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草道:“主人的歌聲太美了, 頓時讓我想起當年聽過的東海鮫人公主的歌聲。”南草做出一副特彆享受的樣子。
鮫人公主的傳說白得得是聽過的,歌喉堪稱東荒第一, 可令人入夢入幻。
白得得雖然愛聽奉承話,但像南草說得這麼假的還是害她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她將一個琉璃瓶子拿出來在南草眼前晃了晃,又很快收了回去。
“什麼?是什麼?”南草一驚,憤憤道:“我沒看錯吧, 主人,你居然還偷藏了一滴日月精華!”
“什麼偷藏啊?”白得得臉一黑,“我是那種人嗎?”
南草其實也知道白得得不是那種性子, 偷藏東西這種事太沒有仙子範兒了,白得得是不屑做的。
“你不要告訴我,你有法子提取日月精華了。”南草摸著自己的小心臟道, 生怕它跳出嗓子眼兒。
白得得立即笑得眼如彎月,“聰明。”
南草一把上前抱住了白得得,“啊!!!”隻有像女人一樣尖叫才能宣泄他現在激動的心情。
下一刻南草則被杜北生一腳踹在了腰眼上,被踢得側倒。
“不許動手動腳。”杜北生冷冷地道。
“我現在可是個女人!”南草揉著屁股從地上爬起來, 不忿地抱怨。
杜北生紅著耳根心虛地看向白得得, 生怕她從南草的話裡聽出彆的意思。
結果白得得壓根兒沒往多了想,她隻覺得杜北生是將她當成了女皇在供奉。女皇嘛, 當然不許閒雜人等隨意碰觸了。這種感覺挺滿足人虛榮心的。
杜北生見白得得麵色無異, 這才放下心來諷刺南草道:“你現在是女人了?你平時老子前,老子後怎麼沒覺得自己是女人?”
“哼, 老子不跟你一般見識。”南草揉著腰重新湊到白得得跟前, 諂媚道:“主人, 你怎麼得到日月精華的,給我說說唄。”
白得得對自己人無特殊原因一向不藏私的,“說了你也做不到。”她嘴上雖然鄙視南草,但還是將具體的操作方法說了出來。
南草一聽到“元氣絲”就頭疼,朝著頭上的太陽大哭喊道:“天哪,為什麼好東西我都拿不到?不知道怎麼拿就算了,可是知道了卻拿不到,這多打擊人啊?!”
“就是知道會打擊你,才說給你聽的。”白得得笑得極其燦爛。
不過就在此時天上突然響起一聲炸雷聲,隻是那麼一聲,便地動山搖。白得得立即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瀚海裡浮沙飛揚,他們幾人頭頂上的房屋瞬間轟塌。
杜北生將白得得一拉,瞬間用身法將兩人帶了出去。待南草等人都出來後,環顧四周一看,他們住宿的這個小鎮上,稍微差一點兒的房屋全都倒塌了。卻並非因為地龍翻身,隻不過是為剛才那聲震耳欲聾的雷聲而已。
“這是怎麼回事啊?”東食驚異道,“我長這麼大,還從沒聽過這麼驚人的雷聲。
“師傅,你的耳朵!”杜北生關切地看著白得得。
白得得先前一直捂著耳朵的,此刻鬆開了手,杜北生才看她耳邊的血跡,而白得得自己也正有些發愣地看著手指上的血。
她的天靈體太過脆弱,所以耳朵被震出了血,有些聽不見聲音。自然杜北生的話白得得也聽不見,隻愣愣地望著西北方的天空,一動不動。
過了好半晌,白得得才回過神來,耳朵也恢複了一些聽力,東食、西器趕緊拿出靈泉來替白得得清洗淤血。
“剛才你們看到西北邊的天有什麼不一樣嗎?”白得得問。
東南西北四人具搖了搖頭。
白得得道:“看著是沒什麼不一樣,可剛才有那麼一瞬間,我感覺那一片的天空好像水麵出現了漣漪一般,在水麵的另一邊出現了另一片世界,鬱鬱蔥蔥的,明顯不是瀚海。不過那個畫麵隻出現了一瞬間。”
“小姐,是不是你耳朵被震出血,腦子產生了幻覺?”西器道。
白得得其實也不能肯定。
不過在同一時間,東荒域的孕神境大能都有所感應,全部都抬頭看向了西北方向的天空。
“哎呀,不管了,反正即使天塌下來也有高個兒頂著。” 白得得揉了揉腦袋,視線無意中掃過南草時,一下子就笑了出來,指著南草道:“南草,你這個慫包,還好意思叫老魔頭呢,打個雷就把你嚇癱啦?”
