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間白得得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 她向來是瞧不上那些沉溺於男女之情的人的,認為他們是吃飽了沒事兒乾自找罪受, 卻沒想到自己居然成了自己都瞧不上的那種人,還完全不自知。
白得得撲到自己的床上,拉過被子遮住臉,隻覺得羞於見世間人。容舍剛才看著她若有所思的眼神頓時浮現在了黑暗裡。白得得當時隻覺得難受, 現在才明白過來,容舍那是瞧出了她的心意在拒絕她?!
白得得的頭都要被火燒熔化了,現在居然輪到容舍來拒絕她了?!他以為他是誰啊?不過就是個性子莫測, 容貌普通,修為低下的男人,居然還看不上她白得得?
白得得用被子捂住自己的嘴開始尖叫, 她怎麼會喜歡容舍?這絕對不可能。
白得得一把掀開被子,呼吸了一口空氣,努力平靜下來,告訴自己一切都是錯覺。她和容舍在陰河裡待了那麼久, 發生了些似乎清白又不太清白的事情, 讓當時軟弱無助的她產生了依賴。
對對,隻是麵對生死威脅時的依賴而已, 白得得握了握拳頭, 力氣大得手背都泛白了,就為了立證自己沒喜歡容舍。
當然就算是喜歡了, 白得得覺得自己也能把那根長歪了的小苗連根掐斷。她才不會給容舍拒絕自己的機會, 否則隻怕他心裡都得笑開花。
白得得收拾好情緒, 可還是覺得沒臉出門,更不想看到容舍和練紫霓雙雙出現的礙眼場景,隻要想一想,她都覺得膈應人。就讓她昔日的勁敵和那什麼有眼無珠的男人滾一邊去自找煩惱去吧,她正好站在岸邊看他們在情海裡折騰,自己卻悠遊自得。
白得得如是打算,可真要做到不去看不去想又覺得艱難。為了分散注意力,白得得甚至破天荒地主動修煉吐納起來。一開始還算順利,但後來陰河裡彼此依偎的那一幕突然又闖入了白得得的腦海,在白得得還來不及把那惱人的畫麵趕出腦海時,與容舍相擁親昵的人卻忽然變做了練紫霓。
白得得一口鮮血“噗”地就噴了出來,這是走火入魔了。白得得趕緊凝神靜氣,也不敢再修行吐納,隻能緩緩睜開眼睛。
這還真是魔障了,白得得頭疼地揉了揉額角,把如意珠拿了出來,打算翻幾本以前的話本子出來打發時間,最好是什麼癡心女負心漢之流導人棄情絕愛之流的。
不過一進如意珠,白得得就看到了那僅剩的仙櫻果王的枝條,不由又想起了自己外婆那一家,這仙櫻果核還是那時候得到的。
白得得將枝條拿在手裡把玩,想念外婆那一家,想念自己爺爺和爹娘,又想起容舍把她的仙櫻果王樹全拿去做了棺材,如今就剩下這獨苗了。不過當時他怎麼說來著?
似乎果王並非這些草木的終極形態。白得得一想就覺得有理,上古時就有許多修成正果的草仙木精,絕非果王能局限的。
白得得手裡這枝已經是果王的枝條了,她眯著眼睛想,雖然果王結出的果子那果核並非金色果王,但肯定還是和普通果核有差彆的,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倒不如試試能否讓果王再晉級。
首先白得得做的就是用自己以前收集的日月精華來催熟這枝仙櫻果王,得到的果肉她本想給夜有鹽吃的,結果她奶奶說仙櫻果王對她是毒非藥,魔修是不喜歡靈氣的。
白得得隻好自己把那果子都吃了,原以為修為能有所進展,結果卻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白得得都絕望了,彆看她現在已經是築台境,在東荒域好像還算是個任務了,但在即將要去的渡劫仙遍地走的瑤池域,她這修為隻能算是入門級。可就這入門級,她吃了那麼多王果下去,還毫無進展,白得得能不氣餒絕望嗎?如此一來,白得得就更加下定決心得讓果王晉級了。
白得得用手裡的日月精華,一次又一次地催熟仙櫻果王,希望能碰運氣讓果王進化,不過現在她好像再也不是什麼幸運女神了,手裡的日月精華全部耗光了也不見果王的果核有什麼反應。
白得得望向窗外無垠的宇宙,完全找不出日月來,想自己收集日月精華是不能了,可若是讓她去向容舍討要,還不如殺了她算了。
但是要讓白得得半途而廢,也還不如殺了她算了,所以如今她是進退兩難,隻能啃自己的大拇指指甲泄憤。
大部分時候星辰梭外都是漆黑的,但偶爾遠方也會有星星出現,閃爍著星輝。
白得得眼睛“唰”地一亮,日月豈非也是星辰?那麼她能不能以星輝而取代日月精華,她又想起自己晉階時星輝灌頂的情形來。白得得彈了個響指,說乾就乾。
星辰梭是有夾板的,但基本所有人都不會上去,因為星域裡有許多飛石,再加上星辰梭速度極快,彼此相撞哪怕是渡劫仙都可能承受不起。更彆說還有許多看不見摸不到的毒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