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白元一的臉上出現了狂喜之色。
“對,就是六指琴。”白得得嘴快地道,生怕不能鄙視容舍的見識淺。“這六指琴是梵音穀開派聖祖的琴,當年音六指憑借這柄琴虐遍東荒域,所向無敵。不過六指琴賣相普通,等閒之人當麵見了也不認識。我也是摸到琴身上那枚小指印,想起爺爺你曾跟我講過音六指的故事才認出來的。琴身無名,音六指以多出的一指按印為證,而得名六指琴。”白得得這話是對著容舍說的,頗有針對鄙薄之意。
這六指琴如果在梵音穀也算得上是鎮派之寶了,在得一宗居然扔在朽木堆裡,白得得不得不鄙視容舍這種暴殄天物的人。然後就等著看容舍吃驚的表情了。
結果容舍聽完白得得洋洋得意的科普之後,一點兒額外的表示都沒有,隻對著白元一道:“白長老,麻煩你給這琴緊緊弦。”
白得得失望於容舍的無動於衷,不過心裡已經認定容舍是在裝,指不定他心裡早就跑馬了。
白元一略微修複了一下六指琴後,向容舍請示道:“宗主,琴弦已經上好,接下來是去哪裡給得得剝除異魂呢?三脈的靈……”
白元一剛想說三脈的靈竹林裡有一片靈氣濃鬱的寶地,卻聽容舍道:“登聖石就很好。”
“不!”白得得花容失色地驚叫道。她雖然沒經曆過剝魂,可想也知道,那異魂早已融入她的先天三魂,除魂就跟割肉一樣,肯定疼得要死要活的,如果去登聖石,豈不是每個路過的人都能看到她的“醜態”了?
容舍看都懶得看白得得一眼,眼神掃向白元一,白元一就立即點了頭,“登聖石好,登聖石好。”
“爺爺!”白得得都快哭了。
可現在是胳膊擰不過大腿,白得得要想剝離異魂而開啟氣機,就隻能聽容舍的。
而也不知道是哪個大嘴巴,將容舍要為白得得剝除異魂的消息傳了開去,很快登聖石周圍就聚集了許多看熱鬨的人。
白得得坐在登聖石上,看著周圍那一張一張的臉,全都默記了下來,將來一一算賬。
卻見容舍往登聖石上隨意一坐,將那名震東荒的六指琴隨意地在膝上一擱,手指輕挑慢攏,音如流水瀉之指尖,真是……
真是一點兒儀式感都沒有!白得得很傷心,她感覺自己剝除異魂的事兒在容舍眼裡大概跟剝除橙子皮沒啥區彆。
這人也太不拿事兒當事兒了。
不過白得得的胡思亂想很快就收斂了起來,實在是頭疼得仿佛有一萬隻蜜蜂在拿蜂針刺她的腦花,她感覺自己腦袋裡估計腫了一萬隻包起來了。
這種疼並不隻是純粹的疼痛,還帶著癢痛,讓她不停想鬨自己的腦袋,恨不能將頭發全都揪光,再把衣服也脫光,然後在地上打滾。
可是一想到這裡是登聖石,是得一宗的山門所在,隨便一個雜役弟子都能路過,白得得就萬萬不肯丟份,哪怕是死,她也要死得漂漂亮亮,儀態萬方的。
隻是那張臉可就難看了,據事後傳出的一張圖片來看,白得得臉當時皺得都像隻十年乾核桃了。
白得得也是幾天之後才在玲瓏盤上看到那張圖片的,白得得當場就炸了毛,氣得在小院子裡懟天懟地,發誓要把上傳圖片的人給找出來用腳踩。
白元一好說歹說才勸住了白得得,因為她現在身懷巨寶,哪兒也不能去。就是得一宗內,也不敢隨意走動。
因為白得得的丹田裡放著得一宗的鎮派之寶——養魂燈。這是容舍借給她的,大方得都離譜了,饒是白得得對他再有意見,也不得不承認容舍行事這一次的確大氣。
容舍將元神神器養魂燈借給了白得得四十九日,為她養魂而開啟氣機。這也是白元一最感謝他的地方,若是放在彆的宗門,簡直不能想象門派至寶會借給一個氣機未開的弟子養魂。
需知養魂燈也需蓄積天地靈氣才能為人養魂,容舍這相當於是耗費得一宗的底蘊在幫白得得。若是叫人知曉,肯定要鬨出波瀾來。而其他門派一旦得知養魂燈被消耗,很可能趁機生事。
自從養魂燈入了白得得的小腹,她就天天被她爺爺盯著,一步也不能離開小院,跟坐牢一樣。
而且容舍順手還將六指琴送給了白元一,並教了他一曲養魂調,每日讓白得得自己彈上一曲,對曲意越是領悟深刻,對她養魂越是有好處。
白元一那老頭子當場就老淚縱橫,沒想到去了一柄綠瑤,卻得了一柄六指。當時就指天發誓,一定堅決擁護容舍對得一宗的所有權,為他上刀山下火海,肝腦塗地也甘願。
白得得在旁邊看著,恨得直咬牙,心道容舍這廝也太會收買人心了,現在他就是把她爺爺拿去賣了,他爺爺估計還得逃回來讓他再去賣一次,好給容舍湊錢。
作者有話要說: 5555,小天使們越來越矜持了,都不愛表白了。那不行,咱們拍營養液也是可行的啊。
就一條,千萬彆懶惰,不然璫媽會跟你們學的。
打滾,撒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