南草顫巍巍地從地上爬起來,手腳依舊哆嗦著有些不聽使喚,哭著臉道:“這,這雷聲也太大了。”
白得得看著南草若有所思,心裡對剛才的雷總有些不詳的預感,因而道:“現在我有法子拿到日月精華了,所以這仙櫻王果咱們也不用太省著吃了,你們四人一人再吃半粒吧。”白得得道。
其實這四人早就有心再吃一顆提升修為了,因為除了白得得外,幾乎無人能克製想要提升修為的欲望。哪怕是杜北生,也急於想再次驗證,他的丹田有沒有救,或者說以靈氣洗滌骨血能否對劍法有更進一步的益處。
這一次雖說半顆果肉讓杜北生丹田重新滋潤的時間長了一點兒,但很快那些靈氣又被驅離了丹田,他不得不再次在沙漠裡演練起劍法來,一練就是五天五夜毫不間斷,一停下來筋脈就會被暴烈的靈氣給斫斷。
白得得偏頭若有所思地看著杜北生。
這一次南草她們倒是沒什麼驚險了,定泉境需要的靈氣遠遠高於開田境,達到百倍有餘,所以半粒果肉也僅僅是增加了她們半層的修為,不過她們已經很滿足了,若是靠自己修行,沒有三、五年是達不到這個水平的。
所以南草早早蘇醒了看著白得得,“主人,你怎麼一直盯著北生看?”南草對劍道沒什麼感悟,他也不擅長打架,對杜北生的變化沒什麼特彆感覺。
白得得摸著下巴道:“我感覺寂滅劍訣很有些了不起。”
南草學著白得得的樣子也摸著自己的下巴想了想,不過還是什麼都想不出來,“的確是了不起啊。”
白得得翻了個白眼,知道南草根本不理解自己的意思,“我覺得北生現在的情況有點兒像在煉體。”
“這不可能。隻有魔修才能煉體。”南草道。
這個麼就得解釋一下了。道修因為丹田裡靈種,天地靈氣被吸納進身體後很自動地就會湧入丹田,就像水往低處流是一個道理,其他地方想截留都截留不住。而靈種的生長反過來又會反哺道修靈氣,讓他們施展法術。
而魔修體內沒有靈種,所有的吸納的魔氣便可全都用來煉體。至於白得得這個異類,她既可以吸納魔氣又能吸納靈氣,所以靈種和煉體可以並存。
但是杜北生的情況是,他雖然有靈種,有丹田,但寂滅劍訣卻強行將靈氣從他丹田內驅逐,導致靈氣遍布他周身,迫使他短時間內高強度淬體。挨得住的就活,挨不住的就死。
杜北生當初連金毅劍訣的痛苦都能承受,現在的寂滅劍也就不在話下。
白得得正是想到了這一點,才說寂滅劍了不起的。
南草道:“天呐,我們魔修難道注定不能再複生了?現在你們道修居然都能煉體了,這還給不給人活路啊?我說怎麼堵門論劍的時候,北生的身法越來越快,搞半天是煉體了呀。”
東食和西器也聽明白了白得得意思,湊到白得得身邊道:“小姐,我們能不能也修行寂滅劍啊?”
南草趕緊點頭。
白得得道:“那是劍修的劍訣。”
這三人起起感覺如果能煉體,轉行當劍修其實也是可以的。
白得得道:“早料到你們會心動的。其實‘荒窮儘’也不一定要用劍招使出來。我想想有沒有辦法改成純粹的煉體術。”
白得得將被她改過的“荒窮儘”再次複原成了當初那位前輩的版本,仔細思考、演練才發現,那位前輩大概早就意識到了煉體術的好處,所以才以驅逐靈氣的方法而找到了另一條煉體的途徑。不過這個過程隻能局限在開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