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有鹽急急喝道:“得得,你怎麼還不回去?”
白得得是想回去的,可是一想到她居然變得那麼醜,又不可能再找到萬物生源,她就覺得還不如死了才好呢。
虧得夜有鹽此刻已經突破成功,她的神海可不是白得得想待就能待的地方了。
白得得尖叫著被夜有鹽擠出了神海,回到了自己的神海內。一回去,就感覺痛,非常痛,痛不欲生。幸虧丹田裡的陰陽修容花終於再次被激活,元氣開始源源不竭地流入她的血肉,但是不夠,依舊不夠。
白得得熱切地渴望著另一種她不明白的東西,她揚了揚頭,微微睜開眼睛,似乎是想要再最後看一眼這個世界,整個人卻突然一震。
星輝!
白得得的額前突然亮起陰陽修容花的印記,從那道印記裡射出一道光直衝滿天星輝。
而天上的群星仿佛也在響應她似的,星輝從遙遠的宇宙裡開始彙聚在白得得的頭頂,灌頂而入。
夜有鹽大吃一驚,想起了天裂,知道這等異像肯定會引得高等星域的人覬覦,立即以畢生修為祭出幻陣結界,為白得得爭取突破的時間。此刻即使有其他修士前來,也絕對不可能在發現此處絕穀。
那些星輝進入白得得身體後,就蔓延進了她周身的泉眼,讓她整個身體就仿佛泡進溫泉裡一般舒暢快慰。
雲霧水汽開始蒸騰,漸漸形成一朵凝固的雲團而從丹田上升至神海,這就是築台的過程了。
一旦築出神台,神海與丹田便相通了,從此就可以凝聚神識,進而突破到元神境。
白得得的元神早就鑄就了,因此築台對她來說是輕而易舉的事情。隻是她的突破每一次最難熬的都不是開始的疼痛,而是隨之而來的“癢”。
但這一次不同的是,白得得的腦海裡詭異地出現了她和容舍待在陰河裡的情形。那般熾熱,緊貼在她的腿根處,懵懵懂懂裡已經有些明白男女之事兒,到底是個什麼事兒。
無法紓解的“癢”,讓白得得將自己剛剛重新長出來的血肉再次全部撓破。
這會兒夜有鹽即使看見白得得的模樣,也幫不了她。然而夜有鹽也看不見,因為她的神智已經被那股香氣所彌漫包裹,她眼裡隻能看見白元一正朝她招手,她歡喜得不停流淚地奔向他,他的手在她的身體上……
而白得得這方,雖然已經懵懂有知,但心裡卻無法接受。
容舍?見鬼的她怎麼會想起容舍來?長得那麼普通,可怎麼帶出門?這也就罷了,嘴甜點兒的話,也能叫人看著膩歪羨慕,可容舍呢?對她說不上三句話就開始不耐煩,挑三揀四,嫌這兒嫌哪兒,動不動就回嘴。
白得得將滿腦子的容舍抹開,恨不能嫌棄地跺上兩腳。救命之恩絕對不能同男女之情相混淆,那性質就完全不同了。
儘管白得得腦子裡在天馬行空,但是身體的反應卻依舊沒辦法控製,好容易才長出來的血肉,又被她給撓得見了白骨,但即使這麼疼痛,依舊沒法抑製那打內心深處升起的“癢”。
白得得也不知道是每一次突破這種渴望都更強烈了,還是她越來越沒抵抗力了。
分神,必須得想法子分神。隻是此刻乃是夜半,月亮也不見,就是想捕捉日月精華也不行,不過剛才星輝如體卻給了白得得另一個想法。既然有日月精華,那是否能捕捉星輝呢?
一旦有了執著的念想,心底的渴望似乎也就暫且被遺忘了。
白得得這一次突破整整用了兩日兩夜,兩夜後她破天荒地收集了一百多滴星輝,由此也可見她究竟得多專注,才能熬過來。
丹田裡的陰陽修容花又添了一瓣花瓣,上一瓣瞧著像子葉的葉子也成了花瓣,不過都是墨線白瓣,且非對稱長出來的,而是兩瓣花瓣都在右邊。這讓白得得直覺有些不對勁兒,但一時卻想不出原因和解決的法子。
白得得睜開眼睛就看見了一臉擔憂的夜有鹽,甜甜地笑了笑,“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