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居然來了行家。陳道生卻是心生警惕地看著白得得,“仙子何出此言?不是咱們東荒域的還能是哪裡的?”
白得得垂下眼皮道:“哦,我隻是奇怪這樣的石頭還是頭一回見,也不是靈石礦,可是好生奇怪,怎麼也能屏蔽神識?”甚至連法眼都已經看不到裡麵的任何情況了,探察不出裡麵是否有東西。
“世間無奇不有嘛。”陳道生道。
五樓的石頭數量很少,總共不過一百餘塊,有大至一頭象的,也有小至一掌可握的。
白得得上去瞅了瞅價標,最便宜的一塊也是五千萬靈石起,就是那塊最小的。而那塊大象一樣的石頭,標價是五十億。
“賭這些石頭可以摸嗎?”白得得轉頭再問陳道生。雖然陳道生說這些石頭是東荒域的,但白得得卻總是想起南草說的“天裂”之言,而這些石頭也許就是那時候從天上落下來的。隻可惜南草此刻不在,不然就能認出來了。
“當然,仙子請便。”陳道生道。彆說摸了,就是抱著睡都沒人能看出所以然來,要不然四方館早就把這些石頭切開自己用了。正是因為不清楚裡麵的價值,正好擺在這裡做個噱頭。
畢竟如果一個賭石館從來沒出過好東西,可不會有傻子上門的。
白得得在館內走了一圈,每一塊石頭都被她摸過了,但手指都是匆匆拂過,陳道生就更不信這姑娘能摸出個什麼所以然來,便倚在旁邊休息,想著今晚該輪著去九娘的屋子了,這是他新納的小妾,正新鮮呐,不由得有些興奮地搓手。
待白得得走過一圈,陳道生才道:“仙子可有看中的石頭?”
白得得卻沒回答陳道生,反而側頭看向東食,“咱們剛才下注的靈石是不是還沒兌換啊?”
這位也真是夠心大的,那可不是一筆小數目。白得得押了一千萬在東南館賭謹言贏,按照賠率,她一共能拿到五千萬靈石,加上本金她的總財富就增加到六千萬了。靈石來得如此輕鬆,也就怪不得那些人會為賭發狂了。
“無妨。”陳道生見白得得有意出手,態度就又變得熱情了,“憑著號牌在我們四方館任意一館都能兌換籌碼。仙子現在可要兌換,我這就讓人去辦。”
白得得點了點頭,剛才南草離開時已經將號牌交給了東食,這會兒正好遞給陳道生,“不用兌換,我想買塊石頭玩玩,你查一查裡麵有多少靈石吧。”
陳道生點了點頭,拿出一張羅盤式樣的法器來,將號牌往裡一放就顯出了裡麵的靈石數, “仙子,這裡麵一共六千萬靈石。”
六千萬靈石啊,白得得這輩子還是第一次擁有這麼多靈石來著,她心裡還是有些小激動的,如果拿來買服飾的話,基本都夠她買十年的衣服鞋襪了。
可是這六千萬靈石在陳道生眼裡卻不算個啥。他自己雖然未必有這樣的財富,但是過手的數量可就龐大了。他接待過的最大的賭客一次就豪賭了一百個億,那才是真正的壕啊。
“不知仙子看中的是哪塊石頭?”陳道生問,這話其實是有些諷刺的,這麼點兒靈石,在這層樓裡也就隻夠買最小那一塊。
白得得果然也就指向了那拳頭大小的石頭,揚起下巴道:“就它吧。”
就白得得這般故作模樣的人陳道生可是看多了。買不起其他的就買不起嘛,非得裝出好像她就是看上了那塊小石頭似的。陳道生其實不是生白得得的氣,而是氣自己居然會看走眼。這麼個人美人,全副家當也不過才六千萬靈石,虧她譜兒還擺得那麼大。
不過吐槽歸吐槽,陳道生還是滿臉笑容地替白得得將小石頭取了過來,“仙子可要切開?咱們這裡有專門的切石師傅,保證不會傷到裡麵的東西。這切石頭啊,也是門技術活。”若是讓靈氣外泄,或者將裡麵的好東西給切碎了,那就真是暴殄天物了。
陳道生攛掇著白得得在這裡切,其實也是想看看那石頭裡有什麼。
白得得接過石頭卻是看也不看地就扔入了如意珠裡,“不用,我買來送給我爺爺的。讓他老人家去切吧。”
“也好,也好。仙子可還有想買的石頭麼?”陳道生問。
白得得知道這人諷刺她呢,她卻心情好得不以為意,坦率地道:“這裡所有的石頭我都想買,就是錢沒帶夠。”
嗬嗬,錢沒帶夠?怕是根本就沒有吧?陳道生心裡如是想,不過嘴上卻道:“好,那小的就期待仙子下次再光臨鄙館了,下次仙子還可以找小的,小的名叫陳道生。”
“好。”白得得點了點頭。
白得得下樓時,正好南草帶著鄭多娘進來。
鄭多娘看著白得得道:“仙子是上五樓賭石去了?”
