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色空這是鼓勵教育, 雖然老頭子發話說不逼白得得修煉了,但是鼓勵她總是可以的吧?
唐色空說是大禮, 那就肯定不會小,白得得眼睛一亮,正要說話,就聽唐色空急不可耐地揭曉答案道:“金紅鳳雀坐騎怎麼樣?”
此話一出, 就是練雲裳都吸了口氣。
金紅鳳雀乃是飛行坐騎,產自萬獸穀,據說是擁有鳳凰和孔雀的血脈, 渾身羽毛鮮紅似火,而羽翎尾上卻點綴有金色圓斑。一身羽翼展開,仿佛孔雀開屏般美貌, 卻又有鳳凰的高貴,飛行速度極快。價格約莫是一億下品靈石。
一億啊,什麼概念,可不是白得得平時買奢侈品那種一萬、兩萬靈石能比擬的。她十八歲生日纏著白元一哭了一天, 都沒把金紅鳳雀要到手呢。
迄今為止, 據白得得所知,她們這些修三代裡可沒有一人擁有過金紅鳳雀, 就是她娘唐色空都沒有。
這可真是抓心撓肺了, 白得得那虛榮性子要是得了金紅鳳雀可不得高興上天麼?
唐色空就等著白得得尖叫著來擁抱她呢。
結果,白得得雖然激動得發抖, 卻沒來抱她, 反而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來, 最後才聽她道:“我不要金紅鳳雀,你給我買顆回春丹吧。”回春丹的價格也差不多是一億靈石。
唐色空一揚眉,笑道:“看來咱們得得對小徒弟很上心啊?”
白得得沒說話,她發現她娘有點兒皮笑肉不笑的感覺。
唐色空將白得得拉到一邊道:“得得,這可是一億靈石的東西,你那小徒弟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啊,你連金紅鳳雀都肯不要?”
唐色空這是心裡有了警惕。杜北生的出生她可是查得清清楚楚的,連他跟著白得得以前是個什麼性子都有人巨細無遺地報上來。那是為了生存坑蒙拐騙無所不做的人,這樣的人唐色空當然看不上。
隻是她女兒要養杜北生,唐色空就當是給白得得養隻寵物罷了,可是這寵物如果接近她女兒是居心叵測想利用她上位,那可就對不住了。
白得得道:“什麼迷魂湯?那是我徒弟誒,斷手跛腳的出去也是丟我的臉。我要是騎著金紅鳳雀,後麵卻跟著這麼個弟子,肯定要被人笑的。”
“那換個徒弟不就行了?”唐色空道:“反正他天賦那麼差。”一億靈石啊,招一百個天賦高的徒弟都夠了。
“徒弟怎麼能換呢?難道你還能把我換了不成?”白得得和唐色空對峙道。
“你是我生的,他也是你生的嗎?”唐色空駁斥道。
“但是是我養大的呀。”白得得一步不讓地道。
“好了,你們倆彆吵了。”白聖一發話道:“半年前回春門被仇家滅掉了,這世上已經沒有回春丹了。”
這是白聖一剛才發話讓人打聽到的。原來白得得一提要求,唐色空還沒答應,白聖一就先讓人去準備了。根據以往經驗,唐色空再厲害,對上白得得最後還是得讓步,更何況白得得想要的東西,做爹的能不答應嗎?
“滅掉了?怎麼沒聽說啊?”白得得不敢置信地看著白聖一,“那以前的回春丹呢,誰手裡有?”
誰手裡也沒有啊,買回春丹的人如果不用的話,乾嘛花那個大價錢。
回春丹的煉製又十分困難,藥材也很難收集,回春門一年也就隻得一爐,不過三、五顆。整個門派就靠這麼一點兒收入支撐,混得淒淒慘慘的,連被滅門都沒濺出什麼水花來,畢竟回春丹並不是修行的必需品。
白得得尖叫道:“可是我發過神魔誓的,要給北生拿到回春丹。”
在場所有人都驚呆了,唐色空拿起雞毛撣子就去攆白得得,“白得得,你是腦子進了水吧?神魔誓是能隨便發的嗎?你這是逼我跟你爹生二胎啊?”
白得得抱頭鼠竄,一邊繞著桌子跑一邊哭道:“我錯了,我錯了,我哪兒知道回春門會滅門啊?我想著不就是靈石的事兒嗎?回春丹咱家還能買不起?”她當然知道神魔誓言有多嚴重。
眼看著唐色空就要攆上白得得,白聖一趕緊摟住白得得,替她挨了一撣子,“好了好了,得得這不是知道錯了嗎?”白聖一安撫唐色空一句,又回頭對白得得道:“得得啊,咱們以後不隨便發誓了行吧?”
