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得得狐疑地看著容舍,他好像有些生氣。不過很快白得得就想明白了,這人是變相地再表達他的關心呢,其實什麼她爺爺啊,容舍想問的根本就是他呢?
白得得犟嘴道:“我爺爺肯定不會願意看到我跟葛半仙低頭的。”其實她也知道有時候輕易選擇死亡是很不負責的事情。
容舍冷哼一聲,搖了搖頭望向遠方,“你根本就不懂。”
白得得抬頭望天地翻了個白眼,“現在我們不扯這個吧,你實在太會跑題了。當務之急呢,我們還是得先聯係上不夜城我外公的人。”
容舍道:“不用想了。陶為舟既然對你有心,肯定早就防著你求救了。你那信未必就送出去了。”
白得得其實也想過這個可能的,隻是一直不願意去承認,那樣就太絕望了。
“那我們接下來怎麼辦?”白得得問。
“你如果真想要拿到義薄雲天莊的鑰匙,還有帝皇蠑螈,那就必須拿到葛半仙隨身攜帶的乾坤囊。那麼重要的東西他不會交給彆人。”容舍道。
這還用你說?白得得又翻了個白眼,“我當然知道啊,可是要從他身上拿東西怎麼可能?除非能殺了他差不多。這不太現實吧?”
“怎麼不現實?當初帶領道修滅了魔修的就是天靈體。你自己是這種體質,卻不好好修煉,能怪誰?好在你的神魔誓言沒有定下期限,所以你從現在開始認真修煉,遲早能殺了葛半仙的。到時候在回來取這些東西不行嗎?”容舍道。
又是修煉?容舍真是比她爺爺還會督促人呢。
白得得生氣地攤手道:“這就是你能想到的辦法?”
容舍畫下了最後一筆,將筆在湖水裡涮了涮收了起來,然後才慢條斯理地道:“從你說的這些事兒裡,你能想出什麼辦法?”
白得得就不說話了,她要是能想出法子,還用在這兒跟容舍發脾氣?她早就行動了。
“先談談葛半仙的底吧,人總有弱點的。”容舍道。
“怎麼探啊?”白得得又問。道是拚爹的人有個最大的缺點,那就是當有人依靠的時候自己就不動腦子了。白得得亦如是,她自己一個人在外麵飄的時候,點子是層出不窮,這會兒見可以把容舍拉進來了,她也就開始犯懶了。
“把你的陣盤撤了,把小鸚放出來吧,讓它去。”容舍道。
白得得到時沒想到那傻鳥還有這功能,“它能行嗎?”白得得說著話便招回了陣盤和陣旗。
容舍沒回答白得得這麼沒有意義的問題。
白得得道:“你救我的時候,對那什麼全兒好像挺了解的,我還納悶兒呢,也是這傻鳥幫你探出來的?”
容舍點了點頭。
傻鳥此刻已經飛了過來,聽見白得得叫它傻鳥,立即開始撲騰翅膀,不斷重複“你傻鳥,你傻鳥,小鸚,小鸚。”
“小鸚是它的名字嗎?鸚鵡的鸚?”白得得問容舍。
容舍微微點了點頭。
白得得立即笑了起來,“你的鸚鵡直接就叫小鸚。我們得一宗的各脈就叫一脈、二脈、三脈。我發現你和開派聖祖還真是一家人誒。”
容舍沒說話,隻輕輕摸著小鸚的羽毛,似在吩咐它辦事兒。
白得得卻在旁邊腦洞大開地想,容舍將來要是有女兒豈不是名字就直接叫“小女”?哦,不對不對,估計不止生一個,那就更好取名了,阿大、阿二、阿三?
想到這兒白得得忍不住地笑出了聲。
容舍莫名其妙地看向白得得,這姑娘還真會自娛自樂了。
白得得忙地朝容舍擺手,表示自己沒笑什麼,不過世事往往樂極生悲,白得得才笑了兩手,手就一把捂住了肚子。
當然不是人生三急,白得得隻是有感覺到了靈氣爆表的疼痛。她實在懷疑陰陽修容花是不是出毛病了,居然連靈氣都不抽了。
容舍的頭微不可查地偏了偏,這是在問白得得怎麼了。
白得得有些無奈地道:“我估計又得跳舞了。”
容舍沒多說話,讓鸚鵡重新蹲他肩上走了。
白得得不知道自己跳了多久,反正又是精疲力竭地昏睡了過去,最後是被一聲又一聲的“草包”給吵醒的。
白得得皺著眉頭揉著額頭地睜開眼睛,待找到容舍的身影後問道:“傻鳥打聽到什麼了嗎?”
