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白得得說不下去了,容舍為他做主,最大程度也就隻能是逼著七寶宗處置孫鐘而已,而容舍卻不能越俎代庖。
“那你覺得那兩位門主乃至顧宗主又會如何處置孫鐘?”容舍再問,沒等白得得回答,容舍繼續道:“七寶宗的孫鐘,不就是得一宗的白得得嗎?”
白得得被容舍氣得跳了起來,“你少惡心人了,他能跟我比嗎?” 她可是真善美,孫鐘卻是人渣好麼?
南草在心裡默默地想,都是修三代,誰也彆嫌棄誰。
白得得雖然被容舍氣得跳腳,卻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可是你那是不知道他對我做了什麼,我差點兒就被他害死了,現在還是半死狀態呢。”
容舍沒說話,不過他的態度已經表達得很清楚了,那就是,孫鐘依然不會受到太重的懲罰。
白得得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看來這主持公道的事兒是不能指望容舍了。
“不知道我爺爺有什麼話要托你帶給我的?”白得得換了話題道。
“白長老在閉關,並沒什麼話帶給你。”容舍道。
白得得重重地點了點頭,很好,她回去就得慫恿她爺爺弄死容舍這混蛋。“那你來這裡乾什麼的?”
容舍道:“七寶宗靈圃秘境曆練結束,我來看看有沒有需要帶回去的骸骨。”
“你……”如果東荒域有氣死人大賽的話,白得得肯定給容舍投一票。
白得得這一氣可是壞了事兒,因為情緒波動厲害,頓時嘔出一口血來,乃是傷勢發作了,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再醒來時,白得得隻見一雙血淋淋的手出現在她頭頂正上方,繼而是容舍的臉,“彆怕,你的心脈馬上就接好了。”
然後白得得便眼睜睜看著容舍的手伸到了自己的左胸口,手指在裡麵攪動。雖然沒有疼痛感,但卻能感受到容舍的動作。
白得得眨了眨眼睛,發現自己全身都無法動彈,隻能任由容舍施為,連話也說不出。
“你心脈斷了,如果不仔細接上會出現後遺症,不利於將來修行。”容舍一邊替白得得接著心脈一邊道。
然後白得得腦子裡閃過的不是她的心臟,而是她的胸,那白嫩嫩,玉瑩瑩的胸。
好在持續時間不長,容舍便收了手,眼睛直盯著白得得左胸看,應該是在為她的心臟做最後的檢查,但白得得可不這麼想,自戀的女人總覺得容舍這是借機占便宜。
容舍在確定白得得的心臟跳動得很完美後,才在旁邊的天青釉瓷盆裡淨了淨,往她胸口來回撫了兩下,那肌膚就自然地合攏了,留下一道傷口,不久後也會完全消失。
“好了,你可以起身了。”容舍道。
白得得頓時感覺渾身一鬆,手腳可以開始活動了,她翻身坐起,“你剛才在做什麼?你這是猥0褻!你這個流氓,得一宗有你這樣的宗主真是恥辱!”
容舍手一抬,白得得感覺口頭一緊,再說不出來,而到嘴的話都變成了“咕嘟嘟”。
不過沒關係,這難不到白得得,她識字能寫,刷刷提筆就寫:我知道你的借口,可是你彆想騙我,治療心脈斷裂的靈藥得一宗有,服下我的心脈就能重生。你個流氓!
容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口道:“那樣的靈藥得一宗是有,不過拿給你服用太過浪費。”
這是什麼話?!雖然那藥的確貴重,但她可是白元一她孫女兒,白得得瞪大了眼看著容舍。
“給你用的是心脈續接術,你最好注意你的口氣,否則下一次你的心脈再斷,你就得掂量掂量我還會不會儘力。”容舍道,說完轉身就走了。
在容舍走後第二天白得得都還在用針紮他的小人,“天哪,這是什麼人啊,居然詛咒我心脈還會斷?叫他給我等著,等我回了得一宗,我一定要跟白元一例數容舍的惡行。”
南草道:“主人,咱們先不討論這個,你說咱宗主到底認沒認出那蟲子啊?”
“什麼蟲子?”白得得問。
南草道:“就是咱奶奶給你服下的那顆藥啊,那不是藥丸,那是個蟲丸,可以附著在你胸口暫時連起你的心脈,但那是咱魔道的手段。奶奶以為肯定是咱爺爺救你,可沒想到居然是宗主出的手,那咱魔修的事兒是不是就泄露了啊?”
