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得得沒控製住地往爐口滾了去,要不是容舍抓著她的腰帶扯了一把,白得得就真滾出去了。
這境地,就是淑女也忍不住破口大罵了,可是白得得的嘴巴才張開,容舍似乎就料到了她的反應,一伸手就壓住了白得得的嘴。
“彆出聲,你是想讓星辰梭的人發現你嗎?”容舍問。
小爐子此刻已經貼在了前麵這艘星辰梭的尾部,那裡麵可有不少渡劫境修士,此刻因為臨近登陸,想必很多人都醒了,一點微微異動就會讓他們產生警惕,更何況還是一艘星辰梭爆炸了。
容舍傳音的話還沒說完,白得得就已經察覺到這艘星辰梭的人上了甲板。她知道容舍說的有道理,可還是氣得呲牙,她到底是怎麼看上麵前這混蛋的?
白得得張嘴就去咬容舍的掌心,結果他的手掌崩得筆直,讓她的牙齒無處下嘴,給人的感覺倒是在撓手心一般。
容舍收回手,在白得得再次開口前,製住了她,讓她動彈不得,更不提說話了。
白得得的眼睛眨得跟抽筋似的,該死的容舍以為她是要再次尖叫嗎?居然一點兒機會都不給她,白得得恨不能一腳踢死他。她是那樣不知輕重的人嗎?
容舍朝白得得比了個出去的手勢,就從爐口閃了出去不知所蹤。
“尊者,後麵那星辰梭怎麼會爆炸?”白得得耳朵裡聽見有人在說話,“會不會是叛軍所為?”
被稱為尊者的人道:“此次行動絕密,若是叛軍所為,絕不可能隻炸一艘星辰梭。”
此時又有另一個聲音響了起來,“回稟尊者,屬下已經將梭外所有地方檢查過了,沒有發現異常。”
白得得倒吸了口涼氣,這麼快的功夫居然有人就把這艘星辰梭搜索了一遍,她那引以為傲的敏銳神識都沒察覺到,實在太可怕了。
想來定然是容舍在外麵使了什麼法子,才隱藏住了小爐子。不然小爐子這種神物很難逃過那些人的搜查。
“尊者,我們的人已經去殘骸裡看過了,所有人都死了,而且元神全無。”又有人回來稟報道。
“定然是咱們這裡出了內鬼,回去本尊會向陛下稟報,徹查此事,絕對不會放過凶手。”被稱為魔尊的人道。
內鬼?白得得心裡偷笑,明明就是被她奶奶把元神吞了,沒想到卻錯有錯招,反而讓這些人覺得是內鬼做的。
白得得正偷笑時,容舍又重新進入了小爐子腹內,白得得掃了他一眼,立即就想起來了,當初她奶奶吞噬那些渡劫仙的元神時,容舍可有故意縱容在內?否則她奶奶就是實力再橫,當著所有剛看過瑤池域屠殺的得一宗弟子吞噬元神是否也太不妥了?
如果是那樣的話,容舍的心機是不是也太深了?
隻是容舍一進來就開始盤腿打坐,是不是忘記啥事兒了?白得得拚命地朝容舍眨眼睛,這人卻壓根兒就沒看見,隻顧著盤腿調息。
到白得得眼睛累得睜不開時,容舍似乎才反應過來,伸手解開了白得得身上的禁製。
白得得一朝得到解放,也顧不得自己是不是喜歡容舍了,她必須得揍他一頓出氣不可。所以在那一刹那,就對容舍踢出了一擊無影腳。
這無影腳當然是白得得自封的,其實她幾乎沒學過任何攻擊法術,唯一會一點的就是當初教杜北生時自學的那麼點兒劍訣,這會兒也派不上用場。
不過白得得心裡已經想明白了,她是築台境,容舍才定泉境,哪怕是她不會法術,也能捏死容舍。
隻是理想過於豐滿,現實卻過於骨感,白得得連容舍的衣角都沒碰到,就在此被他給製住了,這次可再沒給她解除禁製。要不怎麼能說白仙子是作死小能手呢,她要不去惹容舍,容舍也不會這般對她。
白得得心裡不明白,容舍怎麼就能躲過她的無影腿呢?她那一腳可是卯足了勁兒的,而且一擊不中就被容舍給反製了,她是不是也太弱雞了點兒?果然天下武功還是唯快不破。
白得得先自我反省了一下,這才再次瞪向容舍,朝他飛眼刀,示意他給自己解除禁製,算是打平了。
容舍卻完全不搭理她。
白得得也不是那種不懂轉彎兒的人,她想起夜有鹽給她麵授的機要,說是男人還是喜歡姑娘家柔弱些,適當地示弱會有意想不到的功效。當初她爺爺原本是不打算和夜有鹽“無媒苟合”的,但全靠夜有鹽那哭功了得,才順了的。
白得得反正是無法想象自家那強悍的奶奶會怎麼個哭法,不過既然她奶奶都能屈能伸,白得得覺得自己也能,反正其他人都睡著了,她也不丟臉。
所以白得得就開始醞釀感情了,想想容舍這般“欺辱”她,又想想失蹤的爺爺和爹娘,那淚珠子說來就來,珍珠似地往下滾。唯一的遺憾就是發不了聲兒,要不然配上抽泣聲,肯定更感人。
白得得覺得自己身體裡的水都要流乾了,容舍才撇過來一眼,看到她流淚,似乎愣了愣。
有戲。白得得感覺自己也許能得到解放了。可惜高興得太早,容舍隻愣了片刻,就轉開了頭,閉上了眼睛盤腿打坐。
白得得心裡忍不住飆了句臟話,淚也流不出來了,因為眼睛都哭疼了。後來為這事兒白得得還埋怨過夜有鹽,她一個老古董,在鬼船裡待了那麼多年,當年的戀愛經驗早就過時了,她真是腦子壞掉了才會聽她奶奶的。
結果夜有鹽聽了之後摸著下巴道:“軟硬都不吃,這種人有點難搞啊。到如今估計隻剩下一條路了,但凡是男人就沒有不……”