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杜北生又搖搖頭,白得得最近懶散下來了,去藏書閣也隻呆半日了,剩下的時間就是滿島閒逛,四處打聽八卦,可是就她這種人,居然次次考核都是優等,杜北生嚴重懷疑是七寶宗的人故意放水,畢竟她爺爺是白元一嘛。
有這樣便利的事情,也難怪白得得一事無成,找的道也是笑掉人大牙的拚爹。
“師傅,你上次說過在靈氣之眼吐納,吐納靈氣的速度可以比其他地方快上一倍,但是弟子試過了,也不過就快了十分之一炷香的功夫,你是不是又吹牛了?”杜北生問。
白得得眼睛一瞪,“師傅什麼時候吹過牛啊?你現在修為太低,是自身限製了靈氣的吐納速度,可跟靈氣之眼沒關係。”
“這樣啊?”杜北生點了點頭。其實他還去試過靈氣之眼周邊的地方,即使隻是離開那“眼”處一個拳頭的距離,靈氣的吐納就瞬間慢了,所謂的靈氣之眼不過是方寸一尺半的地方,當初也難怪白得得要坐得離他那麼近了。
就那麼一小塊地方,白得得能在闊如海的竹林裡找出來,要說是瞎貓碰上死耗子就說不過去了。
杜北生先是對白得得信了兩分,然後考核那日,好不容易勉強通過,還是受了白得得的恩惠。
這月負責考核劍靈門種靈弟子的是於萬山最小的弟子何光海。他不過二十五、六的年紀,還不到看透紅顏白骨的年紀,所以白得得一個微笑,幾個曖昧的眼神,就讓何光海動了惻隱之心,讓杜北生勉強通過。
這樣通過考核杜北生當然難受,隻是看白得得似乎更加難受,一張小臉上烏雲密布,杜北生原本以為白得得該得意的,她向來是有三分功,恨不能表十分的人,這回居然一點兒得意之色都沒有。
“師傅,你怎麼了?”杜北生問道。
白得得悶悶地道:“我娘要是知道我以美色引0誘男人,一定會打斷我的腿。”
杜北生從小看慣了在江湖上掙紮生活的婦人,她們沒有一技之長,隻有一張臉和一具身體,因此他並不認為女人用美色為武器是什麼不正常的事兒,這和男人靠力氣吃飯沒什麼差彆,都是各憑本事。
更何況,白得得更不應該為這件事鬱悶,她不是最愛美麼?
“師傅美貌絕倫,男人受你吸引這是你的本事。”杜北生安慰道。
結果白得得卻怒氣衝衝地道:“你一個小孩子,什麼都不懂。我娘說過,女人靠出賣美色而達到目的,是最下賤之人才會做的事情。所做者不過仰人鼻息,而自己淪為玩物。那是對美的褻瀆,就好像你力氣大卻用來欺負弱小一般。”
杜北生一愣,想起他所見過的那些女人,雖然的確是生存了下去,但一生都要仰仗男人。“可是師傅不一樣啊,師傅生得這般美,不會淪為玩物。”杜北生心裡想的是,誰要是敢這樣對他師傅,他就是死也得弄死對方。
“再說了,師傅平時那麼愛美不就是為了……”後麵的話杜北生沒說出來,覺得是對白得得的冒犯,但他是個男孩,將來也會成為男人,從本心裡他就是覺得女人之美便是給男子看的。
白得得撅撅嘴,“我這是己悅而容,我照鏡子看著自己美,那是讓自己高興,可不是為了讓男人看了覺得高興。這興致是完全不一樣的,你懂不懂?”
這也是為何白得得對陰陽修容花沒興趣的原因。她對自己的容貌已經很滿意很歡喜了,哪怕就是有缺點,但那也是她自己的,她就是無比喜歡,因此並不需要修容。
“總之,這是第一次,也是師傅最後一次這樣做,我回去的時候還得找我娘領罰呢。下個月的考核你可得自己過了。”白得得道。
杜北生看著白得得悶悶不樂的樣子,心裡有些難受。他曉得白得得心高氣傲,從來不肯對人矮下身段的,但為了他卻求了幾次人了。
杜北生練劍的時候又想起何海光的話來。何海光此次負責考核弟子,也問了問杜北生的修煉情況。他如是以告,何海光的話雖然委婉,但實則是說他的靈種太弱,並不適合修行金毅劍訣這種高階劍法。
杜北生本是從沒想過放棄金毅劍訣的,但何海光明顯比他師傅靠譜多了,既然他這般說,他也就開始認真考慮是否真的不適合修習金毅劍訣。
杜北生想了想,便拿起了寂滅劍開始練,隻是寂滅劍練起來並不順手,姿勢總是忍不住滑於金毅劍。很多時候貪多嚼不爛,尤其是初學者更是需要專一。
“師傅,我想過了,我想重新開始練寂滅劍。”杜北生晚上在竹林見著來吐納的白得得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