白得得停下紮容舍小人的動作,轉而拿起針就去戳南草,“你怎麼不早說,被你害死了!”
南草躲閃道:“我以為宗主也是你親戚呢,可是我看你這兩天一直紮他小人,才想著問一下的。”
白得得氣惱地直想撞牆。
“不過我看宗主給主人你施展心脈續接術的時候一點兒驚訝也沒有,可能是沒認出來。畢竟那可是幾百年前的東西了,他未必有那份見識。”南草安慰白得得道。
白得得不太確定,雖然她打內心是瞧不上拚爹貨容舍的,可是隻有這人看出了她魂魄不全所以不能開啟氣機,他的見識還真不好說。何況,白得得罵歸罵,能續接心脈的靈藥都堪稱神藥,白得得雖然能得到,但她爺爺也得付出很大的代價。
所以能施展心脈續接術的怎麼可能是傻白甜,若施展的不是容舍,白得得早就上趕著去攀交情了,絕對是值得終身相伴的益友。
“算了吧,他愛咋咋的,天塌下來還有白元一頂著呢。”白得得把容舍那布偶小人往腳下一扔,假作沒看見似地一腳踩上去,然後施施然走了。
南草對旁邊一直沒開口的杜北生吐槽道:“拚爹就是好啊,天大的事兒,心脈斷了這種對咱們來說就是死定的事兒,到白得得這兒,人家宗主順手就解決了,還不帶要任何代價的。還有魔修的事兒,到白得得這兒,就成了愛咋咋的。”南草一直活得很辛酸,現在被白得得給映襯著,就更顯得以前有多辛酸了。
杜北生道:“你還是擔心自己吧,我師傅的不勞你關心,但你要是露出了馬腳,你就自求多福吧。”
南草看著跟隨白得得而去的杜北生,自己也開始往外走,一邊走一邊伸出小手指掏了掏鼻孔,感歎道:“果然還是當人好啊。”
路過的七寶宗小弟子驚異地看著玉怡,那一臉享受的表情,以及還沾著某種東西的小手指。
南草不自然地放下手指,翻了個白眼,女人,真是麻煩。
“師傅,我們是不是應該去換積分了?”杜北生在白得得身後問。
白得得驚詫地轉過身,“呃,我居然忘了這件事兒!”
杜北生點了點頭,即使是在最危險的時候,他的背囊都沒從肩頭取下來過,因為他知道白得得需要很多積分。不過顯然,白得得自身對靈藥、靈石之類的並不怎麼放在心上。
可見“壕”並不在於你有多少財富,而是在於,你不記得的財富有多少。
“那我們現在就去。”白得得的心情瞬間被治愈了,她知道七寶宗那些人無聊得設了賭局的,打臉的事兒總是能讓人高興。
這種熱鬨南草當然也要湊,他披著玉怡的皮覺得方便極了,再也不用擔心被道修半路給砍死了。
七寶宗內有專門的積分兌換地方,叫“靈寶閣”,宗內弟子得到的任何有價值的東西都能在這兒換取宗門貢獻值,也就是積分。
白得得三人走進去的時候,恰好孫鐘和申豹也在,彼此一對上就有些劍拔弩張。尤其是對玉怡,孫鐘和申豹恨不能當場撕了她這個叛徒。
隻是顧淵海還沒回來,孫鐘和申豹算是“戴罪之身”,不好在當下再和白得得起衝突,因此孫鐘衝白得得冷笑了一聲,轉頭示意申豹把藥兌換的東西拿出來。
申豹自然心領神會,有心顯擺,於是慢悠悠地開始從帶來的匣子裡往外掏靈藥。
申豹掏出一株散發著濃鬱藥香的靈草後,挑釁地看了白得得一眼。
白得得接下申豹的挑釁後,乜斜了南草一眼,南草翹起蘭花指從杜北生背上取下來的包袱裡拿出一株靈藥來放到櫃台上,然後朝申豹拋了個媚眼笑道:“來啊,互相傷害啊。”
哎喲,這就是鬥上了。
這種事情,靈寶閣以前也有時有發生,鬥積分是件很出風頭,又很能在宗門大能麵前賺表現的事情。
白得得讚賞地看了玉怡一眼,她就是需要這麼個代言人,以方幫她捧哏,而南草版玉怡很會看人臉色,要不然白得得都懶得搭理南草了,玉怡現在可沒辦法給白得得提供魔氣了。
那櫃台後的靈寶閣關執事一看雙方這是要鬥起來的意思,立即給另一位執事使了個眼色,曹執事就走到了白得得和玉怡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