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得得倒吸一口涼氣, 剛想運轉元氣飛出去,但一到門邊, 元氣就完全消失了,回到鬼王居內卻可運轉自如。
白得得先前以為是這些鬼氣壓製了元氣,現在才知道是自己想岔了,這深淵另有什麼東西在抑製靈氣或者元氣。而鬼王居因為有萬物生源護著才能幸免。
白得得小心翼翼地走到懸崖邊, 低頭看了看深不見底的地縫,又抬頭望了望其實看不見的下棋洞,手指開始飛速地點著額頭想法子。
好在白得得如意珠裡很有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她翻來翻去掏出一塊鐵精來,不是什麼稀罕的東西,隻是她偶爾研究煉器時會用到的低品階礦石, 平時沒什麼大用,此刻卻排上了用場。
白得得問小爐子道:“這塊鐵你能熔化嗎?”
小爐子嫌棄地看了一眼那鐵精,“姐姐,你這完全是殺雞用牛刀。”
白得得不客氣地將鐵精扔進了小爐子的肚子裡, “快點兒吧, 沒時間了。”
眨眼的功夫小爐子的嘴裡就吐出了鐵水,然後好奇地看著白得得蹲在地上, 用袖珍版小錘、砧子、鉗子和磨石在那兒敲敲打打。
這套工具是白得得幼年, 白元一給她做的煉器的玩具,她留在如意珠裡是做紀念的, 沒想到居然排上了用場。
“姐姐, 你做的這個是什麼?”小爐子問。
白得得看了看手裡成型的鐵爪道:“可以叫它飛天爪。”白得得把衣服卷成條係在飛天爪後, 又將呈花瓣狀的飛天爪合起來,看起來像個圓錐,然後走到洞口給小爐子演示了一下,掄圓了手臂往對麵的山壁甩過去。
沒有元氣,白得得就像個普通人,準頭就沒那麼精確了,連試了二十來次,才讓飛天爪成功地釘入了對麵山壁的岩石縫裡。白得得再將衣服條往後使勁兒一拉,那飛天爪的機括就打開了,再次成為爪子型,牢牢地爪在了山壁上。
白得得用力扯了扯,確定能承受自己的身體重量就開始蕩起了秋千,借著飛天爪的力量蕩到了對麵山壁。
這個落腳處白得得是早就看好的,恰好有一小塊岩石凸出,白得得用手抓著岩石,腳下也在岩壁上找了個縫隙勉強貼緊了牆壁,再將那飛天爪取出來,往對麵的岩壁扔去。
如此反複,在空中折線前進,總算是到了下棋洞洞口。白得得站到洞門口時,可謂是雙股顫顫,她以前從來不知道自己原來有恐高症的。
下棋洞內,容舍和鬼王對麵而坐,雙雙都像石頭一般,對白得得的到來沒有任何反應。白得得鬆了口氣,隻要容舍沒被鬼王吃了就好。
看得出他們應該是在神海裡鬥法,而容舍眉頭緊蹙,似乎陷入了不利境地。白得得仔細打量了二人一眼,拉開容舍的衣袍看了看他的腳,又看了看鬼王的腳,那十條吸神蟲就連接在二人腳趾之間,還真像是月老的紅線。
白得得想著如果容舍的紅線真是牽給了鬼王,那才好笑誒,她捂著嘴自己偷樂了片刻,眼珠子轉了轉,已經有了主意。
白得得反身用手掀開鬼王的黑鬥篷,在他光禿禿的頭蓋骨上敲了敲,沒有反應。
白得得看了看對麵的容舍,又伸手在容舍的臉頰上狠狠地擰了一把,雖說容舍對她有恩,她這次也是來救他的,可兩人之間一直有點兒不對盤,借此機會解解氣也挺好的。
白得得見容舍的左頰都被她擰紅了,這才樂滋滋地蹲下去拔掉容舍右腳上的那五條吸神蟲。
鬼王能通過吸神蟲吸食容舍的元神,白得得自然也可以通過吸神蟲而進入鬼王的神海。
其實鬼王被白得得敲腦袋的時候自然感覺,隻是苦於陷在容舍的神海裡不能自拔,才由得白得得囂張。
而白得得如今自尋死路地跑到他的神海裡,那自然是鬼王求之不得的事情。立即分神朝白得得那黃豆大小的元神襲過去。
而白得得早料到了這一點,她之所以沒把容舍腳趾上的所有吸神蟲都拔掉,是因為她知道自己肯定不是鬼王的對手,而容舍既然能和鬼王對壘這般久,肯定自有他的法子。
果不其然,鬼王分神襲擊白得得時,容舍的元神就追了過來。
離容舍給鬼王演化道之奧義的那個時辰已經過去了很久了,鬼王原本以為自己在得了奧義之後,隨手把容舍給抹去就成了,卻沒想到容舍的元神之強大實出他意料之外,他深陷其中而不得其路而退。
白得得見機不可失,失不再來,立即運轉起陰陽修容花來,在離開萬物生源的時候,她可是收集了整顆如意珠的生氣。
鬼王現在是前有狼,後有虎,沒想到白得得居然敢淨化他的鬼氣,也不怕撐著。
小爐子又歡呼起來,“姐姐,再多來點兒,多來點兒,我能感覺到,就快點亮了。”
但鬼王畢竟是鬼王,他有神智甚至還很聰明,白得得運轉陰陽修容花吸取他的鬼氣,他就乾脆自損三千地送出大量鬼氣,企圖用鬼氣侵蝕白得得的靈種。
這就好比水與火的關係,如果水多了就能滅火,而火大則能蒸發水。
白得得咬牙堅持著,任由陰陽修容花抽取自己本身的生命精元去對抗鬼王的鬼氣,而將淨化後的元神輸送給小爐子。
“點亮啦!”小爐子歡呼雀躍起來,“姐姐,我有法子對付那鬼王了。”
神農星被點亮之後,就能通過自己的星核能量而運轉了,反過來它就能加熱煉星爐,讓它可熔萬物,雖然隻亮了一顆還不能煉製星辰,但煉化鬼王的元神卻不在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