白得得忙點頭。
唐色空扶著腰指著白聖一的鼻子,恨恨地道:“你,都是你把她寵壞的!”
最後還是白元一發話,通知白家的人以及其他弟子去打聽回春丹的消息,回春門雖然滅了,但丹方可能還在,隻能費心去找了。
白得得抱著白元一的脖子快速地親了一口,“還是爺爺好。”然後便在唐色空的怒目中逃難似地跑了。
白得得出了院門,正準備招來一名弟子打聽杜北生和南草的消息,誰知才剛出來就見杜北生和南草兩人就站在不遠處翹首眺望。
白得得朝他們招了招手,杜北生和南草便奔了過來。
話說這兩人等白得得可謂是等得花兒都謝了。白得得一回得一宗就閉關,兩人自是見不著,後來白得得下山,又被唐色空抓著讓她跳天魔舞,就出了後麵那檔子事兒。
杜北生和南草都是聽過鎮魂調的人,當時在院外聽見那動靜兒就猜著是白得得閉關出來了,便急著前去相見,誰知道白聖一和唐色空進入突破,被白元一以大神通將小院給隔絕了,兩人隻能等待。
半月之後那結界終於被收回,杜北生就上去求見,誰知裡麵傳來的話是不許任何人進去。杜北生和南草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隻知道白得得打那之後再沒出現過。
這可不得了,他二人都知道白得得那是個坐得住的人,去閉關已經叫人驚掉下巴了,如今明明下了山卻被關在了小院裡。杜北生一咬牙就要去闖門,好在被南草好說歹說給勸住了。
“我知道你關心你師傅,但這裡是得一宗,不是七寶宗,有老爺子看著,主人能有什麼問題?”南草道。
“可是……”杜北生當然知道白得得不會有什麼問題,就是怕白元一處罰她。
南草道:“人家爺爺要處罰孫女兒也是為孫女兒好,你闖進去算什麼?”
杜北生一愣,緩緩地垂下了頭,他這個徒弟似乎真算不得什麼?
當初在七寶宗,他和白得得可說是相依為命,極為親近,如今回到了得一宗,他師傅可就不再是他一個人的了,現在連見一麵都難,這叫杜北生如何能不傷懷。
南草拍了拍杜北生的肩膀,安慰道:“你師傅也不知怎麼搞的,居然連句話都不跟咱們說,就把咱們撂一邊……”南草的話還沒說完,就見一柄劍擱在了自己脖子邊。
“彆再讓我聽見你說我師傅壞話。”杜北生冷冷地道。
南草趕緊舉手投降,心想白得得這徒弟養得好啊,養個徒弟比兒子都親。
卻說白得得被關在院子一直沒出來,杜北生就在這院子對麵的山腰上搭了個茅屋,天天就坐在那裡練功,時不時地眺望這院子。
其實像這般窺視長老駐地肯定是會被過問的,但杜北生是白得得的土地,白元一發了話,他也就在這邊長期住了下來。
今日南草會來小院門口是被杜北生招來的。因為他發現,白聖一、唐色空突然聯袂而來,一定是院子裡發生了事情,他有些擔心,所以將南草找了來,兩人一起等在院外。
這才有了白得得一出院子就看見二人的事兒。
南草一奔過去,心裡就暗叫“我的個乖乖”,到底是回了得一宗啊,兩年不見,白得得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以前雖說也是修三代,但是這裡麵也有層次差彆的,譬如白得得和顧曉星就沒有可比性,後者那是真仙子,真女神。白得得那純粹是逼著人奉承出來的。
但現在不一樣了,氣質、氣勢都拔高了一大截,儼然是修三代變仙三代。周身仙氣縹緲,即使看不見臉,也知道一定是絕代美女那個級彆的。何況,白得得的五官本身就比顧曉星美上三分,當初南草第一次見到白得得時,就說了,如今這仙氣一繞,指不定真能混個第一美人當當。
“師傅。”杜北生看見白得得有些激動。
南草則道:“主子,你這是被毀容了嗎?居然戴帽子?”這可不是白得得的性子,她是越美越要顯擺的那種人。
白得得兩手將擋在麵前的帽紗往旁邊撥了撥,“怎麼可能?我是……”一提起傷心事,白得得就蔫吧了,“哎,說來話長。”
而杜北生和南草看見白得得露出來的臉,又同時都呆住了。
美人驚豔,叫人為之魂迷。哪怕是見過無數麵,早就對白得得那張臉習慣的兩人,都被又驚住了。
美人之美,一在其膚,二在其骨,但最美處卻在其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