他,當然代表是個男的),恩~他的長相嘛......不知道!(誰!誰砸我臭雞蛋?)
因為他是麵朝下趴躺在地上的,根本看不到臉。不過看身形倒是頗為英挺修長,身高約摸著和祈然差不多。這麼想著,我半跪了身體奮力把他翻轉過來,可能是受了傷,再不救就......
“啊!--”一種從未有過的惡寒從我足底躥到全身每個細胞,腹中胃酸一陣翻滾,再忍受不住,跌到一邊狂吐起來......
心中隻反複著一句話:老天還真算是厚待我的!
我在一旁不斷嘔吐,直到把胃裡所有的食物都傾瀉了出來,還停不住勢。小銀擔憂地走到我身邊蹭著我的腳,我勉力低頭一笑,拿衣袖擦了擦嘴角,心道:原來這世上還真有比死屍更恐怖的人。
銀白色的月光靜靜瀉在他身上,我回想起剛剛看到的那一幕,喉頭又不由有些發癢。
月光本就不亮,又是零碎的灑進洞中,能見度自然不會很高,可是卻已足夠我看清那張比鬼怪更恐怖的臉。他的臉上遍布著大大小小,彎曲縱橫的刀疤,每一刀都深可見骨。頸項、額頭、耳畔,多是大大小小發紅流膿的瘡疤。但這些卻都不是最恐怖的。
記得以前看過一個鬼故事,說的是有個俊秀有為的年輕人--李義。:,,.,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