“草包!”鸚鵡大喊道。
白得得頭疼地閉了閉眼睛,然後睜開道:“小鸚,打聽到什麼了嗎?”
“草包!”鸚鵡繼續尖叫。
“嘿!”白得得氣憤地朝著傻鳥喊道。她都主動退讓了,這傻鳥居然還不依不饒了。
容舍有些頭疼地摸了摸額角,白得得實在太“活氣”了,精力無窮,跟誰都能杠上,現在連鳥都懟上了,果然是年輕無極限。
“好了。傻鳥,不,小鸚發現,葛半仙有沐浴的習慣。”容舍道,他差點兒就被白得得給帶偏了。
小鸚立即朝容舍也怒吼了起來,飛到他頭頂開始啄他的發冠。
白得得差點兒沒笑死。
容舍有些無奈地拉了拉小鸚的尾羽,“好了好了,待會兒等不死下了蛋,我給你煎蛋餅。”
小鸚這才鬆了嘴,然後朝白得得傲嬌地哼了聲。
“你對傻鳥到是挺好的。”白得得道。其實她的潛含義是,對人咋就那麼壞呢?
容舍又頭痛地揉了揉額角。
白得得摸著下巴道:“你現在的表情比以前多了幾種誒。”
“你到底要不要講正事兒?”容舍攤了攤手。
白得得道:“要啊。我聽到你說的了,葛半仙每日會沐浴,沐浴必然會脫衣服,乾坤囊應該也在裡麵。那個傻鳥有沒有發現我的如意珠在哪兒?”
“你覺得以你和它的關係,它會告訴你?”容舍道。
白得得聳了聳肩膀。
容舍道:“走吧,據傻鳥……”容舍頓了頓,不過這次沒再糾正了,“葛半仙的沐浴時間就快到了。”
白得得點了點頭,容舍吹了聲口哨,不死鳳凰應聲而下,容舍跳上不死鳳凰的背部,白得得也跟著跳了上去,那鳳凰沿著疊瀑往下遊急速飛去,那裡有一處既寬且深不見底的瀑布。
容舍一把拽住白得得的手臂,拉著她往下一跳,嚇得白得得因為陡然失重而連聲尖叫。不過好在一切都是一瞬間的,片刻後他們便再次出現在了罪惡城中。
“給你。”容舍將一個卷軸遞給白得得。
白得得展開一點看了看,立即意識到這正是她看著容舍畫的那幅畫。
“給你防身。不過這幅畫的靈氣隻能支撐九日的使用。”容舍道。
白得得含笑地看著容舍,他這人原來也有貼心的時候嘛,值得鼓勵,免得他將來孤獨終生,她就聽不到“阿大、阿二、阿三”之類的可笑名字了。
“謝謝,你的情我記下了。”白得得鄭重地道。
容舍對白得得這種非常官方的語氣有一絲疑惑,不過這姑娘的名堂太多了,他也懶得探究。
“要通知你徒弟嗎?”容舍問。
白得得立即搖了搖頭,“不要。他們若是知道了肯定要擔心。這種事兒也不是人多就能辦成的,我們自己去吧。有他們在其他地方,也能迷惑敵人的視線。”白得得相信她從陶為舟身邊逃走後,他一定派了人時刻盯著杜北生他們的。
容舍點了點頭,領了白得得往葛半仙的院子去。
他們兩人雖然修為都隻有開田境,但白得得因為修行的是元氣,這就讓東荒域的靈氣修士對她的氣息不敏感,而容舍似乎自有法寶,所以兩人成功地溜進了葛半仙的宅子。
容舍掏出了一個不知名的天青色球體,隨手往天上一拋,那球體就懸在了頂空,因為顏色的關係,那球體已經完全融入了天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