“隨便看了看。”白得得道。
鄭多娘也是人精,看跟在白得得身後那並不太熱情的陳道生,就知道白得得肯定沒怎麼賭錢,因此也不再多問。
出了西北館,東食忍不住跟白得得抱怨道:“小姐,那什麼陳道生也太狗眼看人低了吧?剛才他什麼表情啊?你說錢沒帶夠,就是沒帶夠唄,他居然……”東食氣得話都說不完整了。
“好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白得得大度地道。
這話說完,東食西器都睜大了眼睛看著白得得,就是南草和杜北生也隨之側目,這麼大度的白仙子,是不是有些不正常啊?放平日裡她早就賞陳道生一個大耳光了。
杜北生的反應是,白得得這是忌憚四方館,還有罪惡城,所以把一切脾氣都忍了。雖說這是所有人都應該做到的趨利避害的反應,可是由白得得做出來,杜北生就覺得心裡難受,總覺得他師傅不該受這樣的委屈。
南草想的也是,白得得估計是被永生老祖給嚇著了。
“仙子接下來是想去丹藥放坊麼?”鄭多娘問。
這本來的確是白得得的打算的,想趕緊辦了事兒走人,但現在情況卻有變了。“不了,覺得有些累了,先回客棧吧。”
鄭多娘欲言又止,但想著白得得也不是要離開罪惡城,她還是不要表現得太明顯以免打草驚蛇,於是點頭道:“好,仙子待會兒如果有什麼召喚,在客棧裡讓小二派人跑一趟就行了,說我鄭多娘的名字,他們都知道在哪兒找我的。”
白得得點了點頭。
一回到水晶宮,白得得就扔出陣盤,將自己的房間隔離了起來,然後笑嘻嘻地召喚杜北生等人上前,“給你們瞧瞧我剛才買的石頭。”
其實那塊小石頭,杜北生等三人都是摸過的,完全沒有察覺出任何特殊來。南草看白得得拿出那石頭,臉色卻是一驚,“這,這是……”
白得得一看南草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猜對了,這石頭真的是天外來石。
“西北館的五樓全是這種石頭。”白得得道。
南草吸了口涼氣道:“當初為了爭奪那些石頭,西北一片殺得血流成河,不知道罪惡城到底搶到了多少,居然留了這麼多到現在。”
之所以還有一百多塊能留到現在,就是因為搶這些石頭付出的代價太大,而開出來的東西所帶來的回報又太低,所以四方館才會把這些石頭拿出來賭石。當然拿出來的都是他們自以為沒什麼好東西的石頭,隻是不知道他們是通過什麼手段來判斷這些石頭的價值的。
南草摸了摸那石頭,“主人,你是察覺到這塊石頭有什麼不同尋常才買回來的嗎?”剛才南草已經跟東食打聽過了,這石頭可價值五千萬靈石,如果開不出東西來就蛋疼了。
“我也不知道裡麵具體有什麼。我摸每塊石頭的時候,如果有東西,心裡就會湧起一股特彆想要的熱切。” 白得得摸了摸下巴驕傲地道:“這應該是女人天生的直覺吧。”
南草望天翻了個白眼。
東食道:“小姐,你選這個,難道不是因為我們的靈石隻夠買這塊石頭嗎?”
“天真。”白得得笑罵了東食一句,然後對杜北生道:“北生,你來切。正好練練你的感知,千萬彆把裡麵的東西切壞了,我感覺我的修容花對這塊石頭特彆有反應。”
這下白得得可是說漏嘴了,到底還是她的陰陽修容花神通廣大,根本就不是什麼女人的直覺。
杜北生點了點頭,拿出劍,當做刀似地開始緩緩地切開石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